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钢的钟声响了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出钢的钟声响了
吴承琬　许笃潭
走进大型道上，往左一转，炼钢厂便矗立在眼前。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人们早已进入梦乡，这里，一场夺钢大战却正在进入高潮。远远望去，庞大的厂房笼罩在一片火光中，钢水沸腾的声音、锣鼓声和人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一座平炉出钢了。
我们朝着正在出钢的二十三号平炉走去。
刚铸完锭的大罐热气灼人，木梯子放下去就燃着了，工长朱秉金身上洒上水，就跳进去抢修。炉前，工程师靳汉脱去外衣，和工人一起顶火清渣，早就下了班的工人自动组成一支突击队出现在最困难的地方……这今天最后一个班的第一炉钢，是不寻常的一炉钢啊！为了它，人们顾不得烟熏火烤，汗湿衣衫。如果后面再能这样顺利地炼出三炉钢，今天的班产量、日产量、熔炼时间就都将是开工以来最高新纪录，再加上全厂提前三天完成月计划，恰巧是“四喜临门”。
“四喜”究竟能不能临门？
前头两个班很顺利地炼出了五炉钢，剩下四炉全靠这最后一班。班产四炉，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但是党坚决地支持了群众的雄心。所有领导干部分兵把口，和群众一起苦战，非让四喜临门不可。
钢水照亮了在平炉旁的人们激动的面孔。我们决定到调度室去看看。
调度室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调度台上，红灯不住地闪烁，电话铃声一阵接着一阵。
调度员黄永德刚抓起话筒，里面便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
“我是运输部二炼钢站，今天我们单站长亲自挂帅，支援你们闹高产，保证不耽误你们一分一秒！”
小黄来不及道谢一声，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
“我们钢锭厂早把模子准备好了，放心出钢吧！”
电话机刚撂下，窗外又有人喊：
“原料要多少给多少！”
铸锭工段的决心书也敲锣打鼓地送来了。
小黄显得非常激动，作这样的调度员真是太幸运了。上一道工序还在进行，下一道工序已经自动地作好了一切准备，他简直不用操一点心。和这同时，平炉上喜讯接二连三，什么都快速，什么都提前……小黄的心都被点燃了，虽然已经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他还一点不觉得累，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里。
“人家这么大力支持，闹高产还能有问题？”看见我们走进来，小黄格外兴奋。“你们瞧，这面大旗今晚一定得让位了。”他指的是去年9月29日市委奖给的一面大旗，就挂在调度室里。那时，最高日产量达到三千七百吨，而今天，人们的雄心是四千三百吨！
小黄话音未落，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小伙子：
“四千三百不成问题！二十号炉马上出钢！”
“这么快！”人们不约而同地叫起来。这是二十号平炉今天炼出的第三炉快速钢。
小黄使劲一拍掌。
“好！现在就看二十四号平炉这最后一炉钢了！”
二十四号平炉上，人比往常多了一倍。从各座平炉派来支援的小伙子们在工长马玉发亲自指挥下作战。这位在炼钢炉旁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工人，本来今天下午四点就该下班，可是直到深夜还没回家。两位党委书记刚在公司开完会，也兴冲冲地赶来了。化验室的姑娘以前很少到平炉上来，今天都挟着两把钳子亲自来取钢样。在炉子的另一旁，摄影记者对好了角度，广播记者打开了录音机……人们都在等着那最后的决定性的一刹那。
炉长吴家让在众目注视下，大步走到炉前，透过蓝镜片，向炉内望去。钢水由红转白，不住地翻滚着，冒出均匀的泡沫，熔化很快就要结束。吴家让忽然觉得心跳得很急。
上一炉钢出完已经是下午十三点钟。二十四点以前能不能再出一炉钢，在许多人心里还是个疑问。过去最高纪录是十二小时，现在只有十一小时，而且是两班合炼一炉钢……吴家让知道：如果这一炉钢出不来，“四喜”就根本不会“临门”了。于是他召集小伙子们开了个会：说什么也得把这炉钢撵出来！
接过班，条件很好，上一班装料，时间比平日缩短了一半。吴家让领着小伙子们猛干，又把兑铁水时间缩短一半。现在，关键就在熔毕碳了，料是上一班配的，如果熔毕碳过高，一切就会徒劳，人们说两班合炼不能搞快速，原因就在这儿。
“钢样已送去化验了，会怎么样呢？”吴家让注视着钢水，心里想。
“熔毕碳十八，兑一罐铁水就可以出钢啦！”来自化验室的声音使大家的紧张心情一下子松弛下来，欢乐好像决了堤的水直泻而下，人群沸腾了。吊车吼叫着，把早已准备好的铁水送到炉前，银笛声中，只见铁水飞溅起万朵银花，徐徐注入炉内。和这同时，平炉台上响起了锣鼓声。铸锭工段抬着大字报来告诉平炉：
“出钢吧，一切都准备好了。”
出钢的钟声响了。小黄激动的声音压过钟声告诉人们：今天班产四炉，日产量四千三百三十三点八吨，最后一炉钢熔炼时间十小时二十五分，三个新纪录加上提前三天完成月计划：“四喜”全部来到了炼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