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的居民——续“在从前的霍尔蒂庄园上”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匈牙利通讯

新村的居民
——续“在从前的霍尔蒂庄园上”
本报记者　胡济邦
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康特勒镇委员会的书记亚诺什同志带我们参观了解放后兴建的新村。这片土地是过去霍尔蒂家人狩猎游玩的松柏林园和隔邻居住的伯爵家的果园。据说，这位伯爵过去和霍尔蒂过往甚密，甚至两家庄园不隔围墙，中间共用一个教堂，1956年10月，这个伯爵曾从西方回到布达佩斯策动过反革命组织。
解放后在这片土地上已建成了五百多所独院的农民住宅。我们沿着一条水泥铺成的小道走去，一眼望不见它的尽头。道路的旁边都是排列整齐的院落，我们看到院内有人，就随意走进去参观访问。
这是一对结婚才三年的夫妻的小家庭。妻子玛利亚在打扫庭院，她的丈夫在喂牲口的里院盖猪圈，上他们家串门的老父亲，衔着烟斗站在正在修建中的猪圈旁边，给儿子提供一些老人的经验。玛利亚把我们引进房子里，廊檐下种着一排葡萄和藤萝。进门是一间整洁宽敞的厨房，除了一架每家必备的漆上颜色的铁制炉灶外，还有一个通进卧室的圆锥形的大壁炉，一面可以取暖，同时可以烤制大面包。厨房左边是卧室，右边是贮藏室。这里和匈牙利西部的农家不同，冬季天气较寒，所以房间里需要一个这样大的壁炉。
玛利亚说，她的父亲过去是霍尔蒂田庄上的雇农，一家有十口人：四兄弟，四姊妹。过去十口人只有一间房，解放后，他们都成了家，现在共有九个独立的家庭，每人都有像他们这样的住宅。他们这所房子是1951年盖成的，她的丈夫今年已有四十岁，他们自己积蓄一部分钱，他父亲又帮助一些，大约花了四万福林盖成了这所房子。她又说，她母亲出嫁三十年，还买不起一个像样的衣橱，她结婚才三年，已添置了全套家具和收音机。
“她们的生活也有矛盾：第一，没有一个孩子，第二，入社还是不入社。”她的邻院的姐夫在旁插嘴说。女的要入社，男的愿意单干。女的不甘落后，希望在社里有时间再提高提高文化，还可以多过些文娱生活；男的十分勤劳，日夜不停地在自己的田园里和猪圈旁打转，但可惜眼光不能看得更远些。玛利亚很羡慕她大姐家的生活，姐夫是“红色切佩尔”生产合作社的生产队的队长，过去也是霍尔蒂家的一个雇工，现在他们家最有文化，三个孩子：大儿子大学已经毕业，大女儿也在师范学院毕了业，小女儿还在高中念书。玛利亚已满三十岁，也是很爱劳动的妇女，她在去年已养大了三口猪，卖给国营企业得到了四千八百福林，现在正用这笔钱来建造猪圈。她说养猪很合算。现在她家里还养着一头猪和一群鸡。1957年收割了十八公担小麦，自己留八担，其余都卖给了国家。她说天时顺利，政府优待，每户人家的收入都有增加。农民是很满意的。
我们又来到党书记的家里。他有五个孩子，两个六七岁的女儿在院子里玩耍，他的妻子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他的母亲在内屋里帮助照顾睡在小床上的新生的婴孩。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三个烤得黄焦的像铜脸盆那样大的面包。
党书记每月工资一百四十福林。他的妻子在农忙季节到社里可做到一百二十个劳动日，冬天给人家缝衣服。他自己在农忙时，也利用早上四点到八点上班前的时间，到社里劳动。我问，孩子多生活有困难吧？他说，那要看什么样的生活标准，如照解放前他们家过的生活，那么他们现在的收入养二十个孩子也够了。
于是党书记就谈起他们家过去的生活情况：
他的父亲在霍尔蒂的田庄上做了二十五年的雇工，家里有十二口人都挤在一个矮小的房间里，一张很小木板床要睡三个人，用麦秆当褥垫，拿破衣服一卷当枕头。他说，他在1948年第一次睡在枕头上。“你看”，他指着屋里的陈设说，“现在是新式家具、纱窗帘、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在过去作梦也想不到这些。”他又掉过头来说：“当然，要比起霍尔蒂的镇长来，那他们的生活是既清闲又阔绰。”
他母亲接着说：“霍尔蒂田庄的管家给他父亲一年十四、五担粮，不管家口有多少，反正就是那么一些。我想养几只鸡，为的养大了可以拿去换主粮，但是家里没有一分空地，四户人家合用一个厨房，经常为了一点小事会吵得四邻不安。现在每家有自己的独院，比起过去，现在是天堂！”
党书记七岁的时候，就替伯爵家放羊，一个夏天的劳动只能买到一双鞋。他的姊姊十六岁就在霍尔蒂庄园上作佣人，什么苦工都干过。1945年解放时，全家合计分到三十霍尔德土地。除他姊姊嫁给外村的一个中农现在还没有入社外，他们五兄弟、四姊妹和他们的父母亲都已加入本镇的三个生产合作社。全家除最小的弟弟和父母住在一起，其余每人都建造了单独的院宅。他哥哥在“红色切佩尔”生产合作社，工作最好，每年他一个人就做到五、六百个劳动日，再加上他妻子和儿女暑假中的劳动日，生活算他家最富裕。
现在镇上生产合作社里的社员80％以上是过去的贫雇农，这些人就是霍尔蒂统治下称为三百万“乞丐”中的一部分。
他们最深感受到解放对于他们的意义，十二年新政权所给予他们的幸福是感念不忘的。亚诺什同志说，1956年10月布达佩斯有人在发疯，等到明曾蒂出现，大家才猛然惊醒。但是，农村里当富农和旧日宪兵抬头时，农民们就提高警惕，起来自卫。在十月事件中再一次证明了他们是农村社会主义的根子，是工农政权的保卫者，是工农联盟的可靠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