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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收获——访下放劳动的副教授邬沧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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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01-18
第4版()
专栏:

教授的收获
——访下放劳动的副教授邬沧萍
新华社记者 任志樵
不久前的一个下午,记者到北京市西山乡南平庄,访问了正在进行劳动锻炼的中国人民大学统计系副教授邬沧萍。
当了“火头军”
一个下放干部领着记者走进南平庄,转了几个弯,在一间小屋的门前停下了。
小门开处,从烟气腾腾的屋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大约有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棉帽,身上穿着一身退了色的灰棉制服,卷着袖子,手上沾满了水和面粉。这就是邬沧萍副教授。
“这个礼拜轮到我当‘火头军’”,邬沧萍一边擦手,一边笑嘻嘻地说:“今天给大家改善生活,蒸菜包子吃。”
我们的谈话就从他学会当“火头军”这个问题开始。他说:“过去,我和很多知识分子一样,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而且,吃饭方面很讲究,从来不吃馒头,更不用说窝窝头和贴饼子了。这次下来,我不仅能吃粗粮,而且学会做饭了。”
邬沧萍把我带到他的住处,继续津津乐道地谈他学会做饭的问题:“提起做饭,特别是给很多人做饭,现在才知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刚开始,做饭不及时,还常常给同志们吃半生不熟的。现在,我们做饭的技术提高了,已经能够粗粮细做和变换花样了。”
为什么要求下放?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求下放?”邬沧萍说:“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困难。我是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的一个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旧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而且到美国留过学。1951年回国以后,党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使我清算了崇美思想和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有了为人民服务的愿望,初步掌握了马列主义的统计科学,给党和人民做了些工作。最近一、两年开始自满起来,总觉得自己改造得差不多了,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但是,一遇到风吹草动,就迷失方向了。”
邬沧萍谈到这里举了一个事例:去年春天,学校党委召开的一次党外教师座谈会上,右派分子葛佩琦公开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共产党,甚至叫嚣要“杀共产党人”。邬沧萍也参加了这次座谈会,他和当时在场的一百多位教师一样,没有立即起来驳斥。但是他后来看到:工人、农民们的态度却不是这样的。葛佩琦的这些反动言论在报纸上公布后,成批的工人和农民到学校里来找到葛佩琦,在许多大是大非问题上毫不含糊地同他展开了面对面的说理斗争。这个鲜明的对比,深深地教育了邬沧萍,他说:“从那以后,我才猛醒,发现自己的立场问题还没有解决,对党和工人阶级还缺乏深厚的感情。我既然决心走社会主义道路,不彻底改造怎么行。因此,当党提出了下放干部、劳动锻炼的号召以后,我就坚决要求下放到农村,在劳动中锻炼自己,改造自己,把自己改造成为一个真正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
放下架子向农民学习
邬沧萍是去年10月26日下放到农村的。刚来的时候,对农民一点不了解,庄稼活什么都不会干,体力也赶不上。但是,邬沧萍放下了架子,诚诚恳恳地当农民的小学生,很快就找到了农民老师。现在,他已经学会了不少活茬,体力也增加了,能够挑一百斤左右的担子走一里多路了。据南平庄的记工员舒宝锐说:邬沧萍实际劳动(除开会、做饭、学习和休息外)的四十一天中,已经得了三百二十八个工分,平均每天得八个工分。
邬沧萍从农民老师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他说:“过去,我们在学校里一个星期教六七个小时课,就叫喊负担过重,没有时间搞个人进修;学校里生活条件已经很好了,还嫌房子不宽,待遇不高,电灯不亮,照顾不好。这次下来,看到很多农民以社为家,起早带晚地劳动,一天干十几个小时的活,从不喊一声累。有些合作社和生产队的干部,公而忘私,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给社员们办事,把他们的精力全都贡献出来了。对比之下,我们知识分子那种处处考虑个人得失的个人主义思想太可耻了。”
有一次,邬沧萍和农民刘万芝同坐一辆大车去六郎庄运稻草,大车行到一个十字路口,对面有一个穿大衣戴皮帽的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飞驰而来,忽然那人喊了一声:“喂,到北京钢铁工业学院怎么走?”邬沧萍原以为有人问路,刘万芝一定会回答的,可是刘万芝瞧了瞧那个人,扬起一鞭,马车走得更快了。邬沧萍连忙回过头来大声喊道:“到北京钢铁工业学院,转弯向东就到了。”后来他同刘万芝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刘万芝——这个已经翻了身的农民就告诉他说:“那个人看见我们是农民,问路都粗声粗气,连自行车都不停,一点礼貌也没有。”邬沧萍在说完这件事后对记者说:“知识分子有了点文化,就摆架子,轻视体力劳动,看不起劳动人民,现在看来,真是可恨。”
农民夸奖 爱人称赞
在记者第二次去访问的时候,邬沧萍和几个农民正在村南头的一个菜窖里倒白菜。生产队长刘德林和六十三岁的老农民蔡连续不断地夸奖邬沧萍,说他不怕脏,什么活都干,连抬粪都抢着抬。刘德林说:一天晚上,很多人去打井,为了照顾老邬身体,不让他去,可是他却跑在头里。”蔡连续连连地向记者说:“老邬没有架子,有空就和我们谈心,还帮助我们识字,前些时候,老邬还在民校开学典礼会上给我们做报告呢!”
邬沧萍的爱人李雅书,曾经在美国一块留学,现在是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的讲师。邬沧萍申请下放进行劳动锻炼的时候,李雅书多方面给予鼓励,并且送给他一本第三期“红旗飘飘”杂志,让他如果遇到困难,就看看革命前辈英勇奋斗的故事。李雅书对记者说:“邬沧萍下去劳动才两个多月,变化可不小。过去,他在家里遇到劳动人民,不大理会。现在可不同啦,有一次,小孩保姆朱少霞的丈夫,是个农民,从乡下到我们家来,邬沧萍热情招待,两个人谈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越谈越有劲。这是从前少有的情况。又有一次,星期日,我们一家到弟弟家里作客,吃完饭以后保姆出去有事,邬沧萍一个人跑到厨房里去洗碗,后来我们发现了,大家一窝蜂地都去参加了洗碗的劳作。(附图片)
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邬沧萍(左第一人),经过两个多月的劳动锻炼,成了社员们的好朋友。这是他在劳动歇闲时教社员们学文化。新华社记者 傅军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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