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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都之夜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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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3-18
第2版()
专栏:

钢都之夜
本报记者 谷峰 顾铁风 鲁音
钢都鞍山——这座不眠的城市,随着春天的到来,夜晚的景色比白天壮丽多了。每当夜幕降临,忙碌了一整天的钢铁工人还未离开现场,成千上万个准备夜战的人们,又像潮水般地涌进工厂。这时候,挂在厂区公路两旁铁塔上的聚光灯,发射出耀眼的光柱,向人们指引着去路;一辆辆满载矿石、铁水、钢材的电机车和火车吼叫着,和白昼一样地穿来穿去;在厂区的左侧,从高炉、平炉里倾泻而出的铁水、钢水,使夜空变得通红,它们散放着数不清的金花,像北京“五一”之夜千变万化的焰火一样,绚丽夺目。
“生产一千八百万吨钢”,这是多么有力的召唤。为了这,鞍钢职工们正在开展着热火朝天的高产优质红旗竞赛。白天创造的生产纪录,还来不及统计,夜战中又传来了新的佳音。在这火炽般战斗的夜半时分,我们曾听到过大型固定式平炉上的炼钢能手们,传出了“四喜临门”的喜报;在第一中板厂,我们也曾看到过职工们抬着生产捷报、敲打着锣鼓,半夜三更去敲党委的大门。向时间夺取钢铁的鞍钢十几万职工,就是这样在人们睡熟了的时候,继续紧张地战斗在高炉、平炉和轧钢机旁。
在十号高炉上
3月里的一个普通的夜晚,我们踏着灯火通明的厂区公路来到炼铁厂。透过夜幕向前望去,眼前那一座座巨大的高炉,夜里显得更加雄伟。
挨着两排高炉群向前走去,我们爬上了全国最大的十号高炉。
高炉快要出铁了,我们从炉后转到炉前来。出铁,对炼铁工人来说又是一场紧张的战斗。几个炉前工搬来了电钻在打出铁口。电钻急速地旋转着向前钻进,只十多分钟,出铁口就被掏开了。通红的铁水咆哮着从出铁口滚滚冲出,一霎时那长长的出铁沟就变成了通红的铁河。工人们告诉我们说:这次出铁同上次出铁的间隔时间只有两小时四十分。出一次铁水装满三大罐,一次就是二百几十吨。
我们在高炉值班室,找到了正在这里聚精会神地观察高炉仪表的炉长张鲁。关于他,前几天我们已经听到过一些故事,例如说他为了让十高炉尽快顺利出铁,白天夜里总在炉子上转,等等。但是,我们绝没有想到掌握这座全国最大高炉的负责人,却是一位三年前还在东北工学院读书,今年只有二十六岁的年青人。
张鲁翻腾着手里的统计表向我们说:“这个月份我们炉子的生产情况还不坏,头十天超计划增产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吨铁。”他在谈话时,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笑容。真的,他怎么能不高兴呢!十号高炉是目前全国最大的高炉,可是投入生产不到四个月,他们就已经顺利地掌握了它。2月份全炉超计划增产生铁三千八百多吨,3月份他们计划再增产四千吨。
万朵钢花赛星星
绕过一座座巨型高炉,扶着铁扶梯,我们来到火光通明的炼钢厂。在明亮如同白昼的厂房左边,这时候一长排望不到头的巨大平炉,正在喷吐着长长的火焰,厂房上空滚腾着的烟雾早被染上了一道一道红光。
一阵钟声响过,青年友谊炉要出钢了。年青的炉长张广珠,举起铁勺,从炉内取出最后一次钢样;一助手杨文生领着几个工人早已跑到炉后打开了出钢口。
在一支夜间补炉队伍里,我们碰到了共青团小组长温玉成,他是青年友谊炉的二助手。这个小伙子今年才二十岁。炼钢工长关景臣得意地对我们说:温玉成是个干活出色的好小伙子,这两天才被评为全厂的先进生产者。正说着,温玉成走了过来,当他发现是在说他时,不好意思地赶快把话接了去:“我们青年友谊炉可真了不起,今年的钢产量要占全国总数1.3%,1月份、2月份,都超额完成了任务。2月份四座青年平炉竞赛,我们还获得了优胜流动红旗呢!”
轧钢机旁的酣战
激烈的夜战同样在鞍钢的十几个轧钢厂里进行着。当我们迈进了著名的无缝钢管厂,白天挂在比武擂台上的那幅“一厂变五厂”的大字标语牌,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新。在去年大跃进中,这个工厂曾经轧出了十五万吨钢管,超过建厂设计能力两倍;今年讨论国家计划时,工人们又提出“一厂变五厂”,决心全年轧出各种钢管三十万吨。
年轻的热轧工段值班工长张金田,热情地引导我们去看轧管工人的夜战。在这里,工人们在火热的钢坯旁边紧张操作,丝毫不亚于高炉或平炉。
我们爬过高低不平的铁栏杆桥,登上四号操作台,只见几个在加热炉前被烤得汗流浃背的工人,手里紧握着钢钎,不时地从炉内往炉外拨出烧红的钢坯。这时,自动化的送料机就把它送到穿孔机的辊道上。站在操作台上的青年工人杨福哲,一面目不斜视地观察机器运转的情形,一面有条不紊地按动着电钮,于是那两根鼓一样的辊子,夹着钢坯飞快地旋转起来。钢坯一面转,一面向辊子中间的顶针方向前进,只有十几秒钟,短粗的钢坯被顶针穿了一个透心的圆眼,变成一根粗糙的钢管,然后自动滚向轧管机。
杨福哲告诉我们,四号操作台,是热轧工段的命根子。它运转的速度快一分钟,轧管机就会多轧出四根钢管。四号操作台,又是热轧工段的司令台。站在这里的操作人员,不仅要分秒不差地操纵着六个电钮,还必须眼观四方,掌管着十五种不同的信号。哪里需要钳工,哪里原料少了,哪里出了事故,只要操作工人一打手势,这里就必须敏捷地按动信号,一阵清脆的汽笛响过,该办的事情都有人去办了。
当我们回到调度室的时候,调度员热情地对我们说:今晚的第一个小时,就轧出钢管二百五十根;下边,就要为哈尔滨轧制质量优良的锅炉钢管了。工人们已经开过会,决心在今晚八小时内,轧出一千八百四十五根。
走出无缝钢管厂,已是夜十一点半了。我们又去访问了为轧制重轨而战的工人们。一迈进大型轧钢厂高大宽敞的厂房,一股鏖战的气氛就紧紧慑住了我们的心神。夜十二点就要下班的甲班工人,正在抓紧最后的时刻,决心再多轧出一些重轨来。与此同时,午夜零点开始接班的乙班工人,早已来到工厂,正举行着班前的飞行集会。一个比一个高的指标,一个比一个具体的措施,经过工人的热烈讨论,都被写在醒目的“跃进牌”上。看看快到十二点了,工人们高举夜战的指标牌,敲打着锣鼓,涌向轧钢机旁,接替已经劳动了八小时的甲班工人。这时,巨型轧钢机仍在轰鸣地运转着,一块块通红的钢坯,急速地穿过轧钢机,经过十一个槽孔的压轧,变成了一条长龙似的重轨,奔向热切锯的方向……。(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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