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论文摘要

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
去年“文艺报”开展了关于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问题的讨论，到现在为止已经发表了九篇论文，并作了较详细的关于这一个讨论的报道。今年第一期继续发表了陈白尘的“舞台上的理想人物及其他”一文。
作者说：很多同志说，幻想、夸张……等等，都是浪漫主义经常使用的手法，但这些并不等于浪漫主义本身。我也同意这样的意见。
说到戏曲里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大家都提到“白蛇传”里的水漫金山，“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化蝶，“窦娥冤”里的六月飞雪等等。这些情节都具有浓烈的浪漫主义的幻想和想像。舞台上的孙悟空、猪八戒，和在“西游记”小说里一样，是完全出于想像的人物，也是人所共知的浪漫主义的创造，但这些大胆的幻想和想像的本身，并不成为浪漫主义。和“西游”记同样写幻想中的神怪人物的连台本戏“封神榜”以及“济公活佛”等等，并不成为浪漫主义的作品。可见幻想和想像如果无所附丽，就不成其为浪漫主义。“白蛇传”里水漫金山一场，是在写出白娘子对于许仙忠贞不二的爱情，写出法海对他们的无理迫害，写出白娘子和小青向法海进行了英勇的斗争之后，才使人信服的。
我们戏曲舞台上还有另一类人物：“三国”戏里的诸葛亮，“水浒”中的武松，“杨家将”戏曲中的穆桂英等等，还有除去阴间活动那一面的包公，都是富于浪漫主义色彩的理想人物。这些人物的共同特点是被夸张得几乎都完美无缺。但夸张的本身也不等于浪漫主义，“荡寇志”里写了一个陈丽卿，把梁山上所有的英雄们都打败了，这个人物该是在夸张之上被夸张的了，但陈丽卿并不成为有浪漫主义色彩的人物。可见夸张也必须和人物身上某些东西相结合，才能具有浪漫主义的特色。如果诸葛亮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和足智多谋的才能，就无法夸张为舞台上料敌如神的智慧的化身；李逵如果不是对梁山泊一片忠诚，也不能被夸张为忠于农民革命事业的完美的人物。
因此，幻想和想像也罢，夸张也罢，其本身并不能成为浪漫主义。它们是和某些具体的东西结合后才形成浪漫主义。这个具体的东西便是作者所企图肯定，也是广大人民业已肯定的正面人物，以及他们的英雄行为和斗争。
白娘子之类和诸葛亮之类的人物，不管他们身上被赋予的浪漫主义如何，他们首先是现实主义的。因为这些人物建筑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浪漫主义才有所附丽。否则浪漫主义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而且现实主义的基础愈坚实，浪漫主义才能获得广阔的天地而驰骋自如。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结合得好，那就应该是现实主义性愈强，浪漫主义性也愈浓烈，二者是成正比例的（当然这是指的精神）。反之，如果浪漫主义不以表现现实主义为基础，或者这个基础很薄弱，则二者是很难结合的；即使强为结合，那样的浪漫主义也必然很虚假和显得苍白无力。
浪漫主义必须与现实主义相结合。正如理想必须与实践精神相结合一样。作家的理想如果真正是他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向别人借用的，那是与他的世界观分不开的。浪漫主义是通过现实主义生发出来的，是作家的理想通过现实主义自然表现出来的一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