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新高潮——记河北省社会主义农业建设积极分子代表会议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奔向新高潮
——记河北省社会主义农业建设积极分子代表会议
本报记者　田流
火车在河北省的原野上飞驰……
田野上的积雪正在融化，这里那里，一片片刚刚露出来的土地，在阳光下闪烁着的湿润的褐色的光辉，给人一种温暖、清新的感觉。我想看看窗外的景色——火车跑得太快了，老是看不清楚；还没等你看准，那景色早被丢到火车后面去了。大概就是从“快”上来的吧，我又想起了那首诗：
昨日夕阳下，河水在西洼；
今日旭日升，渠水到村东；
中午日正南，渠水围村转。
这首诗是前几天沧县地委书记王路明在省的社会主义农业建设积极分子代表会上说的。作诗的人是河间县东城乡农业社的一位社员。他们乡正在响应党的号召，开展冬季兴修水利运动，人们决定修两条共二十五里的水渠。这水渠光是挖土工程，就得作一百多万公方。当时，干部们估计，至少得十天才能完成。结果，一个半天加上一个夜晚就完成了。原来，河在村西，早晨起来，已经把它引到村东的渠道里，中午，已经开始浇麦地了。河间这样，别的地方也是这样，全省人民，正在迈开英雄的步伐，向大自然进军，决心在这新的年份，实现一个新的生产大跃进。本来省里计划1958年把八百万亩到一千万亩旱地改变为水浇地。从去年10月中旬起，只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扩大浇地面积一千七百万亩。两个月超过一倍完成了全年任务。这速度够多快！
“这是会议以前的速度”，农业厅陈哲副厅长介绍情况时，这样告诉我，“这次积极分子会开过以后，速度还会更快起来。”
我完全相信这个论断——哪能不相信呢？仅从几天来个人看到和听到的一些事情，已经十分有力地说明一切了。会议刚结束，张家口地委书记对省委第一书记林铁同志说：“老林，什么也别说啦，干吧！”保定地委等不及大会闭幕，就召开了各县党委会议，布置大跃进；积极分子会议是1月15日结束的。18日——就是两天后，又要举行全省四级干部会。但是会刚一宣布散会，沧县地委书记王路明同志就对本地区的县委书记们说：“走，先回地委开个会。”邯郸专区、邢台专区……怎么能说完呢！无论跟哪一个出席会议的干部接触，无论是跟哪一位积极分子见面，见到的总是无坚不摧的毅力，无往不胜的信心，坚定不移的意志和澎湃的革命干劲。听到的总是：“跃进”，“越过黄河”，“跨过长江”，“提前实现全国农业发展纲要”……。全省有六十多个县，要达到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规定的指标，而唐山专区——整整一个专区啊，要在今年成为“四百斤专区”。
人的思想常常落在实际的后面。有的人见了这种排山倒海的气魄，竟有点胆战心惊，甚至还问出席会议的干部和积极分子们：“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呢？”出席会议的代表们这样回答他——回答得多好啊，“你到农业展览会看看去吧，人家是人，我们也是人，人家去年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今年还不能做到呢？”
展览会是专门配合全省社会主义农业积极分子会议举办的。里面不仅有典型事例，也有全面情况；不仅有丰产单位的实物展出，还有具体的经验介绍；不仅有过去成绩的检阅，也有今后的奋斗目标；不仅有对先进的表扬，也有对落后的批评——特别是这一点，它使先进的更加先进，落后的急起直追。这种表扬和批评相结合的方法，这种抓两头尖锐对比的方法，集中地表现在各个展览馆里的“生产榜”上。
无论你走进全省的综合馆，还是走进各个专区的分馆，首先引起你注意的，是那张高大鲜明的生产榜。它首先告诉你：第一个五年计划，特别是1957年，河北省的农业生产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全省农业和副业的总产值，比1952年——五年计划开始前一年增长了28％。其次，生产榜会告诉你：丰产的地区越来越大，丰产单位是越来越多了。全省已经有十一个县
（市）的粮食产量、九个县（市）的棉花产量，达到和超过了全国农业发展纲要的指标；有二千八百四十九个农业社的单位面积产量达到或超过了四百斤。第三，看了生产榜，你会相信土地潜力无穷，产量永无止境。在河北省，无论高粱、谷子、玉米、麦子、稻子，都有亩产千斤以上的纪录；棉花有亩产三百八十七点二斤皮棉的纪录；在七个县的十个农业社的二十八亩多土地上，还出现了亩产粮食二千斤的典型。最后，生产榜会使你沉思起来。出席会议的全体干部和一千多名积极分子，谁不曾长久地站在生产榜前凝神细想、激动不安呢？
“全省生产大跃进，我们县还停在五年前。”
