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取惨痛教训，努力改造自己 沈志远委员的发言 [复制链接]

第16版()
专栏：

记取惨痛教训，努力改造自己
沈志远委员的发言主席、各位委员：
首先请允许我对于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李富春、李先念副总理分别关于一九五九年国民经济计划草案和国家预决算的报告，和李维汉副主席的二届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委会工作报告，表示衷心的拥护。
我以一个人民罪人的身份，今天仍有机会参加这个全国最高的政治协商机构的大会，对于党和人民给我这样宽大的待遇，我不能不从心底里感到万分的感奋，同时又万分的惭愧。
自从前年八月我向人民低头认罪以来的一年零八个月中间，我得到了不断的学习，下乡劳动锻炼，农业大跃进和人民公社的参观，以及参加民盟代表大会等一系列社会主义教育的机会。这对于我的改造帮助是很大的。
由于党对我的不断挽救和教育，群众对我的监督和帮助，全国大跃进形势对我的鼓舞和鞭策，以及自己不断地学习、反省和观察，我开始逐步地改变对党的态度和感情，日益加深地认识和痛恨自己过去向党猖狂进攻的罪恶。回忆前年夏季党及时地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反右派斗争，把我从反人民的罪恶迷梦中打醒，使我生平第一次开始认识到自己的丑恶面貌，使我有机会来开始清洗自己灵魂深处的全部肮脏，从而痛切地感觉到自己有进行根本改造的迫切需要。对于像我这样一个对人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的人，党不仅千方百计地来挽救我，帮助我认识错误，给我以非常宽大的处理，而且还一再伸出温暖的手给我安排加速自我改造重做新人的机会。我对于党对我的一再挽救教育和费尽心机的关怀我的改造，除了衷心地感激涕零而外，还有什么话说呢？
我在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巨浪中栽了一个大跟斗，这绝对不是偶然的。栽了跟斗当然痛，为了有效地进行改造，我必须痛定思痛，好好地从这中间记取惨痛的教训。
有人说，沈志远读了很多马列主义的书，为什么仍不免蜕变成为右派？言外之意是学了马列主义也不中用。然而事实与此相反，依我
自己的亲身体会，我之堕落为资产阶级右派，恰恰不是因为学多了马列主义而是一点也没有
真正地学进马列主义。这里首先有一个从什么立场、用什么态度来对待马列主义的问题。以我来说，我是一开始就抱着个人名位的可耻动机去学习马列主义的；我把马列主义理论当作攫取名利地位的工具，而从来没有想把马列主义作为自己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服务的思想武器，倒是企图使马列主义成为为我个人服务的东西。这就是说，我是采取反马列主义的立场和态度来对待马列主义，当然一辈子也学不成。
采取这样的立场和态度去对待马列主义，在方法上就必然是言行脱节、学用脱节、理论和实践脱节，把马列主义理论当作教条来对待；而在现实的政治问题面前却落到了走向资本主义复辟的修正主义立场上，一遇到政治上发生大风巨浪时，就不可避免地堕落成为披着马列主义外衣来向党向社会主义进攻的罪人。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值得永远记住的惨痛教训。
周总理的报告全面而精辟地阐明了：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和一九五八年大跃进中我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所取得的史无前例的伟大成就，以及促成这些伟大成就的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和一切方针政策措施的伟大意义和深远影响。依我个人的体会，这些史无前例的胜利和成就的获得，最根本的原因是由于党的总路线和一切方针政策措施都完全正确地体现了我国社会发展规律的要求，表达了六亿五千万人民的根本利益和意志。这些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例如社会主义必然战胜和代替资本主义，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应经济基础并为经济基础服务等等，我过去挂在口头上已有几十年，可是在前年大鸣大放期间我却利令智昏，以唐·吉呵德的姿态，手执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长矛，竟企图向这种铁面无私的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向六亿五千万人民的坚决意志来挑战了。一九五六年三大改造以后，我国在经济战线上取得了社会主义对于资本主义的决定性的革命胜利，社会的经济基础已从多成分的经济变成了基本上单一的社会主义经济。这时历史发展规律急迫地要求政治和思想等上层建筑赶快跟上去，为筑固和进一步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基础服务，因而在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展开一次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任务，就被提到行动日程上来了。毛主席的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学说和党的“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正是为执行这一伟大的历史任务而提出来的。可是我由于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对当时的客观形势作了完全错误的估计，对党的方针政策进行了完全反动的歪曲。