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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劲在沸腾——十三陵水库工地速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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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02-19
第2版()
专栏:

干劲在沸腾
——十三陵水库工地速写
本报记者 傅冬
一过昌平镇,就看见一队队一群群的人背着铺盖朝明十三陵走。看得出来,他们是去水库工地的。
这几天报上登的水库的消息真多,机关的干部也闹着去修水库。听说这个水库的面积比颐和园的昆明湖大三倍,装的水多二十倍。水库的坝有一里多长,八、九层楼高。运的土比官厅水库多一半还多。我记得官厅水库修了三年,可这个水库要在三、四个月里修好,这真叫人吃惊!
到工地,头一个感觉是气魄真大。在长四、五里,宽一里多的工地上,有二万多人在劳动。山上山下黑压压的一片。好几个推土机在两个大山上走。它们不是平着走,是斜着走,远远看去,像挂在半山腰里。平地上有十几辆推土机、拖拉机在碾坝基。工地上的小铁道像蜘蛛网似的,到处都是。数不清的人推着车送土。他们像在跑,又像是在飞,脚底下像腾云驾雾似的。我以为车里的土不多,问了一下,回答说一车一吨,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到设计处去,刚坐下不一会,见两个人急冲冲地进来要设计图。工作人员杨新民感慨地说,现在什么也跟不上群众的干劲。往常修水库,是先勘测,再设计,再施工。可现在平着来,有时还倒着来。群众向施工处要活干。施工处没图,就逼着设计处要设计图。可设计处又有什么法子呢!好些设计前应有的资料,到现在还没拿到手。
我想到供应处打听一下物资供应的情况。我心里想,这么大的工地,起码也得有几百个人干供应工作。可是去了一看,院子很小,屋里只几个人。一个干部在打电话。他打完电话对我说:“从来办事没这么痛快过。你只要说十三陵水库几个字,比什么都灵,天大的难事,几分钟就解决了。”
我说我要找采购员谈一谈。屋里的人回答说:“我们这里没采购员”。怎么没采购员?我正纳闷。他们笑着说:“从另一方面说,我们的采购员,也可以说很多很多。”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一位名叫高慎的工作人员向我解释:“我们这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是送来、借来或租来的,买的不多。借东西只要说出口,人家就给送来。清河制砖厂听说十三陵水库要小铁轨,马上就拆下来。买东西也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货就送上了门。”
我们正谈着,一位同志插进来说:“现在全北京都是我们的供应处,都是我们的采购员。”他说,前几天他去北京市的仓库去提货,有三个装卸工听说是水库的东西,一定要给装车。装了一个地方还不行,还跟着车子跑了好几个地方,叫他们回去,他们怎么都不肯。末了,一个钱也不要。原来这三个装卸工报名去修十三陵水库,没被批准。今天可逮着机会了。
我走到工地上。看见一大群解放军正从山上往山下运土。天那么冷,可是有些人穿着单衬衣还流汗。
一位战士告诉我:把这些土(打坝身用)运到工地中心,一来回七里多,刚来时,一天只能跑六趟,后来加到七趟,现在一班能跑八趟了。八趟,也就是说,五个人推着二千斤重的斗车一天跑六十里。
正说着,他忽然指给我看一个人:“你瞧那是我们的边政委,他和大伙一样,一天到晚在推土。”说完,他又指着一个人说:“那是我们的卫生员,他也一样上阵推土,大伙病了,他也没耽误。真是个好样儿的。”
战士张金选干的真欢,他说:“我们不但要保卫好首都,我们还要把首都建设好。”
向西北走,在一群人里,我看见一位女同志,头上包着个毛线头巾。正想给她说句话,可是她已挑起土走了。一位老头伸出手指头指着她说:“那是石油学院的下放干部周曼霞,来我们社两个月了,好样儿的,你们瞧,她担的那两筐沙,有百十斤重,可她挑起来轻飘飘的。”
听见西山头上有人喊加油干呀!加油干呀!就走了过去。原来是五大队的年青小伙子在喊,他们常常这样喊着和半山腰上的解放军比赛。他们干了一阵以后,就坐在一起唱起了歌:“……步伐整齐,信心坚强,投入山间激战一场,……十三陵水库早日修成,幸福的生活有保障,……我们是国家的主人,我们是开山的英雄汉,今天的工作是为了明天的幸福生活,我们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建设伟大的祖国……”这是谁编的歌?一打听,原来是队里一位叫李正泰的青年农民编的,曲子也是他谱的。他说他到工地以后很感动,就编了这歌子。
指导员于德润说,大伙这样卖劲,不是没原因的。过去,这地方的人常常受洪水的灾害,有了水库,我们就不再受水害了。我们可以利用水库浇灌三十万亩地,还可养鱼、养鸭子。还可以点上电灯。他的眼前似乎摆着一幅美丽的图景,越说越高兴。
天黑下来了。工地突然变亮了。一百多盏聚光灯,照得工地像白天一样。这些灯多么熟呀!每年“五一”“十一”我们都在天安门前看见它们。它们照过毛主席慈祥的脸,它们也照过欢乐的人群。它们现在到工地上来了。听着扩音器的音乐,我恍惚间回到了天安门,看欢乐的人们在舞呀!舞呀!是的,这里的人也是在舞,但他们舞的是建设的舞步,是社会主义劳动的舞步!
已经夜里九、十点钟了,但“十三陵水库报”的编辑还在看稿。桌上的稿子,堆得像小山一样。他们说,工地上的模范事迹太多,小报两天出一期登不下,最近打算改成一天一期。他们还说,编辑部的人虽然一天只能睡几个钟头,把眼熬红了,但看了那些鼓舞人的稿子,累也不觉累了。
到修建总指挥部,见各屋的灯都亮着,想找办公室的人谈谈,又怕人家下班了,正犹疑,那里的同志说:“你去吧,我们这里是‘四无’,没有冬天,没有黑夜,没有假日,没有上下班;有的就是干劲。夜里三点钟找人都行。”
夜晚,我在医疗站找到了住宿的地方,一夜没阖眼,白天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在我脑中打滚,我平静不下来。这一夜拖拉机的走动声和播音器的歌声,一直没断。
我想着这些动人的场面,我想找确当的字眼来形容这些场面,可是我找不到。人们的这种干劲,像抗日战争期间打日本鬼子的劲头,也像抗美援朝时打美国鬼子的劲头。这种社会主义的干劲,这种共产主义的干劲,我看是没有确当的字能形容的。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不是一步步在走,也不是一步步在跑,而是像战士们说的:“像喷气式飞机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前飞。”
离开工地,看见一群群一队队的人背着铺盖向工地走来,人们要在劳动中过春节。(附图片)
在十三陵水库工地上,劳动的人群在春节期中,继续向沙滩和山坡进行着紧张的搏斗。 本报记者 刘长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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