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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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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3-24
第8版()
专栏:

张大虎
鲍雨
采矿厂里运输一组工人张大虎,年龄在四十左右,个儿长得很高,站着就像一座山,两个宽肩膀,就好像铁打的一样。自从进厂以后,由于他挑得多,担得重,很快就使人佩服了。
在这次红旗竞赛中,大虎一担挑了百来斤陶坭,从矿区走到陶器厂工区,约有两里多路,这样连续挑了五担,他一直是领先的。后来二组有个小伙子名叫小牛的,以更多的数字超过了他,而且张大虎一直掉在小牛后边。
工人同志们都纷纷谈论起来:
“大虎赛输了,不是别的原因,大概是今儿他吃饭吃得太多了!”
“大老虎赛不过小牛,真有点说不过去。”
厂里的党委刘书记在晚间休息的时候,亲自到工人宿舍来找张大虎。大虎把一双脚正浸在一盆温水里,他一看见刘书记来,慌忙地把脚拭了一下,站起来迎接。
“有人说你今天竞赛输给小牛是吃得过多了,”刘书记坐下说:
“是不是这个原因啊?”
大虎给刘书记倒了一杯茶,笑了笑,说:“不是因为吃得太多,那是……”
“你坐下谈吧!”
“说起来话长,”大虎坐下来说:
“我十六岁就在窑上当杂工,从河埠把松枝挑到窑岭上,一担能挑百来斤。那时做工一点保障都没有,老板见生意好的时候,就要我们多做,生意清淡的时候,就一脚把我们踢在一旁。有一年冬天,天气特别冷,我每天一早带了饭包就往山里奔。饿的时候,把饭包打开,饭团冻成冰球,把冰球敲碎了,送到嘴里化开冻,再咽下肚去。一天夜晚,冒着风雪挑了一担茅柴回家,脚上穿的山袜,结了一层厚冰,冻牢在脚上,扯都扯不开。老母亲用温水往我脚上浇,浇了一会,才把山袜轻轻地脱下来,原来两只脚冻得又红又肿,十个脚趾上的趾甲都跟着山袜脱下来了!本来应该好好歇几天的,可是老板又要我去挑松枝了。为了吃饭,我不能不去挑。就打那时起我的脚上的筋络受了伤,每逢天快阴的时候就发痛了,……”
“我懂了!”刘书记说:“今天竞赛赛输了就是这原因,你该好好歇几天。”
“在大跃进里,各个陶器厂都等着要坭,刘书记,我怎么能歇呢?”
“无论怎么说,你得歇几天!”刘书记说着走出门去。
张大虎一连歇了两天,到第三天,再也耐不住了,他偷偷地走向矿区去,可是走到半路,顶头遇到刘书记。
“你到哪里去?”刘书记拦住他:“目前给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歇?”
“刘书记,你就让我去少挑一些吧!”
“少挑也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不用肩挑。”
“不用肩挑!”
从那天起,张大虎的脑子里就老是在想着不用肩挑的办法:不用肩挑,就得用车子,可是山上要铺成轨道,车子才能行啊,这路轨从哪里来呢?他找几个朋友商量,大家都感到路轨难办。
报上登出陶器厂用陶代钢、陶土做成机器的消息以后,张大虎想:
“陶土能做机器,一定也能做路轨啊!”接着他就向刘书记提出用陶土造路轨的建议。刘书记高兴地支持了这个建议。
陶轨很快就在陶器厂里做成功了。
太阳照在龙山上,五颜六色的陶坭发着绚烂的光彩。采矿工人们在用力地敲着、挖着山上的宝藏;运输工人们在把陶坭运到工场去,在他们的脚下,铺展着好多条漫长的陶轨道,陶轨坚实得就像铁轨一样,铁轮子的四平车,满载着陶坭,在上面飞奔。
在许多运输工人当中,有个高大的汉子,他戴着柳条帽,颈上围着毛巾,站在四平车的边沿上,在陶轨上疾驰着。他就是张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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