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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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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09-06
第8版()
专栏:

  一天中午
  曹建璋
中午,赤日炎炎似火烧,是休息的时候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有站起身来。忽听得农业社吉队长高声唤道:“你们同学忘了时间?快收工。吧”
我们自个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道:昨晚上,吉队长他们架起沼气灯,用八马力的发动机带着四部打稻机,一直干了个通宵呢!这会子他们自己不休息,却还叫我们收工,能行吗?于是我们大家更加上了劲,割禾的埋着头只管割,连腰也不伸一下;挑禾的大踏步只管挑,来来去去快如梭。霎眼间,田里就空出了一大片,打稻场上也堆起了一座座金山。
吉队长一看这形势,立即跑过来帮我们割禾。他刈的是“阴手”(一种割禾的方法),禾蔸留得很长。那沉甸甸的谷穗子被他迅速地割下,轻轻地放下,一大把一大把,整整齐齐的。只一口气,他就帮着我们把田割完了。
吃了饭,我估计社员们都在歇晌,便也回去休息,没想到一躺下就睡着了,连抽水机的轰鸣、汽笛的吼声也叫不醒来。恍恍惚惚地,我似乎听到吉队长在田里吆喝牲口,我没介意。又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声的插秧号子……,我急得一骨碌爬起来,戴着斗笠就跑,只见外面已经换了一番气象:水漂漂的田里,泥巴已作得糜溶溶的,又深又软,像秧田一样。社里的男女老少,都一字儿排开,匀匀密密的秧苗就在他们脚底下一行行涌现。田垅上,年轻的保健员正在清理药箱,小学校的丁老师在传送“快报”,七十八岁的纪开湘大爹在运着草料。我赶紧投进了这个劳动的烘炉中去。
夏天的中午,是战斗着的中午。尽管强烈的太阳光有晒干湖泽的本领,可是它永远也不能吸尽人们劳动的汗水。小周,这个十九岁的突击手,一面起劲地干着,一面滔滔不绝地告诉了我一件不平常的事:
“……好几个夜里,我们都听到河岸上有一种声音,像咳嗽、又像吆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回,我们突击队搞夜战,碰巧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拢去一看,原来是条大牯牛在吃草。再一看,旁边还蹲着个人。你猜猜,是谁?”
我猜不着,小周才接着说:
“纪大爹嘛,你刚才不是见过了吗?自从抢收以来,他总是赶星星赶月亮的,深更半夜起来喂牛。中午,那怕烈日如火,他也要去晒谷、刈草。在我们社里,人人称他‘老英雄’呢!”
小周见我默不作声,又说:“这老英雄出马上阵,不是什么人用的激将法,而是因为学了总路线。”
小周那里知道,看看别人,比比自己,我已经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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