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的歼灭战——首都人民全面围剿麻雀记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

一场轰轰烈烈的歼灭战
——首都人民全面围剿麻雀记
本报记者　安仲皇
在首都“除四害、讲卫生”的运动史中将有一段不平常的记载：今年4月19、20、21三天进行了一场北京史无前例的全面围剿麻雀的战役。首都人民在这场战役中，同心合力，有勇有谋，战果辉煌。四十五万只麻雀在人们轰、毒、打、掏综合战术的总攻下丧了命。现在许多地区已经看不到麻雀了。
攻其弱点
这是一场不寻常的战斗。人们要消灭的“敌人”是糟踏粮食的害鸟——麻雀。它的弱点是翅膀短小，飞不远也飞不高，飞的时间不能太长，要飞飞歇歇；它的肚子大，容易饿，只要一昼夜吃不到东西就会饿死；它很怕响声，也不敢靠近鲜艳的颜色。北京市围剿麻雀副总指挥顾德对麻雀的习性曾作过这样一段有趣的说明。他说，每天天刚亮，麻雀就出窝在一起聚会一会儿，商量到哪里去吃食，然后出发。麻雀吃饱了，它就到河边、树枝上喝点水，休息休息，唱唱歌，互相商量一下到什么地方去玩耍。下午四、五点钟到天黑前，麻雀又要觅食，然后就回窝。根据麻雀的这些弱点和习性，北京市围剿麻雀总指挥部确定了作战的步骤和时间：清晨五时到八时半和下午四时到七时半进行轰赶毒打，上午八时到下午四时和晚八时到十时搜捕、掏堵。
三百万勇士一条心
19日清晨四时半，围剿麻雀总指挥部向全市人民发出了围剿麻雀开始的战斗命令。三百多万人组成的剿雀大军立刻向麻雀大举进攻。三天中，全城人人对号，处处建防，步步设岗，为麻雀布下了天罗地网。男女老少从清晨五时开始敲起了各种响器，摇起彩旗?喊，从四面八方传出了震耳的敲打响器的声音和?喊声。树上、房上的草人、假人也随风飘动。刚一出窝的麻雀可没料到这一着，顿时吓得破了胆似的，到处逃命，但是哪里也落不了脚。大量的麻雀经不起三个小时左右的连续轰赶，终于累饿交加，纷纷落地就歼。有的麻雀找到了“安乐乡”——毒饵区、火枪歼灭区。这里既无人轰赶，还有食吃。但在刹那间，吃了“硝酸士的年”液浸过的毒饵后，一个个中毒丧命，或被火枪击毙。晚间，人们跟踪追击侥幸漏网的麻雀，躲在房檐、树上、草垛的麻雀纷纷被擒。各级指挥部还调动了许多战士和学生到容易隐藏麻雀而人力薄弱的公园去支援围剿麻雀。战斗的第三天，麻雀被轰赶得更加疲惫无力，急于休息、吃食。各区又适当增加了毒饵区，毒死了大量麻雀，扩大了战果。在整个战斗中，轰、毒、打、掏的综合战术发挥了极大的威力。群众性的大轰大赶麻雀的效果很显著，据估计，全市消灭的麻雀中约有三分之一是由于轰赶累死的。轰赶也迫使麻雀不得不进入毒饵区和火枪歼灭区，为毒、打、掏创造了有利的条件。郊区居民在晚间掏窝时就掏到了许多累死在窝里的麻雀。
干劲加智慧，狡雀难逃
这三天，首都人民始终斗志昂扬，越战越强。无比的干劲和钻劲，在这场战斗中充分显示出来。按照指挥部的规定，每天早上从五时开始轰赶，但是许多人在四点钟甚至三点钟就起床准备或开始敲打响器。住在赵锥子胡同的八十多岁的孙老太太在20日敲了一天铜盆，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不到五点钟，又投入了战斗。崇文区一位叫张冰洁的妇女看到东四块玉一带有一块“空白点”，她就主动去找了十多个妇女守住这块阵地。落在高建筑物上的麻雀也许是最使人头痛的事，但是许多聪明人也能把它轰下来或使麻雀不敢落脚。负责在东四区鼓楼上轰赶麻雀的解放军驻京部队把许多大汽球挂上彩绸，拴在栏杆上威吓麻雀，麻雀果然不敢靠前。在陶然亭公园的一块毒饵区，北京市第五十八、六十二、六十三中学的学生把这里控制成了一个“只准麻雀进，不准麻雀出”的地带。他们埋伏在毒饵区的四周，注视着被轰赶得疲惫不堪的麻雀飞进了毒饵区，但是当有一只麻雀要飞离毒饵区时，他们就出来把麻雀轰进去。这样在20日一天就毒死了二百七十一只麻雀。红旗农业社的社员们相机改变策略，消灭了更多的麻雀。他们在麻雀经常活动的稻田等处设置了毒饵区。头一天把毒饵分开一堆堆地放，只毒死了四十五只麻雀。第二天他们把毒饵分散着放，上面还撒上一层糠伪装起来，果然麻雀容易上钩，在两小时内就毒死一百零八只。狡猾的“老家贼”就这样怎么也逃不出人们的手掌。
