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两条腿走路”——写在“赤壁之战”试演之前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坚持“两条腿走路”
——写在“赤壁之战”试演之前
马少波
每当人们吟诵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赤壁怀古”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和欢呼出毛主席的名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就是为了庆祝这个我国空前昌盛繁荣的“今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我们在党和观众们的亲切关怀之下，改编排演了京剧“赤壁之战”，最近将由中国京剧院和北京京剧团在北京试演。准备广泛征求观众的意见，继续修改加工，争取逐渐成为今年庆祝国庆的重点节目之一。
改编“赤壁之战”，我们还有如下的想法：
为了使京剧更有生命力，更好地为工农兵服务，去年以来，我们根据“两条腿走路”的原则，想在艺术上着重解决两个问题：一方面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传统，整理改编优秀的传统剧目。另一方面，使京剧艺术也能够适当地表现现代人民的生活和斗争，这就是说，要坚持“两条腿走路”，在传统的基础上大胆革新，使京剧艺术达到和新时代相称的更高的水平，永远为群众所喜闻乐见。
一般说来，过去我们改编的优秀的京剧传统剧目是不算少的，但是对于像“群英会”这一优秀和相当定型的传统剧目，却一直没有注意去进一步提高。这一类型的剧目，多年以来在观众中已有极深广的影响，按照习惯看法，几乎以为没有什么再加工的余地了。其实，这是一种迷信。这类优秀的传统剧目，假如不从思想性、艺术上加以革新和提高，老是停滞在现有水平上，纵然优秀，也会“不进则退”，被抛在时代大跃进的后面，非常可惜！因此，我们想就进一步创造性地改编优秀传统剧目的问题，进行一点尝试。
虽然要啃一啃这根“硬骨头”，最初还是鼓了不小的勇气的，但是，由于思想解放不够，第一次两部戏稿写成以后，竟达六十余场，实际上仅是一种老本的编串润色的工作而已，并没有摆脱老本的束缚，从根本问题上来弥补老本的不足。后来经过一番务虚，一致认为应该破除迷信，发扬独创精神，于是，重整旗鼓，拟定了新的提纲，着手再创作，这才写出了现在第二次的稿本。
这次稿本改成一部戏，共有十六场：一、“藐江南”、二、“决策过江”、三、“盟成”、四、“拜将”、五、“盗书”、六、“中计斩将”、七、“火攻计”、八、“借箭”、九、“打盖”、十、“观风得病”、十一、“龙虎风云”、十二、“横槊赋诗”、十三、“壮别”、十四、“借东风”、十五、“火烧赤壁”、十六、“鏖兵败曹”。除根据主题需要，增加了一些新场目外；原有的精华部分都尽量的保留下来。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改动和丰富。
赤壁之战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战役之一。这次战争的结果，基本上决定了魏、蜀、吴鼎足三分的局面。它既体现我国古代战争中正确的或错误的军事战略思想，也表现了我国历史人物的政治才能。前人在小说、戏曲、诗词中，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出色地描绘了“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的形象。曹操、刘备、孔明、孙权、周瑜、鲁肃、黄盖这些人物，经过历代群众的创作，在艺术作品中，把他们的智慧更理想化了。这种浪漫主义的色彩，是应该特别加以珍视和发扬的。
在改编工作中，我们试图在传统的基础上，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分析这个战役的成败所在，希望能够比较真实而又艺术地反映出当时的时代面貌。在艺术上，希望能够做到以“锦上添花”的精神，发扬精华，达到“推陈出新”。因而对老本有所增删，尽量作到细针密线，使之看不出斧斫的痕迹，成为一个统一的艺术整体。既要大胆革新，同时又要照顾到观众的正当的传统习惯。对表演、唱腔、音乐、扮相、布景都将进行某些革新的尝试。在人物形象和人物关系方面，我们试图较明确地表现出曹操的错误的战略思想。在当时，曹操应该和好孙权，乘胜追歼刘备，但他骄兵轻敌，不讲策略，驰檄江东，胁迫孙权，反而促使了孙刘联盟的逐步形成，加以军事指挥上的错误，最后招致失败。改本试图以此廓清战争形势，并突出战略思想。但在暴露曹操失算的同时，仍使之不失古代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的本色；对鲁肃，试图表现出这个坚持联刘拒曹的正确路线的组织者的贤明形象；周瑜是有很高的军事才华的，我们试图写出他在联合战线中所表现的一定的政治短见，但也写出他为人高量雅致的一面；黄盖以诈降为名，驱乘“蒙冲斗舰”，装载膏油薪草，在火烈风猛中，冲击曹兵船队，实际上是一种“送炸药”的英勇行为，我们想使这个忠勇无畏的英雄形象更为饱满一些；蒋干当然是个可笑的人物，但据记载：蒋的辩才“独步于江淮之间，莫与为对”。这次虽然仍以丑角当行，但尽量保持他的名士气度。他如，刘备的雍容大度，孙权的英俊明智，孔明的深谋远虑等等，都希望表现得充分一些。此外，在改本中，树立了东吴主降派首脑分子张昭的形象。张昭在东吴是一个地位很高的权威人士，他在东吴战降之间以至孙刘联盟当中，是一个很重要的对立面。树立起这个形象，对联合战线的内外部斗争的曲折性，也就是对剧情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这些想法是否正确，还有待于具体的艺术实践和大家的探讨指教。由于我们的能力有限，即使有些良好的想法，也很可能和实践效果之间存在着较大距离。但在党的领导和观众们的热心支持之下，我们坚信会逐步地把它搞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