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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战在天险黄河上的女英雄——记三门峡的女建设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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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3-10
第6版()
专栏:

奋战在天险黄河上的女英雄
——记三门峡的女建设者
本报记者 张丽君
在征服黄河的第一个天险——建设三门峡水利的枢纽工程中,妇女和男子一样,开着推土机移山填海,驾驶着载重汽车飞驰,在悬崖峭壁上开山或者在惊涛骇浪上搏斗;也有的像持家的主妇一样作着精密的计划,使每一件建筑材料,都能合理使用,发挥它最大的效用。三门峡大坝的每一块基石,每一根钢筋,每一方混凝土,都包含有她们心血的结晶。
和惊涛骇浪搏斗
女电焊工田素芝就是在黄河的惊涛骇浪上搏斗过的一个。那是在截流的日子里,神门泄水道管柱工程进展得最紧张的时候。
去年汛期,第一个洪峰就把神门泄水道的一个六百吨重的闸墩冲倒了,这给工程进展带来很大的困难。如果要恢复闸墩,必须等待另一个枯水季节,所以就决定在河槽上插一排钢筋混凝土的管柱,让它们像栅栏一样挡住抛掷下去的石块,最后堵住河道。但是,孤零零的一根根管柱,无法承受河水的冲击,截流指挥部接受了老河工的意见,决定用两根钢轨把十四根管柱夹住,钢轨的两头插进神门岛坚固的岩石里。这样,将管柱、钢轨和岩石就联结成一个整体,就可顺利堵塞河道。
一切都停当了,需要四个电焊工把钢轨和管柱焊接起来。田素芝听着这个消息高兴得心都要蹦出来了。她对电焊班长张树林说:“我要参加截流!”张树林这样想:悬空着站在管柱顶上焊接,脚下就是浪涛翻滚的黄河激流,青壮年男工也真要挑几个大胆的。这么个小姑娘怎么能去呢?
以前,有高空作业,他也总不分配女电焊工去。田素芝却坚持要上高空,说:张班长就知道照顾照顾,以后尽是高空作业,那叫我们干啥?应该让我们锻炼锻炼。这次,田素芝又坚持说:水上操作又怎么样?男的能做我也能做。第二天,田素芝和三个男电焊工一起,各人腰里都拴上一根绳子,带着电焊机从架设在神门岛上的钢索吊桥上到管柱上去。虽然,脚下的管柱被激流冲击得发颤,汹涌咆哮的波涛疯狂地向她扑来,这一切,田素芝都置之不顾。她把面罩往下一拉,就开始工作了。浪把面罩打湿了,她摘下来,擦一擦,再戴上;手套湿了,就脱了手套干;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可以擦手了,她仍坚持焊接。钢索吊桥上,张树林看见小田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调她上来休息。田素芝说:不用调,一班干到底。
等到她完成焊接任务被拉上吊桥时,爱开玩笑的人对她说:小田,你掉进黄河里去了吧!她却像是完成了一件平生最大的快事,浑身轻松,笑着跑回宿舍去了。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冻得有点麻木了。
田素芝在1957年8月从官厅来三门峡时,还只是一个刚刚学习了几个月的学徒工,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是带领三个学徒工的小师傅了。由于她出色的劳动,她被评为1958年的先进生产者;去年12月,她被批准为光荣的共产党员了。
两个“穆桂英”
和田素芝一样的女青年,在推土机队有三十多个。上班的时候,一个个都把头发紧紧地裹在帽子里,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擦机器,抬油筒,什么活都抢着干。除了说话的声音,简直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可是一下了班,长辫子露出来了,花衣服穿起来了;又舞蹈又唱歌,一个个又那么活泼。
孙树英和勾清娥是推土机队两个出名的“穆桂英”。她们都是1956年底从官厅来的学员,现在已经提拔为独立掌握一台机车的司机,并且自己开始带徒弟了。