“人家有的过黄河、有的过长江，我们还在长城北面。”
“十一个县达到纲要了，我们产量还不如1952年高！”
“遵化、抚宁、卢龙在长城脚下，山区、气候冷，条件跟咱平原比，差多了，可人家去年就达到了亩产四百斤的指标！”
“叹气有什么用呢！秋收见吧。”
——出席会议的代表们，就是这样长久地站在生产榜前激动不安的议论着。很多人看了生产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夜开座谈会、找增产门路、修改生产计划；而后，给县里社里写信，给县里社里打电话，报告各地的丰产经验，要他们“丢掉保守思想，修改增产计划，拿出革命干劲，实现生产大跃进。”力争最快地赶上先进地区。先进地区的代表看过生产榜以后，不仅没有松劲，反而更加谦虚谨慎，干劲倍增。1957年已经超过全国农业发展纲要指标的遵化县，原计划今年亩产量达到五百斤，参观展览会以后，全体代表立即开会，修改了计划。保证达到亩产六百斤，争取七百斤。
展览会内容是丰富多彩的。从生产榜前向馆里走去，人人都会得到自己需要的一切。干部们、县委书记们想知道抚宁县委怎样把个穷苦的山区县变成四百斤县吗？好吧，展览馆里摆着的五把大镐就是个重要说明。那是抚宁县委书记、组织部长、农村工作部长和办公室主任、副县长五个人的大镐。他们亲自背着大镐，到山上领导着群众治山修壕，从而鼓起了群众的干劲，开展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终于在1957年达到了全国农业发展纲要的指标。
低洼地区、盐碱地区能够实现生产大跃进吗？怎么不能呢！天津专区、沧县专区不是已经作出了生动的榜样吗？看吧，这里是天津专区静海县的团泊洼。三年前这里的四十七万亩土地，还有二十九万亩荒芜着，就是耕种着的十八万亩土地，好年景时一亩地也不过只能收三十斤上下粮食。在当地党委领导下，全洼人民经过三年苦斗，英勇劳动，终于获得了巨大成就。洼地改造以前的1954年，这里的人民，每个人平均一年只有一百斤粮食收入，1957年竟达到了一千一百九十八斤，增长了近十一倍。去年的亩产量已经由洼地改造以前的三十斤左右提高到五百斤，有四千多亩的水稻已经超过了一千斤。
“养猪是好事情，就是因为缺少精饲料，所以……”——这曾经是不少人的论调。你看，这里是一人一猪，全县养猪四十万口的遵化县，这里是一个乡就养万口猪的行唐县安香乡，这里是……不论走进哪个馆都会看到养猪业飞跃发展的生动事迹。他们是怎么搞的呢？行唐县的老乡说得好：“猪吃百样草，看你找不找”。这些县、乡、社就是采用野菜、野草等粗饲料来开展起养猪事业的。遵化县找到了八十多种野菜、野草、野果来喂猪。展览馆里那一筐筐的野草野菜，都是猪爱吃的食品；那方方正正像茶砖一样物品，就是用野草野菜加工制造的饲料砖；这是秋后和冬天野外没有鲜草时，喂猪的好饲料。这一袋袋精致面粉，是用野果、玉米芯、花生皮等等东西磨成的，是猪长膘时的营养品。如果你还不信，那么到展览馆外面猪舍里去看看吧，那里有好几口大肥猪，小的百多斤，大的二百多斤，饲养员不是正喂它们吗？看清那是用什么东西喂的吗？不正是展览馆里陈列着的这种饲料砖么？
山区条件差，生产门路窄——不对。承德专区是山区，可是已经成了“一年二十四节，节节有秋”的地区了。这里是平泉张家营子乡，由于他们开展了多种多样的经营，进行了多种多样的生产，现在月月节节都有秋了。村里的人们在描述他们如今的生产时，欢乐地说道：“春暖花开药材秋，树叶关门蕨菜秋，入了伏是杏核秋，立了秋是蘑菇秋，到了白露是核桃秋、榛子秋、羊绒羊毛秋、接二连三大田秋，当中还夹着个松子秋，割条编织秋，立子冬是割柴伐木秋，数九隆冬打猎秋，生产大跃进，今年又新添了个养蚕秋。”
要想把展览馆里的内容——哪怕是最主要的内容都介绍出来，是不可能的。要把这次会议的成就——哪怕是给人最起码的教育、启发和鼓舞写出来，也是办不到的。还是用出席会议的代表们自己的话，给它作个结论吧：
“参观展览馆只有两天时间，太少了，希望再给些时间细看看。”
“看了展览会，听了省委报告，更体会到党领导的正确，合作化的优越性，群众智慧无边，土地潜力无穷，生产无顶。”
“学了经验，长了志气，鼓起了革命干劲，一定要实现生产大跃进。”
整个的会议过程中，不论在会场上，还是在休息的时候；不论是大会发言，还是小组座谈；不论是参观展览会，还是各个区交流经验的时候，总是“跃进，跃进”，“跨过黄河”，“越过长江”……。
两天过去了，那生动热烈的情景仍历历如在目前。现在，我正坐在疾驶的火车上向前飞奔。透过车窗往远处望去，田里的粪肥，一堆堆摆得密密麻麻，远远望去，像是波涛四起的海洋。运送粪土的大车，还在成群结队地往田里运送。一个个挖井的架子，高高地竖立在田野上；一队队开渠修河的人们，战斗在堤岸两旁。这些动人的景色，一闪就过去了。但是向前看去，又是送粪的大车，挖井的人群，开渠的行列。火车飞跑得很快，可是他们却永远在火车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