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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猛攻占西范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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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8-09-06
第2版()
专栏:

  勇猛攻占西范村
耿西
 一、“我们打的是钉子仗”。
“同志们英勇顽强,
我们打的是‘钉子仗’;
无论打到哪里,
就跟钉在哪里一样。”
目前,在我们部队里,这样的口号已经很流行了。我们无论打到哪里,多少倍的敌人也无法攻动,如果他们不投降,便只有被歼灭了。七月十二号,我们攻占了大常镇,歼灭暂三十四军以后,早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的赵承绶集团,只剩两个师,被压缩在西范和小常两个小村了。赵承绶还把他的总部和三十三军军部,塞在不满五十口人家的西范村,固守待援,这当然是一副挨打的架子,一种准备就歼的姿态。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这战斗决定了赵承绶必然当俘虏的命运。
十四号清晨,一阵猛烈的炮击之后,某连二排副王四牛带着他的突击组冲到敌人的前沿。但他回头一看,只剩七八个人了。原来敌人接受了大常镇被歼的教训,害怕我们猛烈炮火的杀伤,利用村外三道水渠构成工事,把西范和小常村联结环绕起来,轻重火器和主力也都布置在那里了。当我们强大的炮火猛烈轰击的时候,他们躲在利用水渠修成的避弹坑里,很难发觉。等王四牛冲到离敌人十几米达的时候,我们的炮火所扬起的灰烟消失了,一排黑乌乌的机枪,出现在王四牛的面前,蓦地冒出几排子弹。于是他发现了他们只有七八个人能冲上来的原因。这里是一片好几百米达宽的开阔地,稍一露头便有危险。他们紧贴在只有尺把来高的玉茭地里,用铁锹把头脑前面的土推了推,想利用它暂时遮掩一下,准备马上出击。
一阵小炮,一阵枪榴弹过后,敌人戴着钢盔,掂着刺刀扑过来了,他们一排手榴弹把敌人打回去,敌人的子弹也穿透了他们临时遮身的积土。一个同志牺牲了,一个同志挂了彩。
接连着又打垮了敌人两次反扑,这时候只剩下王四牛、杨诚、宋才顺、李天成、梁有兴等五个人了,手榴弹还剩了十三个,子弹只有十发了。
第四次打垮敌人反扑以后,敌人有三个彩号,躺在地下只哼哼,旁边还有三个敌人看着他们不走了。王四牛心里着急起来,他和大家说:“这三个人不走怎样办呢?他们看出我们就只五个人那就糟了。”临汾解放战士李天成拿起一颗手榴弹说:“我爬上去给他一家伙,看它走不走。”手榴弹一响,只听哎呀一声,那三个家伙跑了,挂彩的敌人也再不哼哼了。这时候他们又接着打了敌人一阵,只剩下五颗手榴弹,五粒子弹了,战士们害了怕,小声的叫唤着:
“哎呀!没有子弹了怎样办?”
四牛说:“不要紧,敌人来了先打一排手榴弹,剩下两颗。再打它两枪,剩三粒子弹。上起刺刀来,敌人来了跟他拼,我们后面的机枪看到了一定要掩护咱们的。”
敌人五次反扑以后,就是只剩两颗手榴弹,两粒步枪子弹了。战士们又害怕了。四牛不敢打发人回去取弹药,害怕差回去的人再挂了彩,于是,他和大家商量说:
“你们能保证不失阵地,我就能保证拿回子弹来。”
杨诚说:“你保证拿回子弹来,我保证打退敌人反扑,丢了阵地,你要我的脑袋,子弹打完了,我用刺刀拼。”
四牛爬回去,拿了八颗手榴弹,五十发子弹来,大家很高兴。这时候天正晌午了,太阳直射着,一点风也没有,玉茭叶儿都卷起来了。人身上的汗水似乎都绞干了,大家头昏、眼黑、心焦、嘴里黏糊糊的,吃点仁丹也不顶事。舌头干的发燥,似乎不怎样灵便了,战士们又低声的叫唤着:
“排长,干的不行,干的不行呀………”
四牛爬回来,比他们干的更厉害。但是,他知道火房还没有送水来,后面也没喝的。他想起了历次战斗中给他们的鼓励,他给大家讲道:“我们打的是钉子仗,我们同志是英勇顽强的,打到那里就要钉在那里!”
