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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之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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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11-04
第6版()
专栏:

诗歌之乡
本报记者 于明 朱树兰
唱得黄山点头笑
唱得太阳不下坡
汽车在合肥到浦口的公路上,驶过一座高大的跃进门,我们便像是浸沉在诗歌的海洋里了。嘹喨的秧歌、山歌声,从四面八方飞来,此起彼落,一车的人都被这歌声所吸引。我们向车外张望,啊!原来是一队队在田野里生产的社员,他们边劳动边唱歌,在整个田野里汇成了一支大合唱。汽车经过的村庄,每家的墙壁上、村口的土坊上,都写满诗歌和画幅,汽车路两旁用白石子垒的是诗句,在有些屋顶上、远远的山坡上,也都有诗句。我们知道,这是被人们赞誉为“诗歌之乡”的巢县司集乡到了。
到达司集乡不一会,天就黑了。社员们扛着锄头回家吃晚饭,于是,歌声又从四野向每个村庄汇集。白天静静的村庄,这时为欢乐的歌声笼罩。晚饭后不久,社员们便聚在一起举行晚会。他们不讲究什么装束,不论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走上土台子就放开嗓子唱,那种自然的态度,开阔的胸怀,在一般音乐会上是很少看到的。
晚会一开始,便有二十多个姑娘用“丫头调”唱起了“幸福歌”:
姑娘喜欢唱山歌,唱遍巢湖和滁河,
唱得黄山点头笑,唱得太阳不下坡;
姑娘喜欢唱山歌,出口就唱幸福歌,
歌颂共产党领导好,歌颂毛主席恩情多。
难道只有青年们这样歌唱吗?不,你看,五岳社的老黄忠队上台了,坊集的老奶奶队上台了,苏长来领着一家五口在合唱,疏寿祥带着孙子在合唱,一群儿童也上台唱起来。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汪长荣唱道:
莫笑我牙齿不关风,唱歌要唱东方红。
六十四岁的疏寿祥唱道:
叫我唱歌就唱歌,肚里山歌几稻箩,
如今世道我不唱,留着精神干什么?
这样的歌唱会,在几天之内就举行了三次,不同的节目有五六十个,参加歌唱的人数有七百多个!但是,我们听到的还是太少了,全乡两万一千多人,参加歌唱运动的就有一万五千人,能够创作诗歌,自编自唱的达一万三千多人,全乡光是老奶奶合唱队就有二十五个。中年妇女梁英芝,能随口唱八十多个曲子,青年女歌手胡吉英、江道英、吴华芝能唱一百余支歌。参加这些晚会,听到遍野歌声,就会使人想到我们的时代是多么雄伟,我们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诗满墙头歌连片
劳动诗歌唱不完
司集乡的每个村庄,都是诗画满墙。全乡办了九个文艺刊物,也只能刊登干部群众创作的一部分。最大的文艺园地要算这些土墙了。从5月到现在,全乡创作了二十五万首诗歌,画了二十多万幅画图,大半都靠写在墙上和群众见面。在油坊集,有一条小街,走五十二步,两边的诗画就各有三十篇左右,除了门窗,几乎是平均一步一诗一画。这些诗画不但数量多,而且简直是珠宝累累,美不胜收。在油坊集,有这样一首积肥诗:“村村肥泥堆连堆,堆个懒龙通上天,遇到社员一声吼,吓得懒龙滚下田。懒龙摇身猛一变,变做庄稼戳破天。秋后粮食堆满仓,懒龙堆子又还原”。
一首抗旱诗写道:“天上银河万里长,牛郎织女各一方,车尽银河天上水,男耕女织永成双。”诗的旁边还配了牛郎织女相会的画,这些诗画把抗旱的人们的劳动诗化了。一首形容群众干劲的诗写道:“青年劲头大,万箭一齐发,触天天即破,碰地地即塌,江河要驯服,大山要搬家;诸神都退位,由我来当家。”气势磅礴,充分表现了群众的力量。
在这里,对技术的宣传也用墙头诗和画,既简洁又明了,群众说:“技术画上墙,好似百宝囊,技术样样有,真是活课堂,看画又念诗,明了如指掌。”
在这里,我们有一个最深刻的印象:司集乡的诗永远作不完,司集乡的歌儿永远唱不完。这里的群众做什么就创作什么诗,做什么就唱什么歌。他们把这种创作方法叫做“望风采柳”,“照风挂牌”。他们把诗歌当作政治鼓动的工具,劳动之中出诗歌,所以政治任务越大,劳动越紧张,诗歌创作也越多,歌儿唱得也越欢。
今年春天,中共司集乡党委书记徐守勤,为了鼓舞干部和群众在大跃进中的干劲,他首先写了一首墙头诗:“好的我就学,快的我紧追;人骑快马,我驾火车;别人跑步走,我就插翅飞。”为人们传颂一时。后来,便在乡干部会上,结合对中心工作的宣传进行创作了。徐守勤创作了打破大家迷信的诗:“诗满墙头歌连片,人人进学把书念,坚决冲破文化关,作家诗人田头见。”这样一提倡,在5月份,全乡创作便形成了高潮。全乡在夏天有一百多天没有落雨,群众日夜抗旱,但是二十多万首诗歌,绝大多数正是产生在这个时间内。针对着鼓舞人们抗旱的干劲,干部开会、下乡检查工作,都进行创作;群众在田间劳动就你一句我一句“凑”起来,全乡二百六十七小队变成了二百六十七个诗歌创作小组。他们彼此竞赛对唱,鼓舞斗志,坊集社在5月份组织了青年老年歌咏竞赛晚会,一个晚上就创作了三百多首。他们创作了“车不能车用桶挑,桶不能挑用瓢舀,舀也舀不到地下掏,滴水也要润禾苗”的战歌,向干旱奋战,家家户户都把洗脸洗锅的水都存起来用在田里;全乡打了二万八千多眼井,平均每户便打了一眼以上的井。他们把十三华里长的一条干沟一夜挖成了小河,他们写道:“干沟一夜变成河,天上王母好害羞,开河比我撤河快,如今老身甘认输。”8月初,全乡把百里外的巢湖水,凿渠引上了黄山,他们又唱:“黄山三百六十洼,巢湖三百六十岔,一山一水百里远,如今两家并一家。”他们就是在整整一百多天的日夜抗旱中,用诗歌鼓舞着劳动,在劳动中又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他们终于战胜了干旱,保住了丰收。
司集乡群众现在创作和歌唱的热情,越来越高涨了,石桥社的社主任张春政五个月来已创作了九百多首诗歌,他计划今年要创作一千五百首到二千首,其他乡社干部和群众,也人人都有一个惊人的创作计划,全乡今年要向创作百万首诗歌的目标奋斗。文艺的神秘感,在他们面前完全被打破了。在这里,人们会感觉到:“作家千千万,李杜(李白杜甫)也平常。”在这里,人们会感觉到,通过诗歌等文化活动,人们的集体主义精神在成长。在这里,人们还会感觉到,诗歌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相结合的产物,共产主义文艺的萌芽产生了,它不但会在司集乡永远兴旺下去,而且将在全国所有城乡永远兴旺下去。(附图片)
前往司集乡参观的安徽省各县文化科、局长在抄写墙头诗 何竟成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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