孙树英健壮有力。全队女司机中就她一个开一百六十马力的推土机,一般人连它的操纵杆都搬不动呢!勾清娥长得小巧玲珑,坐在车厢里,还不露头呢!可是你到那个工作面,一提“小勾子”,人家都会伸大拇指。她是班班超额完成任务的先进生产者。
勾清娥说,她第一次上机车的时候,急得满身是汗。她的师傅叶成,是官厅水库截流时的十八勇士之一。叶成见她那种慌张样子,就说:“我是个放羊倌出身,一天书也没念过,可是党决心培养我,我就下决心学,结果还是学会了。我要是个例子,你们就安心学习。”在叶成的耐心培养下,勾清娥成长起来了。现在,勾清娥带徒弟也是叶成的办法,把着手教。她们之间尊师爱徒的风气成了全队的典范。
孙树英的体力和机智、勇敢是全队称道的。截流的时候,所有的公路都要服从截流的需要,大坝右翼的浇筑,必须另从山坡上开出一条公路来运送混凝土。孙树英这个机车就担任了开路先锋。山坡上复盖着爆破下来的石碴。坡那么陡,路那么窄,技术员看着孙树英开车去推石碴,都为她捏一把汗。孙树英想:车开过去吧,很可能掉下坡去,我一个人掉下去了还是小事,可是就影响了工程的进展。所以必须胆大心细,保证顺利成完任务。遇到大石块扒不出来,也推不动,按照通常的办法,就是把它爆破得小一点再推,可是爆破要影响截流。孙树英说:用钢丝绳拴在推土机后面拉一拉看。一试验果然行。就是她这个机车一直坚持了两三个月,而且就是她一个女司机,把这条要道打通了。
右岸基坑的河水抽干以后,展开了一场清理淤泥的战斗。淤泥挖起来很费劲,所以党支部没让女同志去参加。可是孙树英悄悄地去了。抬淤泥还专门找体力强的男壮工一起抬。
有人问她:你那来这么大的干劲?
孙树英说:共产党员就是人民的勤务员,有多大力量就使多大力量。
无形的桥梁
在三门峡工地,经常可以碰到一些穿着军装的女青年,跟苏联专家作翻译。她们大多是1951年抗美援朝的时候参军的一批初中或高中学生。1957年“三八”节那天转业来到三门峡。她们因为对部队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春夏秋冬四季都喜欢穿着军衣,人数一多就特别显眼。
三门峡工程是苏联列宁格勒水电设计分院设计的,从设计到施工,有很多设计方案、措施、图纸要翻译;在建设过程中,各类专业的苏联专家还不断地来工地亲临指导,也离不开翻译工作,她们就成了三门峡翻译工作上的一支生力军。
1957年10月初,苏联专家、总机械工程师拉赫诺来三门峡了。这是一位有几十年丰富经验的老工程师了。组织上分配王慧珍去为他担任翻译。和专家第一次见面,王慧珍就向专家说明自己的俄语基础很差,至于机械技术知识那就更少了。她请求专家在以后工作里给予具体帮助。
工作涉及的面很广,除了一些基本知识以外,她主要是靠工作中去学习。新的问题很多,而且经常可能遇到第一次接触到的东西。王慧珍总是尽可能地事先作准备,查有关参考书熟悉专业知识,准备好可能用到的专门名词;或者争取专家先给她讲一次。王慧珍说: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专业,那只有碰到什么问题时就把它学清楚,从不懂到懂。有的时候可能耽误专家一点时间,专家却很愿意这样做。在她听不懂时,专家还经常用图纸来说明,每一个小问题都不放过。因为专家知道对她讲清楚了,可以更好地达到工作的目的。
在翻译工作中,王慧珍在每一个名词上都要求准确。有一次在工地,专家提到要用一根“橇棍”。这个词俄文可以作“一堆垃圾”或者是“一根铁条”等几种解释,而王慧珍过去只学过“一堆垃圾”这个解释。这样就讲不通了。最后在工地上找来实物。王慧珍问了工人叫什么,才把专家准确的意思翻译出来了。有时候,名词和工人习惯用的术语不一致,甚至南方工人和北方工人叫法也不一样。她尽量先了解工人们用的术语,使工人听起来亲切易懂。
由于王慧珍的勤学、细问,所以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她不仅俄语翻译水平提高很快,对水工建筑工程上的一套专业知识,特别是施工机械方面的知识,她都相当熟悉了。王慧珍说:我们这里每个翻译同志都有我同样的情况。她们为三门峡的建设同样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她们是联结着苏联和中国友谊的无形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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