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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力问题和思想问题 为什么劳力奇缺的峡江县,粮、铁生产能够高速度发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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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10-06
第2版()
专栏:

劳力问题和思想问题
为什么劳力奇缺的峡江县,粮、铁生产能够高速度发展
本报记者 凌建华
劳力奇缺经济落后进度飞速
江西省峡江县,人少地多,水源缺乏。全县现有人口六万四千人,其中农业人口五万九千人,有水旱地四十一万多亩,其中水地三十八万五千亩。男劳动力一万三千多人,平均每人负担耕地三十亩。解放以前,这里的妇女不参加田间劳动。前几年,有些妇女开始参加田间劳动,但一般是做些辅助劳动,参加插秧、割禾的不多,会耙田、犁田的更少。因为人少地多,劳力奇缺,绝大多数田地都只种一季中稻或晚稻,耕作非常粗糙。全年平均亩产量,一般只有一百多斤,1955年和1957年产量比较高,亩产也只二百一十斤左右,总产量只有七千五百多万斤。
峡江县的工业基础,除了一个小小发电厂以外,什么也没有。一些铁工、木工、泥工,还是从外县来的,其中只有很少的人常年在这里做工,其余都是临时来干些零活,干完了就回去。本县的人,一个铁工、木工、泥工也没有。交通运输,除了一条从南昌到赣州的干道穿过峡江境内以外,全县没有一条其它的公路。
在这样一个人力奇缺、经济基础十分落后的地区,能不能依靠自己的人力,高速度发展农业?特别是能不能在高速度发展农业的同时,高速度发展工业,贯彻执行工业和农业同时并举的方针?这个问题,峡江县的实践已经作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个县今年农业生产的发展是高速度的。今年,这里坚决地实行了一季变双季,普遍密植和增施肥料等措施,结果,三十六万多亩早稻,总产量达到一亿二千多万斤,平均亩产三百多斤。一季早稻的收成,就超过了去年全年粮食总产量60%以上。按农业人口计算,每人已有粮二千一百斤;按全县城乡人口计算,每人也有粮近二千斤。这里的人民正在力促晚稻超早稻,争取每人一年有粮四千斤至五千斤。现在晚稻、红薯等作物遭受干旱的威胁,但是,如果不再有特大灾害,实现每人有粮四千至五千斤的指标是可能的。即以每人四千斤计算,也等于去年的三倍以上。一年的粮食产量远远超过了过去三年粮食产量的总和,种一年可以吃上四、五年。这种发展速度,难道不是高速度吗?
这个县今年的工业也正在高速度发展着。他们把几个铁工(外县人,常年在这里做工)组织起来,抽调了几十个农民来当学徒,再从发电厂调来一个技术工人和一只破旧的小车床,就成立了一个峡江机械厂。近一百公里的公路和几百公里的乡社大道已经修成。大办炼铁工业的高潮已经掀起。一个十四立方公尺的高炉投入生产,四十二个零点五立方公尺的土炉,已有二十个正常生产。二十四个小煤井在建成后已挖出煤三百多吨,并且开始炼出焦炭。经常从事炼铁生产的工人已有一千人。最近,这个县又调出大批劳动力,突击建成两个各由几十个高炉组成的炼铁高炉群;边建炉、边生产,力争到年底产铁三万吨至五万吨,产煤三十万吨。如果以三万吨铁计算,在短短几个月内,全县平均每人就有铁一千斤。这种发展速度,难道不是高速度吗?
先算劳力账还是先算思想账
峡江县的劳动力既然那么奇缺,为什么工农业的发展速度又是那么快?他们工作中最基本的经验是什么呢?
一、过去,一谈到要办什么事,总是要先算一笔劳力账。其实,劳力账,能算,也不能算。全县有多少人,当然可以算得出来,但是在使用劳动力中,有多少是浪费掉了的?一个人的劳动效率,能够提高多少?有多少人过去不参加劳动或者不参加主要劳动,他(她)们的劳动潜力究竟有多大?这些账,却往往不是能够算得出来的。一些有右倾保守思想的人,他们在算劳力账的时候,总是按照过去的老规矩来算,看不到和不相信群众蕴藏着伟大的劳动潜力。结果,一算了账,就是“没有劳动力”。峡江县委在去年冬季以前,也一直在这样算账,因此也一直在为“没有劳动力”苦恼。那时候,每年的任务就是争取把耕地种上庄稼,尽可能不要荒掉了田,别的事都不敢想也不敢做。到了去年冬天,农村里来了个全民整风,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局面开始大变。群众的积极性一高涨,马上来了个兴修水利和积肥的高潮,规模和速度远远超出了原来的预料。从此,县委懂得了一条道理:在过去,一方面是劳力奇缺,一方面又是劳力浪费;人少劳动力少,但是一个可以顶上二个三个……。以后每当有人还在按照陈规算劳力账的时候,县委就坚持另一个新的算账法,这就是:一个劳力能顶上几个劳力?有多少半劳力能顶上全劳力?有多少原来不算劳动力(不参加劳动)的人,能够算上劳动力(参加劳动)?这样一来,一些叫唤“没有劳动力”的人也就无话可说了。这是一条经验。
