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山麓小英雄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

吕梁山麓小英雄
本报记者　顾页
是1月上旬的一个晴朗日子，我们离开稷山县城，朝着吕梁山南端一座陡峭山峰的方向进发，走进了山脚下的高渠村。在一家清扫得十分洁净的院落里，见到了一个不足七岁的孩子。他的前额披着留在头顶的一绺细软黑发，眉眼含着笑意，穿一身黑袄花裤，个子只比桌子稍高些。这就是山下的人们赞许的捕鼠灭雀的小英雄焦蛋娃。
他是1957年秋季进入稷山县西社乡完小一年级的，从当学生起，就把课本看得很贵重，每一本书都包上了封皮。一天，他的语文课本被老鼠咬破了。他在课堂上不安地坐了一个上午，放学回家，便翻箱倒柜，拿碗弄盆。妈妈问道，“你要干什么？”蛋娃说：“拿和面的瓦盆扣老鼠。”妈妈怕他不仔细砸了手脚，借口说：“瓦盆打烂了怎么办？”蛋娃只得用夹子打。
一天，蛋娃滚在妈妈的怀里，噘着小嘴说：“妈妈！我打老鼠，你怎么总不高兴？”“谁让你管闲事，你就不嫌老鼠肮脏！？”小蛋娃听妈妈说出这话，立即跑去拿了语文课本来，伸到她胸前，说：“妈妈！你看书都给它咬破了，你说过，我的袄也给老鼠咬烂了，你不恨老鼠？你说老鼠肮脏，就是肮脏才要消灭它，不让它在家里停留造窝。老师说，老鼠在家里掏墙洞、搜吃食，会给我们传鼠疫，鼠疫就是生病，病重了，人就不得活啦！”一席话把妈妈说得咧开了嘴，妈妈摸着他的头说：“好！妈妈情愿了，你打老鼠吧。可也要小心点，别打着手。”
没有人阻碍他了，他在家里、院里捉的老鼠麻雀一天一天增多起来。他在去年12月7日加入班上组织的除四害小组以后，捕鼠灭雀就更多了。有几天他为了等着麻雀进入他布置好的筛子，甚至误了功课。老师对他说，除四害和学习应该两不误，要做到不用人守着也能捉到鼠雀。蛋娃回家就左思右想，看着扣麻雀的筛子发呆，自言自语地说：让麻雀自己撞倒那根棍，自己扣住自己，就不耽误我上学了。他想扣的东西小些，棍细些，不就行了吗。他把两块砖头放在一起，然后用细棍撑起一块砖来，棍旁放上雀食，麻雀果然自己撞倒了棍，被压在砖下了。从此，蛋娃在天不明，就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院里，用七八块砖搭好三、四个小棚，就赶到学校去，等他上罢学回来吃早饭，每堆砖下便可以拣到一两只麻雀。后来他又想法用抽屉扣老鼠，但是老扣不着，他去告诉老师，老师要他查清家里的鼠洞，他回家查出六个鼠洞，用纸糊了。纸被戳破的，就知道洞里有老鼠，然后把抽屉和鼠食放在有鼠的鼠洞附近，老鼠就被抓住了。这两个办法确实好，既不花钱，又不用人看守，不耽误学习，还能捉到鼠雀。蛋娃从去年12月7日到今年1月4日就捉到了麻雀七十七只，打死了老鼠三十九只，连同以前一起计算，他捕雀共一百一十二只，灭鼠共四十六只，成了西社乡的除四害模范。说到他的学习，成绩不错，第一学期考试结果：语文九十二分，算术一百分，图画九十分，体育八十七分，唱歌九十一分，操行九十分。小同学们都提出要向蛋娃学习。
蛋娃还对人说：“毛主席号召我们把中国变成四无国。我是新中国的儿童，一定要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当一个除四害的小英雄！”
临近黄昏时分，我们走出了这个被厚土墙环绕的村庄，村边的树上，看不见麻雀，四周也很宁静。我想：如果人们都像蛋娃那样，要把中国变成四无国并不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