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阅读
  • 0回复

豹子山上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5-05
第8版()
专栏:

豹子山上
严屏
下午,我和老周带着武器出发到东面的原始森林中去找荒地。我们的农场,要抢节令种花生,需要找新的垦区。我们穿过丛林,跨过梯田,在森林的深处找到一条波光闪闪的大水沟;沿着水沟的北面爬上去,发现了一座长满粪箕草和杂树林的小山。边疆多年生的粪箕草,高大浓密得像灌木丛一样。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连爬带攀才钻到小山顶上。山顶北端有一个傣族盖的小窝铺,窝铺东北的陡坡已被老乡放火烧光作为种旱谷和棉花的懒火地了。我们站在山顶上往西一看,整个勐龙境都在我们的眼前。夕阳映照着西边山顶的塔影,在那一片片金色的稻田和高大的椰子树和菩提树之间星罗棋布地安排着傣族的村房,景色真是美妙极了。我们的脚下,环山周围,方圆几里都是粪箕草地。我和周德符同志抓了两把土看看,是松软的黑油沙土,正是我们要找的花生地。我们高兴得很,决定选这一片地作为我们二队的新垦区。
回队以后,我因为别的工作离开了二十多天。回来时,刚一踏进门,老周就迎上来对我说:“豹子山已经开出来了,花生播下了五十多亩。支部决定派你参加二组住到山上去。”豹子山,这是什么地方,我茫然了。周德符同志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你忘了吗?就是我们上次找到的那片荒地呀!”我顾不得答话,扛上行李和蓑衣,拿着锄头,就和他一块上山去了。第二次上山,情形已经大不同了。山东南大水沟一带原是粪箕草丛生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片阔地,新翻的黑油沙土在烈日的曝晒下喷发着泥土的芳香,播下的花生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小芽;山头的茅草窝铺,也增加了一间了。晚上,我问同志们为什么把这山称为豹子山,他们告诉我,这地方豹子顶多。才来时,发现很多豹子脚印;在离这工棚不远的地方还发现一堆刚被豹子吃过的马鹿骨头,晚上豹子还来我们工棚旁边哼呢。
我们就在这豹子山上安家落户了。男同志一天开四、五分地,女同志也要开三分以上。种花生,男女混合的四人小组,一天就播了五亩。有一个同志在小组会上提出他要一天挖二亩地,夺取全场开荒的第一把交椅。大家都支持他这个大胆而勇敢的行动计划。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去了,虽然那天时雨时晴,但他一刻也不停地挖,只见他的锄头呼呼地挖得风响,一把锄头松了,第二把又补充上去,一股劲地猛挖,同志们给他送水送饭他都顾不上喝,挖到晚上,他果真不折不扣地开了两亩一分四。于是新的集体开荒和播种竞赛又一浪高一浪地掀起来了。不上半月,豹子山前后的荒地都变成了花生地,我们又向新的目标发起了攻击,山头以西的灌木丛和粪箕草地都划作了我们的新垦区。在我们闪亮的?刀下,又只见那些粪箕草和杂木林一片一片地在我们的面前倒了下来。晚上,当我们放火烧掉那些已经晒干的粪箕草时,熊熊的大火映照着垦荒者红红的脸,那哔哔剥剥的响声,惊得附近原始森林中的鸟兽四处奔逃,而我们却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引吭高歌!
在豹子山,劳动很紧张,生活也顶愉快。在我们对面的青草坡上,鹿子常来吃草,可惜伏袭了它好几次都没有打中。雨季里,那些被我们挖翻的新垦地里,鸡棕(香菌)随处可以拾到,?地拉柴拾着鸡棕,解手也拾着鸡棕,因此喝鸡棕汤、青辣子炒鸡棕的可口野菜,我们差不多天天都能吃到。沿山大沟的两边都长着漫天的大竹林,向国境线延伸的一边山区,更是满山遍野的竹子,一个人只消去两个钟头就可以搬回来一大挑笋,所以鲜竹笋伴糯米饭也经常是我们的好食粮。荒地的尽头就是老乡的菠萝山,老乡经常砍菠萝来卖,我们还用砍下的菠萝秧在工棚旁边,种了二十棵菠萝。每当我们劳动完毕的时候,我们就成群地跳入波光闪闪的大水沟中去洗个清水澡,假日的傍晚,我们拉着手风琴唱歌,我们的劳累也就随着歌声消逝了。
荒地在我们的脚下,一片一片地被征服,花生也随着一片一片地成长起来,到了缅桂花飘香的八月,整个的豹子山已变成一座黄花盛开的花生山了。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