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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厚今薄古二三例——纪念鲁迅逝世二十二周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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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10-19
第8版()
专栏:

鲁迅厚今薄古二三例
——纪念鲁迅逝世二十二周年
林辰
鲁迅先生对我国古代文化和古典文学有精湛的研究,他也是我们在厚今薄古方面的典范。这里,就几个具体事例,来谈他如何对待自己所辑古籍和研究工作。
鲁迅在1909年自日本归国后,就开始辑录唐以前小说逸文,定名为“古小说钩沉”,当时因自己无力刻印,一直搁着。后来,他本可以交北新书局出版,但又考虑到像这样专门的书籍非广大读者所需要,因此始终没有交北新付印。到了1935年,郑振铎编辑“世界文库”,曾征求鲁迅意见,希望将此书交他编入。鲁迅却答复他说:“古小说钩沉,我想可以不必排印,因为一则放弃已久,重行整理,又须费一番新工夫;二则此种书籍,大约未必有多少人看,不如暂且放下,待将来有闲工夫时再说。”在1935年那样斗争剧烈的年代,他还有其他更迫切更重要的工作,便不愿在整理古籍上再“费一番新工夫”。这样,终鲁迅的一生,这部辑本,始终没有经他最后定稿,出版行世。
继“古小说钩沉”之后,鲁迅又继续辑录唐宋传奇作品。他在南京临时政府教育部供职时,便开始抄录。1927年他到广州后不久,国民党反动派在广州发动了“四一五”反革命政变,中大有许多学生被捕。他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地,又不能迅速离去。这才用部分时间整理“唐宋传奇集”。在序文的末尾有这样几句:“结愿知幸,方欣已欷。顾旧乡而不行,弄飞光于有尽,嗟夫,此亦岂所以善吾生,然而不得已也。”这几句话十分动人地抒写了他的心情,他为不能从事更有积极意义的工作而深深慨叹。
研究方面,鲁迅多年以来,就想写一部“中国文学史”。他为此购置了“四部丛刊”和其他许多参考书,又阅读和翻译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著作,“明白了先前的文学史家们说了一大堆,还是纠缠不清的疑问”(三闲集序言)。他为这一工作进行了长期研究和充分准备,甚至连部分章节都已拟定,但他一直没有着手编著。这自然一部分是因为环境不安,但主要的还是决定于他对研究工作的态度。1926年11月,他在给许广平的一封信里,说得很明白:“我自己想,我如写点东西,也许于中国不无小好处,不写也可惜;但如果使我研究一种关于中国文学的事,大概也可以说出一点别人没有见到的话来,所以放下也似乎可惜。但我想,或者还不如做些有益的文章,至于研究,则于余暇时。”
从这几个事例,我们可以看出鲁迅先生在校录古籍工作中的厚今薄古精神。其实,“古小说钩沉”等书,对研究者很有用处,“中国文学史”更是读者需要的读物,从其中可以看到他的许多“别人没有见到的”精辟的意见。然而,在当时情况下,他认为写作与当前现实斗争和文艺运动密切结合的文章,是首要的工作,其他都居于次要的地位。因此,在对敌人进行短兵相接的紧张的战斗里,他写了大量杂文,而将早年所辑古籍置而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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