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与坟场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美景与坟场
康濯
在最近美英帝国主义侵略中东国家的日子，我正生活在农村里共产主义的新芽竞相滋长的美景之中。
中国正在以宇宙飞行的速度奔腾前进。不久以前，农村里五十来岁的人们还在担心自己看不到共产主义的美好时光；现在，八九十岁的老人却都喜笑颜开地坚信自己能够享受到共产主义的幸福。有的老汉甚至还固执地认为自己已经过上了共产主义。徐水县大寺各庄谢国珍大娘的老伴已经八十七岁，他在前些天村里发电站开始送电的日子，后半夜还独个儿坐在明灿灿的街里不肯睡觉；他老伴从地里打夜班回来，好不惊奇地催他家去，他却说：“你要睡你先走，我还要再尝尝这共产主义的味儿！”
当然，发电并不就是共产主义。但那个八十七岁老汉所说的话也确有另外的道理。和徐水县所有的农业社一样，大寺各庄老早就办起了食堂，其中并有一座受到优待的幼儿和老人的食堂。幼儿园同样早已成立，并已不让各户供养自己的小孩，而由全社统一供给。更重要的是，大寺各庄也和全县各地一样，早就消灭了社员个人的自留地和平毁了坟堆。猪只全部是社里喂养。破旧房屋和锅台全部拆除，土坯上了地，好砖正准备盖新楼房；那些楼房将按各户人口多少分配住处，而不按各户原有旧房的数目分配。供销社和信用社都成了农业社的一部分，这些方面的工作正跟随全县集市的取消而在逐步缩短着城乡的距离。农业社还有十几台机器，有粮食加工和土制化肥等工厂，有缝纫部和理发员。农田管理在土地全面平整过后也像工厂一样地实现了专业队和专业化，社里的庄稼实在茂盛得出奇。俱乐部也快要做到幻灯广播和书画琴棋样样有。一句话，共产主义的新芽已经雨后春笋一般地在大寺各庄和徐水各处破土而出，饱含共产主义的人民公社制度已经开始在这儿具体地、逐步地实现。一年以前，甚至就在几个月以前，谁曾想到如此美好的理想会在这么快的时日中开始成为现实？党的总路线和中国人民伟大无穷的创造力，正在使得我们的生活不仅是一天等于二十年，并且甚至是一天等于二百年、二千年。
我不打算更多地叙述大寺各庄的另外好些美景。我只是不能不在这里再次提起那儿开始电气化的时光。那是徐水农村的第一座发电站，在7月18日的夜晚，县里在那儿召开了一个庆祝电站竣工的万人大会。刚刚开始送电的时候那突然豁亮的灯火，刹时就通过大会把全县三十多万人民的心照得火热透明。那是怎样一个震动云霄的欢乐而迷人的大会啊！不过，那个欢腾的大会后来竟突然而又合理的变成了一个怒吼的海洋。万人振臂高呼反对美英帝国主义侵略中东，决心全力支援阿拉伯弟兄的斗争；会场上无边的激愤直越过电灯光网，冲向九重天上。并且问题还不仅是声音和气势，还在于人们为电气化美景所鼓舞以及被帝国主义的海盗行为所激动，马上就纷纷加强了实际行动。人们当场找窍门挖潜力，大寺各庄农业社一马当先，把他们今年亩产万斤粮的指标又提到了一万五；另外还出现了亩产万斤乡。大家都保证要拿更大的高产作为卫星上天，拿大面积高产作为元帅升帐，以便在生产上更快地超过英美，来支援阿拉伯人民。在这里，海盗主义的行为和中国农村的电气化正好交映成黑白分明的对照。透亮的电灯从正面燃烧起大家火焰熊熊的热情，海盗们的黑色罪行则从反面激愤得人民鼓起了更大的干劲。
而人民干劲的增长却决不只是这儿大寺各庄的一处会场。现在世界上如同大寺各庄一样处于大跃进的建设中的城乡何止千万！已经挣脱和正在挣脱殖民锁链的人民，以及为和平民主而斗争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更何止亿万！所有这亿万人民如今都正以海洋怒吼之势的抗议和更加积极的实际行动，在反对美英海盗的罪行和支援阿拉伯的兄弟。人民的阵营人多，干劲大，正义在握，武器也是第一，正如早晨的太阳；帝国主义却已经没有哪一门站得住脚。这伙海盗已是夕阳西下，疯狂的侵略也不过如反照的回光。帝国主义苦心豢养的伊拉克王朝只不过两个钟头就被人民推翻，便说明了海盗们已步上垮台的速度一天等于二十年二百年的轨道。帝国主义的前途，只不过是在哪里侵略，坟场就在哪里罢了。并且，我还从中国农村已经开始平毁坟堆和建立公墓的情景，忽然想到帝国主义的尸体自是没有权利进入人民公墓的；帝国主义的坟场恐怕还将会是无地可设，帝国主义恐怕还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