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拼音方案提一个小的修正意见 张德馨代表的发言 [复制链接]

第11版()
专栏：

对拼音方案提一个小的修正意见
张德馨代表的发言
我完全同意李先念副总理、薄一波副总理、彭真副委员长和吴玉章主任的报告，并建议大会通过一九五八年的国家预算、国民经济计划和经过讨论后可能再有所修改的汉语拼音方案。
我现在就新的汉语拼音方案发表一点意见。首先应该肯定的是：这个方案比起历史上任何拼音方案，确实更加完善。这一点是谁也不能否认的。这是许多人士努力研究、广泛讨论和政府反复审议、多次修订的结果。所以我对一切参加研究讨论拼音方案的人士表示无限的敬意。我热烈拥护政府对制订拼音方案采取了负责和慎重的态度。我坚决反对右派分子的无耻谰言，说什么拼音方案是少数人关起门来搞的。
新的拼音方案确实优点很多。但我认为，似乎还可以作一个小的修正如下：
在方案中有二十一个声母，六个单韵母，十三个复合韵母，十六个带声韵母，共为三十五个韵母。从“常用字拼音表挂图”可以看出，为了拼写以北京语音为标准的普通话，并不用使每一个声母同每一个韵母拼写在一起。能同一个韵母拼写的声母最多有十八个。比方能同an，ang，eng，u拼写的声母都是十八个。能同一个韵母拼写的声母最少有三个。比方能同üan，ün，iong拼写的各有三个声母。
在方案中能单独与o拼写的只有b、p、m、f这四个声母，而拼写出来的bo、po、mo、fo分别表示波、坡、模、佛这四个字的音。查能单独与单韵母u拼写的声母有十八个，能单独与a拼写的声母有十六个，能单独与e拼写的声母有十五个，能单独与i拼写的声母有十七个，包括拼写“知、蚩、诗、日、资、雌、思”时在zh，ch，sh，r，z ，c，s后边应该加的i，就是单独与ü拼写的声母也有五个。惟独o这个重要的字母只有四个声母可以与它单独拼写，这种安排是否太屈用了这个字母，我认为值得研究。
查俄、德、英等文字，除变读外，都用o 这个字母表示字音“欧”，就是注音字母“ㄡ”。比方俄文的ОТ，ОН，ДОМ，ПОЛ，ОКОЛО，等等；德文的wo，so，rot，lob，oft，等等；英文的no，go，old，open，most等等。为什么我们不用o表示字音“欧”，偏用o表示字音“喔”，就是注音字母“ㄛ”，而用ou表示“欧”这个音呢？这是不是太不国际化了呢？
方案中能与ou拼写的声母有十六个。若用o代替ou，则能单独与o拼写的声母将由四个变成十六个，这将大大地缩短字形。并且韵母iou也可以改写成io，如此“牛”可以写成nio，不必从niou简写成niu了。能与io拼写的声母又有六个，与前边的十六个合并计算，再加上o与io本身，等于有二十四种发音不同的字缩短了字形，这个数占全体发音不同字数约四百的百分之六。这不是一个大大的节约么！同时这样一来，方案中的十三个复合韵母，就变成十二个了，这也是一个节约。
节约固然是好事。但我提出修正的理由不单单是为了节约，而且主要的不是为节约。主要的理由是：不必把波、坡、模、佛拼写成bo、po、mo、fo。那么该怎么拼呢？我认为，可以把这四个字拼写成be、pe、me、fe。我曾问过许多人：波、坡、模、佛四个字与德、特、哥、可四个字在韵母上有何不同，都说不出来。只是宣传拼音方案的同志们说有区别。我请他们念给我听，但是我听不出有什么区别来。于是有的同志启发我说，口形有些不同，读出波、坡、模、佛时，口形比较圆一些。我反复试读，也感到似乎有点不同。但我认为，其所以不同的缘故是因为b、p、m、f、这四个声母是唇音字母。因此当它们与e拼读在一起时，自然发出与de、te、ge、ke不同的口形。
是否口形不同就应该拼写不同呢？我认为，不一定。如果讲北京话的人确实认为be、pe、me、fe表示不了波、坡、模、佛，我认为不妨把这四个字还写成be、pe，me、fe，但读成方案中的bo、po、mo、fo。这是来了一个变读。变读在其它文字中也有。像在俄文和德文里，基本上是一个字母表示一个音素。但有时还有变读。在俄文字里重音节前边的o读a，如окно。在德文字里两个子音前的母音读短音，如kommen。至于英文的每一个母音都有好几种读法。
如果把波、坡、模、佛拼写成be，pe，me，fe，则能单独与e拼写的声母就不是十五个，而是十八个了，因为原有三个位置是空着的。这又扩大了单韵母e的使用率。同时方案中的uo也应该写作ue，这样就把方案统一调整了。调整后的方案，大大地发挥了字母o、e的作用，缩短了二十四种字形，减少了一个复合韵母。
方案调整后，能与u、e单独拼写的声母各有十八个，能与a、o单独拼写的声母各有十六个，能与i单独拼写的声母有十七个，能与ü单独拼写的声母有五个。这样安排，我认为似乎比较合理些。不过我必须声明，我并不是研究语言文字学的。所以我的意见不一定正确。既然要讨论嘛，我就把它提出来。不当之处，愿请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