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下蛋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母鸡下蛋
石景山发电厂工人 陈捷
李书记的传达快完了。最后他说：“同志们，赶英国，只有总路线是正道。就凭我们冲天的干劲，就凭我们的总路线，没有这两条，就不能赶英国。最近水利电力部决定要在离我们厂四里地的高井，建设一个比我们厂大十倍的电站。这个工程油水大，怎样能多快好省就怎样干，全厂职工献计献宝，都来当诸葛亮吧！”
李书记的话刚落地，会场里就轰起来了。从人群里闪出来扩建厂方代表胡师傅，他三步两步跑到台上，对着麦克风大声嚷：“我在台下坐着，脚心直痒痒，非说不行，我先问一句：高井那个电站是不是还由工程队承包？要是还由他们承包就不合乎总路线！高井电站咱厂自己包干啦，发电厂不光会发电，也能装机器，来个母鸡下蛋！行不行？”他这一问，整个礼堂沸腾了，“行！——行！”
这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一刹那，大家觉得浑身是劲没处使去，像上了弦的箭，只要一松手，马上就可以射出去。光做好本厂的工作那能满足？不下个大蛋不过瘾。台上的胡师傅急得直摸脖子，一边挥手一边喊：“同志们别乱！我还没说完哪！”等会场静下来，胡师傅接着说：“打咱厂一扩建，我就跟工程队打交道。你是甲方的，我是乙方的，好像脑门子上刻着字！分得那个清啊，整天扯皮。……现在扩建工程正歪泥，我们只能瞪着大眼珠看，使不上劲。高井的电站要是我们自己包下来，保证比工程队干得又快、又好、又省。行不行看大家的了，我说行！”
台下又骚动起来。检修班王班长赶紧和全班的几个人商量，他那锐利的眼光向大家一扫：“胡师傅提出包干，我们怎办？咱们敢不敢提出‘全部机器安装我们包’？”
“敢！”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好！要是大家真不含糊，就叫小老虎代表我们上台。小老虎，快！”
小老虎刚站起来，修配厂的贵师傅一支脚已蹬上了台阶，小老虎赶上去，两个人并肩上了台，上台后又抢着说“让我先说！”“让我先说！”震的喇叭吵吵直响，逗的台下直笑。工会主席见了过来解围：“装机器也应该先制造，后安装啊！”小老虎瞪了主席一眼，只好不说什么。贵师傅一步走向麦克风前，大声说：“我看呀，母鸡下蛋没问题。发电厂要变安装公司，我们修配场要变成机器制造场，分三班干。电站需要什么，我们保证拿出什么来，除了发电机。可有一样，我们造出来的设备，安装的同志们可得及时装好，别扯后脚！”
贵师傅说完下去了。小老虎坐在后面气的肚子鼓鼓的，他一个箭步就跨到麦克风面前来：“我说修配厂的同志们，别替别人耽忧啦，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临阵别叫我们停工待料。我代表检修班向大会保证：我们包下全部机器安装。起重工不够，我们会培养；电焊工不够，我们也会培养，这都不在话下，我们说得到就办得到！到时候看到底谁是扯后脚的！”
小老虎刚离开麦克风，运行场的大康就跟电线杆子似的立在麦克风前：“你们有天大的本事，没我们也发不了电。等安装好了，我们保证培养出全套的运行人材，去烧锅炉，去开大汽门，去开水泵，去合闸，把强大的电流送到北京。不是我们吹牛，同志们，到发电那一天，保证运行水平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会散了，人们的心不能平静，今天晚上的电灯特别亮，电力特别强，好像高井电站已经在发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