二、但是,依靠这种新的算账法,并不能完全解决思想问题,有很多账还是无法具体算出来的。因此,峡江县有另一条经验,就是办什么事,先辩论要不要办,为什么要办,不办行不行?不要先堕入到算劳力账的小圈子里去。对于一定要办、非办不可的事,就要知难而进,决心上马。一“逼”,再加上信任和依靠群众,办法就会出来。今春,县委决定把中稻变早稻,一季变两季,还要普遍密植(从过去每亩插秧四千五百蔸增加到九千蔸,少数达到一万几千至二万蔸),增施肥料(从过去每亩施肥几十担增加到二、三百担),如果按照陈规算劳力账,至少也要比过去增加四、五倍。究竟能挖掘出多少劳动潜力来,开始也没有办法算清楚。结果在狠心苦干的实践中,很多办法出来了,很多困难迎刃而解了。过去,全县只有十七万多亩中稻(每亩四、五千蔸),也要拖拖拉拉收割个把月,今年,三十六万多亩早稻(每亩九千蔸),半个月就抢割完了。有些乡干得快的,只花了七、八天时间。
今年下半年开始大搞炼铁工业的时候,虽然又碰到了劳动力这个“大关”,但是,他们在夏收夏种大忙以前,抓紧建成了第一批四十八个炉子。在“双抢”大忙期间,也保证了半数左右的炉子正常生产。现在他们正腾出大量的劳动力,调到钢铁战线上去。
三、大辩论,大字报,大搞群众运动,这是峡江县组织劳动力的又一条经验。从去冬以来,这里是一个运动紧接一个运动,一个突击紧接一个突击,确实是很紧张的。但是,干部和群众认识到这种紧张包含着什么意义。譬如,由于这里人少地多,人们要求有拖拉机、抽水机,要求实现农业半机械化和机械化的愿望就特别迫切,当着进行关于大办炼铁工业的大辩论,懂得了没有钢铁就没有机械化,没有机械化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摆脱劳动力的紧张以后,大家办钢铁的积极性大大高涨,都乐于在目前再紧张一些。这样一来,在人少地多这个不利于大办钢铁工业的因素中,也产生出了激发群众劳动积极性,挖掘劳动潜力来大办钢铁工业的有利因素。
在各个运动中,他们纯熟地运用大字报大辩论的方法,解决根本性的问题。最近,在新建的二座八立方公尺高炉的工地上,一抓住辩论、评比,劳动效率就大大提高,运输组由每天完成九车(路程约一里半)增加到十四车、十八车,每车的载重量也增加了一倍以上。从这里,大家懂得了一条道理:劳动效率高不高,最根本的还是思想问题。
现在,峡江县逐步形成了一些新的劳动制度。如劳动组织军事化、亦工亦农、教育和劳动结合、干部参加劳动,以及组织劳力协作等等。这些制度的普遍推广和经常坚持,就使得全县的男女老少、工农商学,都发挥出他们的劳动潜力。有些还未能参加劳动的小孩子,也组成了田间啦啦队,助威壮势。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峡江县副县长邓茂昌,是一个参加过这里的苏维埃革命的老同志,现在还是一个劳动能手,在抢收抢种中,他跑到山区去,下田干,一天能干二、三亩。县冶金局长刘春和在建炉工地上,是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又是普通工人。县里的负责同志,经常不是在田间,就是在工地,极少住在机关。这里的机关、学校、商店、医院,在农忙季节,除了有些必要的留个把人看家以外,其它的人全都到田间去。总之,不论是办工业,还是办农业,峡江县都依靠了全民的力量,依靠了敢于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决心,艰苦奋斗,苦干、实干,因此,劳动力奇缺的困难并不能阻挡他们高速度地前进。
完全解决劳力还须抓紧技术改革
峡江县的经验,对于批驳那些“唯条件论”者,那些至今还在唱着“没有劳动力”、“要大搞农业就不能大搞工业,要大搞工业就必然影响农业”的低沉的调子的人,是一部很好的教材。曾经听到有人公开说:“粮食非搞不行(这是对的),钢铁少几吨没有关系(这就不对)”。最近,已经没有听到有人公开这样说了。但是,片面强调“没有劳动力”,实际上想降低工业发展速度的人,也还不是个别的。在他们那里,不是自己迟迟不肯上马,就是不能按时间、按数量把劳动力抽调出来支援一些需要迅速开工的重点工程,以致影响了这些工程的建设速度。在江西省的一个县里,我听到一个镇的主管工业的党委书记说他们那里的劳动力是怎么困难,抽不出多少人来搞炼铁,因此只建成了三个小土炉,炼出了一百斤铁以后就停止生产。究竟有没有劳动力呢?这个镇有一万多人口,其中有五千多农业人口,耕地只有八千多亩,其它的条件也并不比别的地方差,如果这里真的没有劳动力大搞炼铁,那末,像峡江县,不是连小小的搞炼铁都不可能了么?据我了解,这个镇炼铁没有搞好,农业也并没有走在前面;恰恰相反,比起别的一些条件相同的乡镇,或者是比起峡江县来,农业生产的进度也被抛到后面去了,这是很可以令人深思反省的事。其实,这些同志所真正缺乏的,并不是劳动力,而是干劲,是决心,是“力争上游”的思想。右倾保守思想一在脑子作怪,就不敢于信任群众,而是迷信于自己那一笔按照老规矩算出来的劳力账,结果,就只好拜倒于所谓“没有劳动力”的困难的面前了。
最后,应当提到峡江县的劳力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里的劳力仍然是紧张的,不过,在解决了思想问题以后,如果紧接着进行一系列的技术改革,所谓劳力紧张问题也就可以完全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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