男女老少齐出动
这一场战斗真是全民动员，同心合力。每天，提前出场的电车和公共汽车把人们送到了灭雀战线。三百多万工人、农民、干部、学生、战士和居民在这三天中成了剿雀的勇士。有的机关除留下一部分值班的人员外，全部编入了战斗队伍。中央和北京市的许多党政负责干部都参加了剿雀活动。刚下了夜班的工人也立刻拿起“武器”轰赶麻雀。解放军驻京部队的神枪手在这次战役中发挥了积极作用。许多战士到麻雀密集的地区和当地人民并肩作战。青少年、街道居民都是剿雀的积极战士。住在前门区的徐益轩全家老少三辈七口人，全体出动。七十二岁的徐益轩拿着彩旗在大街上轰赶麻雀，他的老伴当了街道捕雀队长，儿媳妇上了房，孙子和孙女敲铜茶盘和破脸盆。全市人民有一个共同的意志——早日除尽首都的“四害”。因此在整个战役中协同作战，一致行动，使这次战斗取得了巨大胜利。
参加剿雀的人数这样多，面这样广，战果这样大，是和北京市围剿麻雀总指挥部在围剿麻雀前后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动员分不开的。许多街道以除四害为题展开了辩论，各区都召开了群众片会宣传了麻雀的害处和围剿麻雀的常识。一部分人中间存在着“丰收之年、不怕雀弹”等错误论调，但被“麻雀成万、一起一落上石”等具有说服力的群众语言驳倒了。街头巷尾，到处可以看到“轰、打、毒、掏，使麻雀断子绝孙”等标语口号。许多街巷的黑板报也换成了围剿麻雀的内容。许多居民观看了介绍四川新繁县禾登乡围剿麻雀情况的电影。在战斗期间载着死麻雀的广播宣传车行驶在街头，人们看到他们亲手消灭的麻雀更加增强了战斗意志。
这场战斗早有准备
在围剿麻雀的战斗开始以前，首都人民进行了周密的组织和准备工作。北京市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参观组在3月底到四川学习了温江专区围剿麻雀的经验。根据这个经验，4月上旬在京郊丰台区黄土岗乡进行了试点，在那里三天共消灭了三千多只麻雀。指挥全市战斗的围剿麻雀总指挥部在14日成立，全市划分了大大小小的战区。总指挥部通过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指挥作战。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破例从清晨四时半开始播音，还及时报告战果，介绍战斗经验。各区、乡也成立了指挥部，街道办事处和镇成立了指挥组。居民委员会成立了突击队，农业社也按生产组织成立了突击队。有些地区还根据人力情况，分别组织了机动队、轰赶队、弹弓队、音响队、搜捕队。各级指挥组织都及时掌握本地区的全面情况，拟定作战计划，组织人力、物资，指挥作战。有关部门准备了大批毒饵、爆竹、竹竿等“武器”。家家户户收集了各种能敲打出声的响器人们还精心制作了许多假人。在战斗开始的前一天，这些假人就预先“走”上了战斗岗位。18日，城郊各区都进行了轰、毒、打、掏的演习。
这是一桩豪迈伟大的行动。它再一次证明：在党的领导下，群众的力量无比强大，因此在短时期内，就创造出了这样动人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