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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打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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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12-06
第8版()
专栏:

雪山打柴
王作
腊月里来到冰天雪地的东北,劳动第一课就是到深山里打柴去。
大清早北风刮得紧,老社员厉长发来招呼我们上山去。我一看,我们这三十多个新社员,一个个都像我似的,在“防寒战线”上又加添了一道工事,穿得鼓鼓的。我问老厉:“你就穿那点,不冷?”
他说:“不碍事,就是打柴费衣服,上趟山就是几个窟窿。”
出村好几里才走到邵家沟,一路上只听见嚓、嚓、嚓作响,我在上山时生怕滑倒,却偏偏爱滑倒。“还是我来拉着你吧。雪厚,看不出哪是坑哪是坎,掉下去不是玩的。”老厉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有劲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连提带拉拖上了山巅。
现在轮到我们这批白面书生们来使用柴镰刀了。这天我们割的是薪条,用镰刀。我简直笨死了,割是割不断,捆是捆不上,在雪山上从这边吃劲地到那边,又从那边吃劲地到这边,老半天只割了几捆。我偷空看看老厉,只见他除了自己干活,还一回儿把着手教这个,一回儿又把着手教那个。他跃过来,跳过去,灵活得就像一只出没在这山沟里的狍子。
柴禾捆越堆越高,我们也由冷到热,背上汗津津的了。我这时一个劲地口渴,忍不住只得抓起一把把的雪来解渴。有同志提议休息一会儿,也有人反对。理由是:“歇不得呀,歇下来背上的汗会上冻的,那不就成了穿冰冻夹克了吗?咱们还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干到吃晚饭吧!”冬腊月昼短夜长,这里的规矩一天两餐。早上八点多吃头顿,到晚上四点才吃晚饭。
晚上点灯的时候这劳动第一课还远没有结束。湿鞋、湿袜,快湿完了的棉裤,湿棉袄袖,湿绑腿……一大堆,都得烤干,明天还要上山,终不成穿湿的去。我们就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向着火烤湿衣服,一边聊着天。不知谁在这时在火上添上一抱柴禾,把话题给转移了。有人说:“你少添点好不好?打柴要费多少力气你该知道了吧?”大家都同意这真是生平第一次领会到“一柴一木,来处不易”。
“咱们还难?老社员只有一身棉袄裤,弄湿了只能趴在炕上等别人烤,才真难呢。”经这一提,我们都不约而同想起了厉长发,又不约而同把我们由衷的感激和热烈的赞扬献给这位老是那么精神抖擞、热情洋溢的贫农老社员。很久我们还在谈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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