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要百炼好　人要常改造 胡庶华委员谈十年来思想改造的过程 [复制链接]

第16版()
专栏：

钢要百炼好　人要常改造
胡庶华委员谈十年来思想改造的过程主席、各位委员：
我完全拥护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和李维汉副主席关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的工作报告。
中国人民将在今年十月一日以无比兴奋和无限欢乐的心情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的国庆。十年来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做了不少前人未曾做而且也不可能做的伟大事业，我们祖国走上了史无前例的康乐与繁荣。我们正在过着“一天等于二十年”的生活，一切都在大跃进。
周总理报告的内容丰富，范围广大，是活生生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充分发展的具体表现，给我们的指示和启发是很多的。现在只请让我谈一谈十年来自我改造的过程和体会。
周总理在报告中说：“建立一支成千万人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队伍，是文教战线的一项伟大的历史任务。这支队伍要依靠培养新知识分子和改造旧知识分子而产生。”从这几句话里加以分析，就得到三点重要意义：一、旧知识分子改造问题，十年来未尝间断，而今天要求改造的标准不同了，标准是工人阶级知识分子。二、旧知识分子之所以有用，就在于他们有知识，这些知识必须为工人阶级的政治服务而不能私有。三、他们有必要而且可能改造成工人阶级知识分子，否则就会影响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关系的巩固，对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是不利的。
我是一个七十多岁的旧知识分子，由于党一贯地对旧知识分子特别关怀，不断地对我们进行团结、教育和改造，应当肯定地说，绝大多数旧知识分子都受到感动，进行了自我改造。不过年龄、体格、方法和要求有差别，因而改造的进度有所不同。就我个人来说，年龄大，方法笨，体格也不算太好，而要求则十分迫切，只有依靠党的教育和不断的学习。十年来可分为三个学习阶段，也就是三个改造阶段。从一九四九年十月到一九五二年八月为第一阶段，从一九五二年九月到一九五六年九月为第二阶段，从一九五六年十月到现在为第三阶段。
三个阶段
一九四九年十月十七日我到了北京，这是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一天。当时我看到北京的蓬勃气象与过去我在北京译学馆读书时的北京相比，真有天壤之别。不久，北京高级工业职业学校附设的冶金专修科尚缺少教员，我欣然愿去，目的在于改造我的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我进了工会，参加了工会小组学习。一九五○年八月这个冶金专修科并入了华北大学（即现在的北京工业学院）冶金系。我亦转到冶金系教课。抗美援朝运动开始，我担任了冶金系工会学习小组长，获得了更多学习的机会。在三反运动和忠诚老实运动中，我把从旧社会带来的一身肮脏，彻底干净地洗了澡。同事和同学组织了一个小组，对我进行帮助，特别是有四位团员同学在一个晚上到我家里谈话，结果，对我自以为在旧社会没有帮凶的错误看法完全说服了。我否定了过去的一切。这一场深刻的教育是我终身不能忘的。这是我自我改造的第一阶段。在这个阶段里，我认识到：1．没有大破，不能大立。2．旧瓶装新酒，旧酒不倒去，新酒不进来。3．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而且是从发展来看干部的。4．接受批评，不要怕痛怕丑。 5．打掉骄气、臭架子和面子。6．思想改造要有长期打算。我下了决心，要花十年工夫，作为初步自我改造的时间。
一九五二年九月我到了新成立的北京钢铁学院，这个学院是由五个大学和学院的冶金系合并组成的。自己的校舍尚未建成，暂借用清华大学的一部分房屋作为临时校舍。我遇到的老朋友更多了。由于我的自卑感特别浓厚，见到老朋友，特别是进步的朋友或学生，大有自惭形秽之感。其实，这种做法，失掉了进步朋友的帮助，是错误的。清华办了俄文突击班，我把留了二十多年的长胡子剃掉了，才去学习。这些资产阶级好面子、怕丑的思想残余仍然存在。一九五三年春间，上海杨树浦有一个炼钢厂是资本家私人经营的，营业很好，想扩大生产，要请一位总工程师，月薪小米八千斤。有人征求我的同意，我谢绝了，这对我是一个考验。如果去了，就掉到资产阶级的泥坑，更不容易改造。一九五四年十二月我被提名为政协第二届全国委员会委员，这是党给我一个光荣的政治任务。可是我的社会活动增加了，原来要时常进城参加民革总部和市委会的各种会议和学习会，已经感觉在交通上损失的时间很多，加上职业病和纯技术观点作怪，虽然担任了钢铁学院图书馆馆长，而我从个人利益出发，不想放过看书的机会，而对行政工作没有尽到责任。还有一种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思想，就是“一本书主义”和“一鸣惊人”的思想，总想写一本书或者发明一个最快的炼钢方法即一步炼钢法。这些糊涂思想，使得我对许多的学习，感到厌倦。还有一种不完全正确的思想，就是强调要有系统地学习理论。这些思想，有一部分在一九五六年二月政协二届全委会二次全体会议和一九五七年三月政协全委会三次全体会议上的发言和提案中都反映出来了。这是自我改造的第二阶段。在这一阶段里虽然发生一些不正确或者不完全正确的思想，由于钢铁学院的党委的经常对我教育和帮助，澄清了我的不正确的思想，也鼓励了我的积极性。还有图书馆的工作同志（包括党、团员），特别是副馆长陈放（党员）同志，都给了我不少的帮助。右派分子“有职无权”的谰言，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在这一阶段里，心情是舒畅的，但是，滋长了自满情绪，自己以为改造差不多了。如果不到社会学院学习，大有走下坡路的可能。
