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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难分骨肉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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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8-12-12
第8版()
专栏:

难舍难分骨肉情
记者
农业部下放到河南省许昌县的一百多名干部,经过九个多月的劳动锻炼后,最近就要回北京。
11月29日晚上,大家还像平日一样,劳动后回到各自的家里去。但是,他们没有了那种往日荷锄而归时的欢笑声和轻快的心情。大娘、婶子招呼吃饭时,一个个都没精打采。
“是生病了么?”李松芝的大娘看见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好,关心地问道。
“不,大娘,——大娘,明天我就要走了”。
“走?到哪里去?回北京?”
“嗯!”松芝的眼泪早已流了出来,再也说不下去了。大娘呢,一面哭着,一面说着:为什么走得这样急?给他们说说你再多住上一年吧!”
消息就像这样一个个地传开了。每一个家庭都想再挽留自己的亲人——下放干部们多住几天。可是留是留不住的了,只好盘算着:怎样用这一夜的时间作点好东西给亲人饯行,预备什么纪念品送给自己心疼的孩子或兄弟姊妹。这一晚,每一个家庭里都没有好好地睡觉,作鞋的作鞋,宰鸡的宰鸡,绣枕头的绣枕头……。毛文科老大爷,悄悄地炖上两只大母鸡还不算,又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去买来两斤糕点。松芝家的大爷,把松芝叫到他的房里,拿出了几块钱,要给松芝作盘缠,说:“闺女出门,哪有不给钱的?”松芝坚决不收,老大爷还生气。
每一个下放干部,都是这里的农民们的亲骨肉。如今,他们就要离去,谁能不为这离情别绪而难过呢?一想到大家曾经一起在这块土地上,冒着春寒挖坑塘,在滂沱大雨之夜堵洪水,在火毒的太阳下捉虫、追肥、掰烟岔……一幕幕的情景又都出现在人们的眼前:郭兆坤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确实还有点像个知识分子,但是他干起活来那个泼辣劲可真是好样的。挖起坑塘来,一锨又一锨,从早干到黑,手磨起了泡,从不叫累。夏天,他又冒着酷暑施肥、培垅,烟田中的热气蒸人,他也满不在乎,总是不声不响地侍弄着那块烟叶丰产田。还有张锡玉、何瑞荣、胡昭玲、康秀文、谢水仙、马瑞奇……他们也都像郭兆坤一样的努力。而最使马瑞奇住家的那户大爷念叨的,不光是瑞奇劳动好,就是回到家里,也会侍候、安慰老人,帮助弟弟妹妹。清早起来,她就扫院子,给奶奶倒尿罐,给婶子烧锅作饭,晚上回家就鼓励弟弟妹妹们学习。
田间的英雄,家庭里的好儿女,怎么不博得乡亲们的赞许呢?乡亲们赞许的,还有由他们一手办起来的党校、农业大学、畜牧训练班、细菌肥料厂、酒精厂、气象站、农具修配站、养猪场……乡亲们感念不忘的,还有那把自己的血输给一个危急的病人的赵文祥;那把自己心爱的广东凉席和绒毯给烟叶盖上防霜的李德锐和殷鸿范;那为三十几个人治好了流行性感冒的孙其昌。
群众热爱这一群下放干部,下放干部也热爱自己的良师益友——群众。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从农民那里学会了许多农活,从当地党和政府的干部中学会了怎样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工作,怎样同资产阶级思想划清界限,怎样关心群众的利益……这一切,三天三夜也想不完、说不完。现在,他们就要同关心和教育了自己的亲人们告别了,他们又怎么能够舍得离开?要走了,总得向亲人们表示一番心意。分别的前两天,他们白天黑夜地赶着种了五十二亩苹果园。他们赶紧把自己懂得的一些技术告诉给自己的亲人。下放干部杨秀华,一遍又一遍地把细菌肥料的制造过程告诉了老陈,要老陈照样说一遍,又作一遍给她看。……
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人们含着眼泪,围着汽车依依难舍,互道珍重,互祝在工作上、生产上取得新的胜利。
汽车慢慢地开动了,激动的欢送的人群挥着手,“老马、老郭”地叫着,当汽车开得很远的时候,人们还久久的向车行的方向凝望,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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