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亲人似朋友——北京百货大楼见闻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像亲人似朋友
　　——北京百货大楼见闻
　　本报记者　雷润明　周定舫
北京王府井大街上的王府井百货商店（百货大楼），是首都最大的百货商店。在这里，从早到晚，人群川流不息，不只有本地的顾客，也有外地来京的客人，也有来自遥远国度的外国朋友。
在全民大跃进的洪流里，这个商店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这里已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中人们互敬互爱的新型的关系。下面就是我们在这个商店见闻的片断。
盲人的感激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盲人来到了西药部，“这是西药部吗？”“是，同志，你想要什么药？”年轻的女售货员亲切地接待着这位双目失明的顾客。“我要盘尼西林药膏，阿司匹林。”“好，请你等一下，我马上拿来。”很快药品就包好，交给了他。
这位顾客拿了药没有马上离开，好像还有什么事要办。看到这种情景，售货员就问他：“同志，你还想买什么吗？”“是啊，我想买衣服，你告诉我卖衣服的在哪里？”“在二楼。”说着售货员就走出了柜台，搀着顾客的手臂说：“我带你去，人多，还要上楼，你自己不行。”“不，不，我可以去。”顾客想挣脱开自己走。“同志，你不要客气，走吧！”她搀扶着顾客慢慢走上了楼梯。假如她不是穿着带有号码的白色售货员工作服，看到这种情景，会认为她是盲人的亲人。
服装部的售货员冯文田，几乎把所有服装的颜色、质量、价钱都向这位盲人做了介绍，并帮他试穿，试了一件又一件。“就要这件上海毛蓝布的吧，鲜亮，不褪色，又结实，又便宜，尺寸也合适。”“好，你包上吧！”冯文田一面包衣服，一面问顾客：“同志，还想买什么东西吗？告诉我，我领你去。”他本来还想买点儿童玩具，但这时他不好意思说了。冯文田说：“还想买什么，说吧，我现在不忙，可以带你去。”顾客说：“同志，你们太好了，买点小孩玩艺我可以去，不再麻烦你了。”他虽然一再推辞，可是冯文田还是领着他到了儿童玩具部，帮他挑选了玩具。最后他给这位顾客拿着东西，一直送出了大门，分手的时候，这位盲人紧紧地抓住冯文田的手，两眼含着感激的泪花。
“真像自己的家一样！”
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位老太太，气喘不息，她告诉同来的女儿说：“呢绒部在三楼，我身子不行，上不去，你上去看看有什么我穿着合适的料子？”老太太本来打算到这里来作个呢料上衣，但刚走到一楼就累的喘气，她改变了主意，先叫女儿去看看料子，过几天身体好些后再上三楼去量尺寸。
呢绒部的售货员王九思，一直跟随着刚上楼的年轻的女顾客，在一大捆藏蓝色的呢子面前她停下了。
“想做这个料子的衣服吗？”王九思问。“不，不是我做。”“谁做？”“妈妈。”“这个颜色老人穿好，老人家来了吗？”“来了，她身体不好，上不来，在一楼等着呢，能下去给她量量尺寸吗？”“完全可以。”说着，王九思扛着两捆呢子就下了楼，剪裁工人拿着剪刀和尺子跟在后边。
“妈妈，这两位同志给你量衣服来了。”正在等着女儿的老人，看到走到她眼前的、扛着呢子拿着剪刀的售货员，急忙站了起来。王九思放下肩上扛着的呢子，问老太太：“怎么样？”老太太说，“这个颜色素净、大方，很好。”
衣服剪完了，王九思和剪裁工人也上楼去了，老太太激动地告诉自己的女儿说：“这商店真像自己的家一样，太好了，真没想到他们能下来。”
“走到那里带到那里！”
在皮鞋部的沙发椅上，一位三十多岁的苏联妇女正在试穿高跟皮鞋。脚旁已经放着十几双各种式样的高跟鞋，没有一双是她中意的。她轻轻地对营业员说：
“我想买一双后跟高四英寸的鞋，跑了五家鞋店都没有买到，您们能给我想什么办法吗？”营业员听了翻译的介绍，才知道这位苏联妇女是芭蕾舞蹈家梅索夫斯卡娅，跳了二十多年芭蕾舞，脚型已经变了。她穿的鞋比一般高跟鞋要高一倍。营业员听到这里，再望望这位苏联朋友失望的表情，毅然地说：“我们一定想法给您定制一双，保您满意。”当天，营业员就到皮鞋加工厂去，和技术人员、工人共同研究这位苏联朋友的脚型，商量制造办法。
隔了几天，这位苏联妇女来试穿新制的皮鞋。她穿上皮鞋，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转了几圈，兴奋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这双鞋比我过去穿的几双都舒服。”她要求把制样的鞋楦和样子也买了去，她说：“这是中国人民对我的友谊，我一定要把它很好地保存起来，走到那里，带到那里。”
售货员的日记
这个商店的许多售货员告诉我们，他们最大的幸福与安慰是使顾客满意。这样一个崇高的愿望鼓舞着他们刻苦地钻研业务、学习先进，千方百计地便利顾客。这个商店很多售货员在用写书、写日记的方式，来总结自己的经验，写自己工作的心得和感受，下面就是一个售货员的一段日记：
“两姊妹跟着爸爸妈妈来买毛衣，大女孩说‘妈妈，给我买那件粉红的吧，多好看啊！’妈妈没表示同意或不同意。看气色，她对玫瑰的特别感兴趣。我说：‘女孩子穿这玫瑰的最漂亮不过啦，既好看又经脏。’他们就给大女孩买了玫瑰红。妈妈又问小女孩喜欢什么颜色，孩子说不出什么好看。我就说：‘看看翠绿的吧，姊妹两个穿着这两色毛衣，站在一起显得格外鲜艳漂亮。’他们对我的介绍非常满意，就又要了翠绿的。
当他们要走时，妈妈告诉孩子说：‘谢谢叔叔，和叔叔说再见！’当时我心里觉得暖烘烘的，向他们含笑点头告别，我望着他们的后影想：在这和平的日子里，这一家有多幸福，我的工作多么有意义啊！”（附图片）
　　（靳尚谊插画）
　　（靳尚谊插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