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的新妈妈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路上遇到的新妈妈
陶石
一辆红色大汽车来了。长串的队伍里的老奶奶颤巍巍地走上车，怀内包被里的孩子哇哇直叫。售票员同志忙着报站、售票，这当儿忙着又搀老人又用手盖拢包被，怜惜地说：“孩子饿了，要吃奶！”老人急促地说：“可不是！”
车上人满满的，这大冷的天，谁不愿搭趟便车，赶时间上班哩。
引擎发出吼声，包被里的孩子一声接一声哭着。
“孩子没奶，怪可怜的！”
“是啊！一大早孩子妈进厂随大伙上山采矿去了。临走只说给孩子喂点牛奶，对付着，挨傍晚就回来。”老奶奶告诉邻座的人，“这小东西作怪，牛奶他不吃，我得抱他去南市找他姨姨讨口奶！”说着说着，老奶奶哼哼啊啊地颠着腿哄着孩子。
怎么也不行，孩子只哭，声音有点儿哑。
“哪位妈妈给孩子喂口奶？”人丛中有人提议。
大伙儿，你望我，我瞧你，哪位是妈妈呢？
声音逐渐传到了后座，靠拐角的一位戴眼镜的女同志，泛红着脸说：“把孩子递给我吧！”
“好了！好了！有妈妈了！”人群尽都喜悦。几十双手都怕掉落了金子似的，小包裹从前头传过来了。小家伙红红的脸，圆睁睁的大眼，眼泪流了个满脸，一双小手紧捏着小拳直划，两条小腿直蹬被子。戴眼镜的妈妈亲亲孩子，解开了怀，乳头塞进小嘴里，顷刻，哭声没有了，车上的人全都自内心发出微笑。
车又到站，小包裹又传到老奶奶的手，老奶奶搂着包袱，颤巍巍下了车，边走边笑着说：“孩子们可真有福气！处处有妈妈，处处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