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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官回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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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01-15
第3版()
专栏:

陈海官回头
唐永耀
昧着良心说话
陈海官是湖北沔阳仙桃农具厂锯木车间的工人,是中共正式党员,沔阳县工会执委,厂工会的副主席,并连续十几次被评为先进生产者。
去年10月间,厂里开展整风运动以后,他在大小鸣放会上,发表了一系列的错误意见,恶意地攻击党,攻击社会主义制度。他说:“合作化以后农民生活一点没有提高,说合作化好完全是干部撒的谎”;“工人生活水平没有提高,工人在生活上没有翻身,吃饭不饱,喝酒不辣,肚子不能解决问题”;“工人不自由……”。知道他的底细的人,都说他昧了良心,忘了根本,把天堂当地狱。
地狱生活二十年
揭开陈海官的家庭和他个人的生活历史一看,真是令人惊心动魄,毛骨悚然。他原是孝感县六合乡人,父亲陈贻远靠打长工、种佃田为生。他八岁时,母亲由于劳累过度,得了重病,无钱医治,正当病势垂危、奄奄一息的时候,地主涂厚元、陈书之上门逼债,活活的被逼死了。母亲死后,债越欠越多,不上两年,祖传几代的一栋房屋就被地主涂厚元盘剥去了,二亩多祖坟田也被地主陈书之盘剥去了。全家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地,只好在一间破茅棚内安身。不料日本鬼子一来,茅棚也被鬼子占去做马棚,全家生活朝不保夕。为使全家人能活下去,父亲硬着心肠,噙着眼泪,把他十岁的姐姐送给人家做童养媳,把六岁的妹妹送进天主堂当修女,把一岁的弟弟给人家做螟蛉子,然后父子俩出外逃荒,沿门乞讨维生。
不满十二岁的陈海官,就随着父亲挑“脚力”(搬运货物),挣几个钱糊口度日,不幸,长年累月受风霜、饥寒摧残的父亲病倒在破庙里,生活绝了路。年幼的陈海官,左无亲邻,右无朋友,喊天天不应,呼人人不理,只好每天去挖些野荸荠和野蒜头煮点汤来充饥度日。十五岁上,他就给地主打长工,但地主嫌他年纪小,体力弱,留着长年干活不合算,每年农忙时准他做四个月的活,全年的生活仍没着落。为了生计,他父亲想尽千方百法,托人把他介绍到武昌一家私营木板厂当学徒。那知学徒生活比奴隶还不如,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烧火做饭,白天挑几十担水,爬四十多次码头,晚上人不睡完他不能睡。他学徒三年,没有穿过一双新鞋,一件补上加补的短袄,只能遮体,不能御寒。学徒生活刚刚满期,就被老板解雇了。他不得不在武昌汉阳门一带拖板车,挑石头渡日子,无法生活下去时,他暗暗地祷告苍天:“天哪!我们穷人那天才能有出头之日”!
