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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东北蒋匪的末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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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12-15
第2版()
专栏:

记东北蒋匪的末日
华山
在东北的最后一战中,蒋介石曾满头大汗地奔波于平沈之间,曾三度飞到沈阳“督战”。蒋贼愚蠢而绝望的挣扎是怎样可耻地惨败,以及国民党匪军的崩溃是怎样慌乱和狼狈?记者从放下武器的国民党东北“剿总”中将副参谋长宋子英、廖耀湘兵团参谋长杨昆等人口中知道了这般情景。蒋介石最后一次飞沈督战时,曾经在匆匆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狂叫道:“照我说的办,失败由我负责!”当时,他说要亲手挽救他最心爱的美械化主力廖耀湘兵团。但是,结果呢?他连沈阳也丢了。
据宋子英说:“十月初蒋介石把东北败将杜聿明带到沈阳。我们几个副参谋长就私下议论:这次又不知轮到谁倒楣了。”当时,蒋贼口口声声嘶叫:“我是救东北来的”,非要集中全部兵力,“打一个扭转东北战局的锦州大会战”不可。卫匪立煌认为“与其以主力冒险西进,不如乘敌后方空虚,首先接应长春国军回沈。”杜匪却大言不惭地说:“击破林彪主力,还愁什么长春!”尽管卫匪悲鸣“我这总司令干不了”,但蒋贼还是命令廖耀湘成立“西进攻击兵团”,并派杜匪到葫芦岛成立“东进兵团指挥所”。第二天的会议上蒋贼又宣布“留杜长官在这里无条件帮助”,把卫匪这个空头总司令一脚踢开。杜匪就以“总统的高级司令员”的资格,命令廖兵团于十月六日到新民集结完毕,二十日到达大凌河地区,与葫芦岛锦西一线的“东进兵团”“完成南北夹击之情势”。曾经饱受意大利法西斯党和美国帝国主义分子训练的蒋家心腹大将廖耀湘,一向是不把卫匪放在眼里的,这一下由蒋贼亲自指挥,其骄气更不待言。他把主力指向北面的彰武,妄图“切断共军战略供应线和主力南下的通路”,然后南下增援锦州。
这时,美国通讯社就大吹廖匪“已取得决定性的大捷”。但是,正在这个时候,解放军却以三十一小时的惊人速度,一举攻克锦州,打烂了蒋介石整个“决战”部署,把东北蒋匪一下子摔进欲退无路的绝境。急的蒋贼当天(十月十七日)又第二次飞到沈阳,电令廖匪“不管锦州情况如何,继续西进”。同时他又以手令威逼长春孤军:如不“立即突围”,“即以违抗命令论罪,应受到严厉之军纪制裁”。据被俘的廖兵团参谋长杨昆说:蒋贼飞返北平以后,又用无线电话叮嘱廖匪:“不以驰援锦州之心,而以收复锦州之心迅速前进”,“以死里求生之决心夹击锦州”。但是被解放军声威吓破了心胆的廖匪,这时已经把蒋的命令看成“催命符”了。廖兵团直到十九日还徘徊于新立屯以北。而长春却传出了六十军起义与郑洞国率部投降的消息了。
蒋贼一连吃了两大闷棍,才知道大势不好,又于十月二十五日第三次飞到沈阳。这次,感到死亡临头的蒋介石已经变得如此惊慌多疑,以致连他二十多年的心腹卫立煌所坐镇的沈阳城也不敢进了。他把卫匪召到机场,就在飞机里面匆匆开了一小时的紧急会议,商议所谓“最后决策”。当时蒋贼估计解放军要南下打锦西、山海关,并如此昏庸地认为经过锦州战役的解放军部队,“半月内不可能进行大战,正是南北夹击之良机”。杜匪也从旁鼓劲说:“打好了,可予敌以痛击,最少也可以保全主力进关。”卫匪这时面有难色,但蒋贼却咆哮道:“我负全责,你们什么也不要管!”蒋贼还责令廖匪亲赴前线指挥,“按原计划日夜兼程,继续西进”。匪首们的会议刚完,蒋贼即于一片残阳中匆匆飞回北平,在不眠之夜守候辽西“捷音”。
