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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就是自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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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10-18
第8版()
专栏:

“诗人就是自己”
朱树兰
井下当超英好汉,井上当作家模范。
这副金字对联,贴在京郊门头沟煤矿大门口的松枚牌楼上。走进大门,路两旁五颜六色的诗画牌,一下子就把人吸引住了,诗画牌上都精心地贴着约百来张字迹工整的诗歌和图画。我顺着一块块的诗画牌轻声低吟,耳边像响起无数支雄壮嘹亮的歌声,这歌声汇合成一道激动人心的巨流。这是煤矿工人的社会主义颂歌,你听:
“天上无云难下雨,
地下无土难生根,
矿工没有共产党,
挣断骨头难翻身。”
一路走过去,都是这样的诗。工人们歌唱共产党,歌唱毛主席;表示了坚决实现总路线的决心;他们赞美新社会,控诉旧生活;……他们心里想着什么就歌唱什么。我旁边的一位同志说:这成了一条诗街了。对!诗街,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名称了。在这条进门一直到井口,足有三百公尺长的诗街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煤矿工人的这些诗歌,我像是上了一堂生动的共产主义课程。
这些诗的作者是谁?都是煤矿工人。像他们自己唱的:过去睁眼瞎,今天当作家。门头沟矿9月初才完成扫盲工作,从9月月中开始,不到一个月时间,一个火热的群众性文艺活动就展开了。到10月9日为止,全矿两千八百多职工已经写了一万一千二百多首诗,最多的一个人写了一百零七首。这种劲头,这种情绪,表现在掘进段工人胡延亭的一首诗里:
“听说写诗不易,
实际并不神秘,
只要刻苦钻研,
诗人就是自己。”
说起这首诗,那不过是胡延亭开始写的第二天就写出来的。老胡高高的个儿,有一副充满自信的神气。当人们问起这首诗是怎样写出来的时候,他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记事本,一边翻,一边说:“我这是刚学着写,写不好。”
9月中旬的一个夜晚,上完夜班洗过澡已经十一点多了,支部书记老潘来找他,说是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的干部来矿上帮助他们开展文艺活动,希望他带头写诗。胡延亭一听,心想:写诗?新鲜事!头两、三年自己还是个半文盲,这两年断断续续才念完小学五、六册课本,如今,写起字来还不怎么顺心,那能够写诗呢?支部书记像是看透了胡延亭的心思,针对了他的迷信思想,指出煤矿工人不仅在生产战线上要超过英国,也应该是文化战线上的能手,只要敢想、敢干,什么都写得出来。胡延亭一看,这是党交给的任务,能不完成吗?他顾不得回家休息,坐下来就写。开头,胡延亭真不晓得从那里写起,后来:潘支书说的国家大事身边小事都能写这句话忽然提醒了他,一下子,就像堤裂了口水往外涌似的,一口气便写出了五首。第二天进厂,看见不少人写的诗都贴出来了,心里想,原以为写诗很不容易,没有我们煤矿工人的份,现在大家都写出来了,可见并不神秘,真是只要敢想、敢写就能写出来。想着想着,他自言自语说:这个意思不也能写成一首破除迷信的诗吗?如今,这首在矿上人人传颂的诗已经写在诗街另一座高大牌楼的对联上,它将是许许多多刚摘掉文盲帽子就提起笔来、写出我们这个时代最新最美诗歌的煤矿工人的见证。
门头沟煤矿的工人们今天已经开始写着欢乐和幸福的诗篇,但是,他们不是今天才歌唱的,在解放前那漫长的黑夜里,他们也曾留下过不知多少痛苦哀歌和愤怒的歌。老矿工薄德禄会对你叙述当年的情景,叫你不能不黯默心酸。就拿这汽笛来说吧,解放前,矿上一出事故,汽笛就像哭号似的叫起来,铁门外面马上便挤满了拖儿带女的家属,她们伸着脖子心惊胆跳地害怕自己的丈夫、儿子回不来。人们中流传了这样一首歌:
“汽笛响,似勾肠,
惊动了妻子吓坏娘,
爹妈盼儿女,妻子盼夫郎。”
过去的煤矿工人用他们最深刻、最有力的诗句控诉了旧社会的黑暗,今天的煤矿工人已经开始从主人翁的姿态,用最新最美的诗句来歌颂新生活,他们不朽的诗篇将会同忘我的劳动一样:
一下挖开九龙山,
黑金滚滚往外翻,
黑金赛过长江水,
千年万世流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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