一九五六年十月十五日社会主义学院开学了。原定学习期限一年，专修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和中国革命史三种课程，此外还有专题报告、参观和小组讨论等等。一直到一九五七年四月底以前，这一段的学习是轻松愉快，而且进步很大。五月开始大鸣大放，不料右派分子向党猖狂进攻，顿觉紧张，正课停了，六月八号以后，开始了反右派斗争，这正是我从来没有好好学习的一课。在五大运动三大改造中，我没有斗争过别人，自己也没有受到斗争。又从旧社会的线装书里带来什么“中庸之道”、“不为已甚”、“适可而止”等等腐朽思想，使我对这样激烈的阶级斗争，两条道路和你死我活的斗争，看成为思想问题，而不是政治立场问题。读了人民日报的社论以后，才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也参加了很多的批判会，而斗争性不够强。一直到一九五八年三月向党交心，经过小组的讨论和帮助，制定了个人自我改造规划，至七月底才告结束。在这个阶段里，发现了我还有两面性和温情主义存在，特别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名位思想是我的大西瓜。九月底开始社会主义教育的学习，参观了徐水、安国的人民公社以后，又学习了党的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和其他时事政策。参加了郊区四季青人民公社万丰站和万寿站的生产劳动。修订了自我改造规划。这都是全民整风运动给我们带来的巨大收获。也是我个人脱胎换骨的改造阶段。
八点体会
在这一阶段里，有下列八点的体会：1．学习理论必须联系实际，如果仅仅学习了书本上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而没有结合自己的思想实际和工作实践是容易犯错误的。2．只要把辩证唯物主义学习得深和透，就可以自学历史唯物主义。3．学习了阶级斗争的经验以后，嗅觉就比较灵敏，警惕性也提高了。4．体力劳动确实可以加速我们的自我改造。5．只要真诚地接受党的领导，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6．自我改造，首先要改造政治立场，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思想改造。7．思想改造要进行思想斗争，正确的思想必须经常同不正确的思想作斗争。8．虚心的时候，正确的思想必然取得胜利，骄傲的时候，不正确的思想就会占了上风。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是我们时时刻刻的警钟。
总的来说，十年来我的政治思想和立场的改造是波浪式的前进，而不是螺旋式的上升。现在我认识到自我改造真正是长期的、艰巨的反复的过程。但是，我们必须叫“长期”跃进，让“艰巨”低头，把“反复”粉碎。只要我们有百折不挠的决心，移山造海的勇气，就必然做到泰山可移，接受党的领导不能动摇，海枯石烂，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不能改变，对我来说，如果不能做到这样改造，纵然活到一百二十岁也没有意义。我必须改造成为一个工人阶级知识分子，否则决不罢休。我现在把古代劳动人民的语言做成一首诗：路遥知马力，疾风知劲草，真金不怕火，钢要百炼好。反映我在整个过程中的体会。
奉告印度朋友
最后，我想把这首诗也送给我们有两千多年友好关系的国家——印度的朋友们参考。我们中国旧知识分子深深地认识到中国共产党是领导中国人民革命和建设的核心力量，自觉自愿地进行彻底改造，然后能同全国劳动人民一道心悦诚服地接受党的领导，走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今天中国共产党同中国人民的关系是父母儿女似的血肉相连的关系。这是你们所不容易了解的。但是，中国人民愿意交“知己”的和能“共患难”的朋友是你们容易了解的。最近印度有一批扩张主义分子，企图在所谓“达赖喇嘛的声明”和“西藏独立”的幌子下，阴谋继承英帝国主义过去在西藏用暴力得来的非法和违反正义的特权，这就等于要享受过去强盗手中的果实，这是很不够朋友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这样做，就必然会被中国人民紧密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周围的铜墙铁壁碰得头破血流，而遭到可耻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