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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九五八年之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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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02-18
第8版()
专栏:

歌一九五八年之春
田汉
此事发生在 今年一月末,
江南春草生,河北坚冰弱,
某日已深夜,远生来访我,
寒暄才几句,忽然双泪落。
问他“妻可好,何以心情恶?”
他说“林娴好,自己也还可,
只是整风时,狠狠受批驳。
你知去年春,烧身初引火,
右派心肠险,乘机想侵夺,
一时很难分,罂粟与杜若。
学院某教授,当时很活跃,
著文论‘早春’,心毒话婉约,
我曾有同感,对人也说过,
现在想起来,真是天大错。
可是我对党,忠心犹如昨,
能否对组织,替我说一说?”
我说“不用说,党是很正确,
狠狠批评你,待你却不薄,
没有当‘右派’,把你相斗搏,
你该自省察,苦口是良药。
快快应号召,离开办公桌,
走向工农中,与他共苦乐。”
远生听我劝,决心改生活,
“先去看看吧”,随我离城郭,
老君堂农民,开河忘饥渴;
有的挑泥土,有的筑堤脚,
齐举千斤石,一举一吆喝!
远生见此情,心里自揣度:
“同是父母肉,何以异感觉,
我怯重裘寒,他们打赤膊?”
旋访门头沟,远生也跟着,
换上青工服,戴上藤帽壳,
帽装小电灯,电池掖腰槖。
下井三百呎,别有新丘壑,
井底寒风来,冻得打哆嗦。
远生问矿工:“你们可冷么?”
矿工笑不答,脸黑眼灼灼。
宁愿万家暖,哪顾一身破;
回去同车辆,远生默然坐,
我问“意如何?”他说“有收获。
以前想不通,才知天地阔;
以前很自负,才知是糟粕。”
远生分手后,周来失联络,
忽然得他信,远寄自东鄂:
“故乡这几年,大大改面目,
荒原成沃壤,渠水流活泼。
农人千百辈,水堰正开凿,
试种双季稻,推广燕麦稞,
鱼鲤跃池塘,牛羊富乳酪。
生产大跃进,其势不可遏,
以为不可能,件件都在作;
何以我过去 对此心淡漠!?
幸而毛主席,谆谆击木铎,
地委谈过后,欢跃如家雀,
准备二十年,生荒大开拓,
锄头拿在手,鞋袜亦已脱,
顿觉气力来,不怕风如削。
林娴累儿女,暂时相拜托,
告她我不苦,菜根殊可嚼。
只等有条件,聚茅结小阁,
接她同躬耕,不羡南阳葛。”
读完远生信,反觉自惭怍,
我劝他下去,自己尚羁缚,
一九五八年,祖国不寂寞。
人民干劲大,一个赛一个,
远生也向前,难道我退却?
燕京三月暮,我将过河洛,
你们修道路,我也平坎坷,
你们积肥粪,我也添斗勺,
春风吹大地,满眼舞花萼。
人间涌天堂,惊煞归来鹤!
2月8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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