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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家(外二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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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3-09
第8版()
专栏:

新的家(外二章)
顾工
骆驼的驼峰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家庭用具:长凳、床板、座钟、被盖……。有的驼峰侧边,还在拾棉用的棉篓里,盛着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孩子的双手抱着红旗——这是他的爸爸、妈妈,用汗珠,用革新的方法,用辛勤的手,夺取来的。爸爸、妈妈,一路上一直在叮嘱他:“拿好,拿好,举高些……”
跟在骆驼前后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喜笑颜开的。是啊!搬家了,搬进新房子了,谁能不高兴呢!
有人还在一再地回头望望,望望那片旧的家。
旧的家,已经不容易望清楚了,因为没有围墙,也没有屋脊,那是一片地窝子。只在那进来出去的门洞口,有个遮雪的苇棚;只在那洞里的天窗旁边,立着矮矮的烟囱。往日,他们就在那地窝子里炒菜,摇摇篮,学文化,记一天的工分,写保证书,写家信……
那片旧的家,也是自己亲手挖的,亲手建立起来的呀!怎么能不回头望望,再回头望望呢!
可是啊!新的家,也已经清晰地在眼前显现了:一排排的新房,像是洁白的羊群,安静地卧在那里——远远地、远远地似乎传来一股新锯的松木的香气;一扇扇玻璃小窗,迎着太阳,眨着眼睛,闪着光。房屋四周种满了小白杨树,一株株像是倒插在地上的毛笔,再过些日子,这笔梢上就像蘸满浓浓的绿色的汁液呢!
啊!新的家,多美的家!
孩子在向新的家呼唤;父母在向新的家招手。
是啊!我们的手,是可以招来多少宫殿,多少梦幻,多少数不完也道不尽的幸福!
融雪天
一条条白亮亮的小路,变得黑油油的。
在车棚里保养了一个冬天的拖拉机,奔驰出来。它似乎已经憋足了力量,大地在链轨下面震动起来。
拖拉机要赶在太阳的前面,到田野里去!
驶过了丘陵,驶过了林带,驶过了小桥,在一片翻浆地区,拖拉机深深地、深深地陷了下去。
机车上的两位姑娘都跳了下来,她们焦急地走动;她们不安地望着越来越透明的天空……
春天的早晨,这是出击的时间,这是冲锋的时间,这是分秒必争的时间。田野,在等着麦种;田野,在等着耙齿;田野,在等着马达的欢呼和劳动的脚步……
姑娘在泥浆里面踩来踩去,在机车前后绕来绕去。她们的眉,越蹙越紧;她们的心,越跳越急——突然,她们望见了桥板!
对,桥板,拿它来铺平整个的道路。
她俩抬起了桥板,抬起了桥板,把它放到链轨的前面。
她俩又跳上机车,机车又轰轰地吼叫起来,滚滚的压过了桥板。
她俩又跳下机车,抬起桥板,再把它放到链轨前面。
拖拉机就在这条漫长的泥泞的道路上,一寸寸地前进,一尺尺地前进……。到太阳照亮整个田野的时候,两个满脸满身污泥的姑娘,却早已在田野里得意洋洋地高唱起来……。
牧马人
他曾经骑着马,追击过在沙漠上逃命的匪徒;他曾经骑着马,踏遍了帕米尔国境线上的雪峰;他曾经骑着马,参加过新疆人民最欢乐的库尔班节的赛马会;他曾经在马上,获得了胜利品、奖章、和路边小姑娘献上来的花束……。
马啊!从小到大都是他的伙伴。
在复员的前夜,各人谈着各人的志愿:开拖拉机去;挖石油井去;采矿去;种棉花去……可是他呢?他眷恋地望了望马厩里的战马,呐呐地说:“我最好还是牧马去!”
多好啊!他现在就是公社里的牧马人。
多少匹强健的马啊!他都叫得出它们的名字:大头、白鼻子、花蹄、长脖子……;多少匹新添的马啊!他都了解它们的性格:烈性子、小滑头、捣蛋鬼、大懒货……。马,在他的胯下,没有不驯顺的;马,听到他的口哨,没有不亢奋的!
他爱马呀!他爱社;他爱社呀!他爱马。
深夜,马棚里只要有一点点动静,他就会立即惊醒:大头在顿蹄子;白鼻子在打喷嚏;长脖子在呜咽……于是,他就提着一盏马灯起来了。
他用手拍着马头,他用耳朵贴着马腹——像医生在听病人的心脏——他很快就明白了。望着马,那苦痛的眼神,他就轻轻责怪:“白天你喝水喝得太猛啦!”然后,他就解下了缰绳。
常常是这样的:在星光满天的时候,他还牵着病马,在戈壁滩上溜啊!溜。这时,在他内心也盘算着好多事情:又要添小马驹了!马棚该扩大了!秋后还要多割些马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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