穷人出头的日子盼到了
1949年5月16日,武昌解放了,穷人出头的日子到了。陈海官回到孝感老家,积极参加减租反霸和土地改革运动。他当上了乡里的民兵分队长,他父亲也被选为贫农团的委员。土改时,他家收回了被地主霸占的房屋和土地,分得了耕牛、农具和二亩好地,还有衣服、家具和五百多斤谷子。接着,他和乡里一位妇联委员结了婚,幸福的家庭建立起来了。当时他自己也感动地说:“这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1952年他进沔阳仙桃农具厂当锯工,每月工资四十三元三角,家里每年粮吃不了,钱用不完。1955年留足一家口粮后,还售余粮一千二百多斤。1956年他家参加合作社后,分得的粮食够吃有余,还有三分地的自留地种菜,现在家里还喂了一口大肥猪,五十多只鸡。他的爱人、小孩每年都做两套新衣。他自己从实行棉布计划供应到现在,做衣服、被子就用去二百九十七尺布。全家皮鞋、胶鞋、球鞋齐全,还有九十多元的余款,真是丰衣足食之家。过去他一字不识,现在在职工夜校读五年级,能看书看报和一般文件了。不管是物质生活、文化生活都有了显著的改善和提高。但他却闭着眼睛、横着心,把这些令人信服的活生生的事实一笔抹杀了。他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喝水忘记了挖井人”了。
资产阶级思想迷了心
陈海官这次放出许多错误的言论,是有由来的,这就是受了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卑鄙可耻的个人主义迷了心。他认为翻了身,自己应享受一点,吃好点,穿好点。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幸福一些,就偏着良心想出了一些邪门道。1955年,他不让自己的爱人在农村劳动生产,把她接到仙桃镇上闲住,把家里分得的田,包给他往日的穷朋友彭友耕种,从下种到收割归仓,每亩田给十二元工资。这年丰收了,他喜在眉头笑在心,说:“不参加劳动也能坐着收谷,多么好啊”!“农村有收入,厂里有收入,再积累两年就能买田置地,大大发家了”!1956年农业合作化高潮堵死了他想靠剥削发家致富的门路,他家里也入社了。从此,他就开始对党、对合作化不满起来。
在工厂里,他也开始轻视劳动,光想少干活多拿钱。他嫌当锯工是手工操作,没有前途,就要求当干部、当技术工人。他说:“机械工人开着车床不费力,多舒服呀”!当这些要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他就闹情绪,发牢骚,生产上讨价还价。1956年工资改革时,他说:“体力劳动没前途,增工资提级没有我的份,吃亏带头是我,享受是别人,这有啥搞头呢?别给累死了,留点老本钱(指身体)再说”。因此,他消极怠工,平均每天少锯一、二尺木板。由于他的卑鄙的个人主义欲望没有得到满足,所以,在整风运动中就昧着良心说话。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自从他在大小会上放出一系列的错误言论以后,中共沔阳县委工业交通部、县工会都先后派人同他个别谈话。县里下厂工作组的同志,就同他谈了八次话。在县里举办的整风积极分子集训会议上,把他的言论拿出来辩论。他才开始认错,并对自己的一些错误言论作了初步的自我批判。他说:“我同彭友过去一道给地主陈书之打长工,现在我又剥削他,真是可耻的行为,是走旧社会一人富千人穷的老路。”他说:“我过去打长工,一季三石谷,病了地主不准休息,硬逼着父亲去顶替。现在每月工资四十三元三角,病了工资照发,药费公家报销,还有例假,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为了进一步帮助他回头,县工会在取得他的同意后,在仙桃工人俱乐部为他举办了一个新旧生活对比展览会。展览期间,他三次去看了展览。第一次,他走到展览馆门口,犹豫不前,怕进去,他说:“好像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责问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惶恐徘徊,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了展览馆。刚刚看了三张画,他母亲被逼死,全家五口人四分五离的凄惨情景,就重新呈现在他眼前。他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淌。有人请他自己讲解,但他泣不成声地讲不下去。第二次,他噙着眼泪,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越看心里越难过,像被针子扎一样,痛恨自己走错了道路。参观展览会的一群小学生,围着他问:“陈海官叔叔,你为什么要忘本呀”?他面红耳赤,惭愧得一句话也答不出来。第三次,他又看了展览,陈列的实物,件件都亲自摸过,对比起来,真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这时他的思想斗争更加激烈,他说:“看了展览会回来就睡不着觉,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党。每夜我都作梦,有一夜梦着我干活回家,把锅盖一揭,锅里空空的,灶冷冰冰的,肚子饿得直叫,不觉哭起来。这一哭就醒了”。
现在,陈海官回头了。他要求向工人兄弟们讲述自己忘本回头的经过。他的生产有了起色,计划又能超额完成了。(附图片)
一群小学生围着他问:“陈海官叔叔,你为什么要忘本呀?”他面红耳赤,惭愧得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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