战士们一听到这句话便安静了。接着他又补充道:“我们已经打退了敌人五次反扑了,还能因为渴再失了阵地,就我们这几个人,退回去也得挂彩三四个,敌人还要撵,那太丢人,太不上算了。”  他这一讲,战士们心里明亮了。接着,后面的水、弹药都爬着送来了,而敌人从此以后,光打小炮,打枪榴弹,却不敢再出来了。
谁说我们打的不是钉子仗呢?这样的事情多得很,一连长冯全柱,三排长蒋玉盆同样带着他们的同志,打退了敌人六次反扑,晚上又与敌人争夺三次,拿下了一个地堡。我们巩固了在敌人前沿的阵地。
二、敌人多了,打垮它。
十四日晚上,赵承绶在我们炮火猛烈攻击之下,溜到小常村去了。他们已经下达了命令,准备十五号夜晚九点钟突围。但是,当晚七点半钟的时候,人民解放军攻击的炮声打响了,我们从已取得的阵地出发,伸长了交通壕,准备从正面攻占村东北的孤立小庙,再从那里突进村去。
这一次二连冲上去,爆破了小庙。因为敌人侧射火力的杀伤,后续部队上不来,不能前进了。一连毕三楼同志领着突击组,一溜手榴弹冲到敌人单人掩体前面,也被打下来了。第二次连长跟在他后面,毕三楼攻上去又被打下来了,他报告连长说:“敌人尽躲在单人掩体里,多得很……”
连长说:“敌人多了打嘛;不打还能少得了。”
于是连长和他们一起,又一阵手榴弹打上去,敌人从单人掩体里跳出来,逃到小庙里了。
突然,一颗炮弹,带着象土布袋打在墙上那样的声音落下来了。月亮地里看得很清楚:一股灰烟,一股白烟渗绞着冒出来,一连长口鼻里流出酸水,喉咙里一阵辣;脑袋发昏,眼睛里什么都是蓝蓝的了。他赶紧在口罩上撒些尿戴上去,但是,已经迟了。敌人放了毒,宽五十米,纵深七八十米以内尽是毒气,冯金弦跑下来和营长握了握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营长也中毒了。全营战士爬在地下起不来,这时候危险极了。但我们组织两翼的火力封锁,保护了中毒的同志,敌人也不敢下来了。
三、在炮火中跃进。
两个钟头以后,我们的排炮落到敌人的工事上了,夜空里爆出了闪电似的火光,敌人都龟缩到避弹坑里去了,他们还想循照老规矩,等我们炮弹发完了,再跳出来迎接我们的步兵攻击,他们恐怖得太厉害了,到处盲目的惊叫着:
“准备好,敌人上来了。”
“准备好,敌人上来了。”
但是,我们三营五连的战士,就在炮弹爆炸声中,跳跃着前进了,他们非常熟悉我们的炮弹将要落到的地方。一个排炮还没有落完,爆炸组李美珍和安九月已经把爆炸杆子靠到了小庙的后墙上,等我们的炮弹落完,爆炸组一拉火线,小庙的一间房子塌下来了。
这时候小庙里是藏不住敌人了的,庙西南角躲在工事里的敌人却还在向我们侧射。三排副赵考祥赶紧带着九班上去,一排手榴弹把敌人撵到庙南的壕沟里。他们马上突进小庙,向庙周围投弹。解放战士牛三福挂了彩,九班长刘海和跟他说:“我也挂了彩,没啥,把敌人消灭了比啥都好!”他们象拂去灰尘似的,拂了拂他们的伤口,又干起来。天快亮了,庙东的敌人还未退,五班副刚跑过去爆炸,敌人反扑过来挂了彩,他们一排手榴弹,把敌人压倒壕里。刘海和与牛三福爬到壕顶上投了一阵手榴弹,敌人有的逃跑了,有的还在壕沟里。王小九、李贡林便跳进壕里,又通过壕沟爬起来,爆破了庙东的一座破房子。被炸药掀起来的砖块还未落完,六连已从他们的爆破口突进村了。
这座小庙是座西朝东的。庙门前,敌人修了直通南北的交通壕,和他们村外四周的工事联结起来。我们从任何一点突进来,都可以遭到敌人的侧射。但是,六连突进村的时候,四连已经顶住庙南壕沟里的敌人,向南扩大缺口。九班长刘海和又带着他的班把北交通壕里的敌人都驱逐了。一双坚硬的“核桃壳”打破了。
四、不顾一切,摧垮敌人。
“核桃壳”砸破后,战士们勇猛的突击。六连的突击组十来个人全部挂了彩,没有一个下火线的。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有的挂了彩是自己知道的,有的则在紧张的战斗中,失掉了痛的感觉,根本不知道挂了彩。连长梁德相带了三次彩,一排长杜黄秋挂了两次,二班长吕耀庭也挂了两次。然而,他们不愿让战士们知道这一点,战士们也知道他们这种心理,只是轻轻的体贴的说:“连长,看你身上有了红的!”连长说声“不要紧”,一摆手又带着战士们冲击了。
占领了第一座院子,他们打退敌人的反扑时,把弹药打光了。战士们拾起敌人撒在地上的子弹打上去,收下俘虏身上的弹药打上去,敌人被围将近十天,弹药也不多了。第二座院子爆炸开,一排长杜黄秋抓住梯子就上房。敌人也从对面上,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赶紧问:
“你是那一部分?”
“解放军来了!”朱贵秋一边说着,就给了他一手榴弹,再加一步枪,敌人唉呀一声,滚下房去了。房底下的敌人乱叫:“他们上房了”,从底下打上手榴弹来。朱贵秋的手榴弹又打光了,他正跟战士们说:“敌人上来了拿砖砸狗日的!”连长杨德相却叫他赶紧下来,他刚蹦下梯子,轰然一声巨响,那座院子又一次被爆炸了。他们在烟雾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又冲到了第三串院子;那里敌人和他们隔着一道墙,手榴弹打过来探不到他们。他们打了两颗燃烧弹,两梭子机枪,便把敌人压下去了。第四串院是敌人的师部,那些大官们比士兵更怕死,早就逃跑了,门边上留下了纵横交错的电话线。
师部一逃跑,敌人全线溃乱了,象一群砸了窝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拼命向小常村狂奔。他们有的刚爬起来又跌倒,有的跌倒了又爬起来。爬的爬,滚的滚。这时候,指战员们兴奋的立起身来,拍着手看我们炮兵的火力追击,我们的炮弹群跟着敌人的脚步,在他们的惊叫声中,猛烈爆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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