但是从二十三日起,整个廖兵团一直被解放军一个师阻于黑山以北。廖匪把全部主力十二个美械师摆成二十五里宽的正面,以最精锐的七个师,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黑山阵地轮番猛攻,妄想打开西进的道路,攻了两天一夜未得寸进。据杨昆说:当时廖便感到有点不妙了,接着,二十五日夜间,又发现我攻锦主力已经在战场出现,登时慌了手脚,“西进决心整个动摇”。这时,坐在沈阳空城的卫匪,连忙拍电给廖说:“辽河尚无敌情,趁北面未有大接触以前,迅速摆脱战场回沈。”但是廖匪生怕重蹈长春那样的绝境,他没有退向沈阳,却连夜命令各军“原地改变自东向西之正面为自北向南之正面,立即向营口转进”。一时军心惶惶,都向台安涌去。这一支“前呼后拥”的十万人马刚刚跑到绕阳河边,即被从北面猛插下来的解放军兜住去路。廖匪急以四个师猛攻夺路,打了一天也是毫无进展。据杨昆说:二十五日夜间一个“转进”,廖兵团早已搅成一团。十二个师挤在沼泽遍野的五十里平原上,正愁无法整顿队伍,忽接卫立煌从沈阳方面打来的无线电话:“到营口侦察水道的‘重庆号’兵舰搁浅在离港口二十八海里之处,五十二军挤在营口无法登船。”走头无路的廖匪的南下决心动摇了。他命令各部“立即在原地向北面新民转进”。新六军军长李涛、新二十二师师长罗英等都叫苦道:“再转进队伍更无法掌握了”。正在犹疑不决之际,整个廖兵团便为从四面涌上来的解放军团团包围住了。廖匪的兵团司令部又被插到腹心的解放军戳翻。这是二十六日早上的事。这时,在沈阳守着无线电话机的卫立煌,到处联络找不到廖匪和他们四个军部,急得象油锅上的蚂蚁一样,忽然接到蒋贼急电,要他“速令廖部回沈”。卫匪把电报往桌上一扔说:“早不撤,现在到处都粘上了,还撤得动吗!”好容易挨到黄昏,才接到廖匪从新二十二师来的电话,立刻指示突围方向:“北面辽河尚无大的敌情。”廖匪刚刚说声“还不要紧”,电话联络又告中断,从此“情况不明”了。
新三军暂五十九师师长梁铁豹回忆当时的混乱说:“完全是打的糊涂仗,当了俘虏我还不知道怎么打败的。”仅仅二十六日一天,他就接到五个不同的命令,一时要他“南撤三十里固守”,一时要他“向东渡河进攻”,一时又“立即放弃敌人,向南运动”。他好容易摆脱了追兵,正要集结部队,又被叫向南“突围”,把队伍拖的只剩三个营了。当时已经夜深,他的部队正在向南猛跑,迎面却涌上来了兵团的主力。遍野满是汽车大车炮车和人马,分不清谁是哪军哪师的,只听见一片“向北突围”的呼叫声。梁铁豹也顾不上打听情况,扭转身也跑起来。不料这时解放军又从北面猛插下来,把整个廖匪兵团堵死在人民解放军的口袋里了。
二十七日晨,绕阳河和柳河的沼泽地上,挣扎着混身烂泥的“王牌军”。河岸上扔满了美国汽车、武器,重炮牵引车倒在路边,榴弹炮在激流里伸出脖子,印着“虎威”、“鹰扬”徽章的吉普车,两年前曾在这块土地上横冲直撞过的,现在沉没在污黑的泥沼里,只露出积满污水的车座了。廖耀湘这个美化的蒋家心腹大将和他的参谋长杨昆,军长李涛几个人在高粱槎子上跑着,身边正跑过去一群群他们亲手训练出来的老兵,可是怎么吆喝也没有人搭理。廖匪只能把身边的两个少将派出去当尖兵。可是,当迎面来了一阵乱枪之后,两个“尖兵”也不知去向了。
廖兵团的覆没,如同一阵惊涛骇浪,突然扑向蒋卫匪帮这只破船,东北“剿总”群匪只能拿飞机票作“救命符”了。从二十六日起,每天十几趟运输机不停地飞着,七层楼的“剿总”大厦变成了争夺乘票的战场,可是排山倒海的解放军,向沈阳滚滚而来。“王牌”新一军军长潘裕在廿九日独自逃回沈阳,只是重复着一句话:“都完啦,都完啦!”据宋子英谈:“剿总”八大处这时已经无人管了,大小官员们都各自钻门路抢飞机座位去了。宋和另外两个副参谋长一起去找参谋长赵家骧,赵匪却打官腔说:“蒋总统的命令:没有撤退的必要。廖司令官还要背水一战!”但是从辽河西岸逃回的溃兵却满街嚷道:“解放军已经过辽河了!”他们散着裤腿,拖着破鞋,连“剿总”的白面仓库也抢起来了。
二十九日下午三时,在沈阳郊外的飞机场上,两架运输机已经起飞,又被无线电话叫了回来。卫匪立煌的卫士一拥而上,象拖死猪一样的把连哭带骂的乘客全拖下飞机。卫匪的警卫团分布在飞机跑道两旁,把上千的大小“官员”挡住。卫匪等几个嫡系高级将官一上飞机,机场上顿时便象地球爆炸一样,轰起一阵绝命的猛嗥。全副武装的警戒线被冲垮了,黑压压的脑袋向飞机滚动着。这个说:“我是主席兼行政委员!”那个说:“我是中将参谋兼高级顾问!”每一个都嚷着自己所有的官衔和最大的阶级,向站在飞机口的卫匪呼救。伪嫩江流亡省主席兼“剿匪”秘书长彭济群把吉普朝着飞机门口前开过去,正要迈腿登机,却被机上的人一脚踢翻下来。然而匪帮们还是挤着,扑着,撕打着,在象是世界末日似的呼号中向前挣扎着,差点没把机身撞翻。卫匪急的顿脚大骂,不等两架运输机满座,便仓皇下令飞逃了。 (新华社沈阳十二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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