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娘捎口信给毛主席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温大娘捎口信给毛主席
袁鹰
今年3月，川西平原上春意初浓的时节，毛主席曾经访问过两个农业社，这喜讯顿时像一阵和煦的东风，吹得人人都沉浸在无法比拟的幸福感里。过后，在川西平原上流传着两首民歌：
天上星星密密排，
人民领袖下乡来，
撒下种子一大袋，
幸福花儿朵朵开。
如今且说郫县合兴乡红光农业社的温大娘家。温大娘名叫林赛华，今年五十七岁了。3月16日下午，毛主席在她家坐了半个多小时，五个多月过去了，那个幸福的半小时里的一切细节，主席的一言一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五个多月来，也不知道同多少人摆过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谁一提起，她总是详详细细地说着，比划着，好像所有当时在场的人仍然挤满一屋。她捧个水烟袋——就是那天她还请毛主席抽烟的烟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把自己的幸福分给旁人。
“毛主席就坐在这里。”温大娘指着方桌边的一条长凳。乌木的方桌和长凳，看来是翻身果实。它们一尘不染，还闪着光；温大娘家里里外外，都是干干净净，保持着主席来时的同样整洁。
主席来的那天，温大娘正闹“火巴眼”没有认清到她家里来的客人是谁。她先看见一个穿青灰色衣服、身体魁梧的同志走进屋里，以为是县里的同志，后来听见这位客人问这问那，口音不完全听得懂。主席走进里屋，看见柜上放着火笼，又问这是什么。温大娘心想：这位同志一定不是本省人，就问了一句：“老同志，你是哪省来的？”
这话一问，满屋子的人都轻轻地笑了。主席也笑了，就请她坐下来，用四川话说：“我们摆一摆好不好？”
坐到毛主席面前，温大娘才模模糊糊地看清这位客人的面容，也隐隐约约地看到他下颚上有一颗痣。温大娘心里一动，想：这位同志倒有点像毛主席哩。未必他就是毛主席？不，哪里会，毛主席处理国家大事忙得很哩，他到我们这茅草篷里来做啥子哟！
那当儿，她们的社长周桂林就坐在她旁边。老周心里又高兴，又替温大娘发急。温大娘早先是贫农，苦了大半辈子，要是掉在解放前，生了火巴眼，有哪个来看她哟！可是今天，全中国人民的领袖，我们农民的大恩人都到她家来了，真是她的福气！老周几次想告诉她：“这是毛主席呀！”可是主席那阵儿正在问温大娘家里过得怎么样，四百斤粮食够吃不够吃，问她社长对她们好不好，问她除七害有什么好处，还称赞她懂得科学知识……几下子一来！把老周的心思也岔开了。
温大娘直到客人走出门，才听别人告诉她是毛主席，她慌慌忙忙地赶到菜园边，主席已经上了路了。
“你们咋早点不说嘛！我要是早知道是毛主席，还有多少多少话要告诉他老人家哩！”
这大约可算是巨大幸福中的小遗憾吧。温大娘在同我们谈起的时候，还不无憾然地说：
“要是那阵不生火巴眼多好！”
这时候，一群孩子正围在桌边，听着温大娘摆毛主席来的事，其实这些他们也听过多个遍了。温大娘想把他们?喝开，可是谁也不走，还给温大娘的叙述做些注解哩。
“毛主席摸了这孩子的头，问他几岁，这孩子呀，有生人来就不啃声了。”
她指着的是她的孙子，叫温传冰。温传冰听奶奶这么一说，有点难为情，红着脸辩白说：
“我应了嘛。”
奶奶笑着说：“你过后才应，毛主席都没有听到。”
小温传冰只好不响了。另外一个孩却轻轻地唱起来：
幸福乡，幸福社，
幸福花园幸福田，
幸福人………
这“幸福花园”就是温大娘家里的菜园子，现在不种菜了，栽满了美人蕉、凤仙、晚香玉、蝴蝶花，当中是一棵铁甲松。这是社员们一起来栽的，他们说：要把这块地变成五彩的花园，让来往行人都永远记住毛主席给的幸福。
我们准备告辞了。温大娘说：
“同志，你要是回北京，给我捎个口信给毛主席吧！
“毛主席来了半年了，我们没有哪天不想他老人家，时时刻刻都在默到哩。
“毛主席来过以后，我们这一队，干活再不像以前那样松夸夸的了，男男女女，日日夜夜都在搞生产。我们的小春，比去年多收了两倍半。我们社里，早稻平均一亩打了一千四百多斤。我们已经写信告诉主席了。”
毛主席在温大娘家看到一头猪，他问是哪个养的，温大娘说是她养的。主席笑着说：“再养一头好不好？”现在，她已经把那头猪卖了，买了两头小猪。院子里有棵橘子树，也是主席问过的，现在已经结果子了。
“我现在还有病，只等病一好，我就好好搞生产。我想到个主意：我是内江人，内江出红苕，可是我们社里没种红苕。主席来过以后，社里号召增产，我就栽了七亩红苕，这还是按过去老法子栽的。秋后我要回内江去一趟，把那里栽红苕的新法子学来，在我们社里推广推广。
“毛主席呀，我的心里想到好多事，就是一下子说不完啊！”
我们分享着温大娘的幸福，捎着她的口信，告别她出来。川西平原上，一望无尽的好稻田，中稻快收完了，晚稻也长了两三尺高。在红光社党支部书记的试验田里，密密麻麻的稻子长得精神焕发，这块地计划亩产四万斤。红光社的社员们，跟川西平原上每个人一样，满怀着兴奋和信心，准备把更多更大的喜讯捎给毛主席。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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