我把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歪曲成为退回到反动的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我把“长期共存、互相监督”歪曲成为否定共产党对民主党派的领导关系而要求分庭抗礼；我把“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政策歪曲成为无条件地鸣放，让资产阶级科学文艺思想的毒草自由泛滥，妄图推翻马克思主义在文化学术领域内的指导地位；我把党对知识分子的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歪曲成为只团结不改造，而又把团结歪曲成为仅仅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片面的照顾和“尊重”，实质上是要工人阶级的党“尊重”旧知识分子的资产阶级立场和观点。这样，我在知识分子的问题上，就走上了反团结反改造的道路，从而妄图纂夺工人阶级对于文教科学事业的领导权。总而言之，我当时对国内形势的看法和按照这种错误看法所提出的主张是在反抗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的社会主义革命，也就是反抗上层建筑必须与经济基础相适应并为经济基础的巩固和发展服务的社会发展客观规律，同时也是反抗六亿五千万人民的根本利益和意志。而对社会发展规律和全国人民的意志进行反抗，必然要给自己招来头破血流的可悲结果。这对我来说，是又一个值得永生记取的惨痛教训。从这个惨痛教训中，也充分证明了，我虽然接触了二、三十年马列主义的书本，实际上我却一丝一毫马列主义也没有学进去，我过去的言论和行动倒是无可辩驳地证明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马列主义者。
就是这样的，我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辞句当作了掩护反党反社会主义罪行的外衣。就是这样的，长期以来我用马克思主义的辞句粉饰了自己，毒害了许多人，同时也严重地害了自己。但现在开始明白，用革命的辞藻粉饰自己，可以蒙混过一个时期，也可以蒙混过一些嗅觉迟钝或政治上幼稚的人，却绝对蒙混不过人民的巨眼，绝对蒙混不过无情的历史发展规律。
记取教训是为了改正错误、避免再犯同样性质的严重错误。
栽了跟斗，我要爬起来。爬起来的目的是为了彻底地改造自己，以便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贡献一分力量。从过去的错误中汲取教训，今后我一定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学习马克思主义，要努力做到每学一点，都要使它成为我自己的东西。最近我在参加学习的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的领导一再号召我们要跳出圈子、坐正位置，试用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学习马列主义，逐步做到学用一致。对我来说，这真是对症下药、一针见血的指示。要跳出的就是用资产阶级立场、态度来对待马列主义的圈子，阶级偏见和个人得失的圈子；坐正位置就是在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坐到工人阶级的位置上来，坐到从六亿五千万人的根本利益出发来看一切问题的方位上来，同时要求努力做到边学边用，学用一致。我想如果长期坚持这样的学习方法，立场观点的改变可以由勉强逐步地变为不勉强，由学习生活逐步扩展到工作、劳动、社会实践和全部生活中去，这样的学习显然对于推动我的立场改造和思想改造是大有益处的。
另一方面，我犯错误的主要根源是因为我站在与劳动人民对抗的地位上来对待一切问题。长时期来我口头上空谈“劳动创造世界”，“物质财富的生产者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而我的真实思想中却一贯地鄙视劳动、轻视劳动人民，认为只有知识分子是聪明能干的、纯洁高尚的，而工人农民却是愚蠢、粗笨、龌龊的。经过若干次参观和在郊区农村几个月的劳动实践、观察和同农民的接触，我发觉自己原来对劳动人民的看法完全是荒谬绝伦的。我亲眼看到了农业战线上一群群干劲冲天、气魄伟大的男女、老少的英雄们。他们在农业生产上、在水利建设上、在农具改革运动上、在人民公社的各项建设工作上，都创造了空前未有的伟绩。他们既具有敢想、敢说、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更具有苦干、实干、巧干的精神、毅力和智慧。他们是脚踏实地的革命实践家。而我过去由于自己反动的阶级本质，长时期来脱离实际、脱离生产、脱离乃至对抗劳动群众，整天夸夸其谈，沉迷在个人得失的圈子中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我站在那些具有高尚道德品质的劳动模范、丰产能手们面前时，就真正感到“自惭形秽”。我看不清时代的大势，妄图把飞奔前进的历史车轮拖向后转，对腐朽反动的东西恋恋不舍。这样我才初步明白了所谓
“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的道理。为了彻底改造自己，我要请求领导上给我机会，让我比较长时间地参加生产实践或服务实践
（如参加人民公社的工作），使我有多多向公社农民弟兄们学习的机会：学习他们社会主义集体主义的崇高品质，学习他们艰苦卓绝、脚踏实地的苦干实干精神，更重要的是学习他们无条件接受党的领导，并以冲天干劲、忘我劳动坚决贯彻党的总路线和一切方针政策的忠贞不贰的战斗精神。
各位委员，经过了一年多的学习、劳动和社会观察，我原来的立场虽已开始有了一些变化，我的思想认识虽也多少有了一些转变和提高，但是我所得到的进展同客观形势对我的要求、同党和人民对我的期望比较起来，距离还远得很。一年零八个月来，我在改造的途程上进展得很缓慢，对自己的要求还不够高不够严，对改造的态度还不够踏实。主要的原因是我过去对改造的长期性、艰巨性和反复性缺乏认识。在前年交代以后的一个时期内，我以为立场转变是很容易的。我想我已下了悔改的决心，检查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及其根源，坚决表示要永远绝对接受党的领导，走社会主义的道路，这样立场就已经转变得差不多了。后来经过学习和组织的帮助，对改造的长期性、艰巨性、反复性才开始似乎有了一点认识，但仍是半信半疑的、很模糊的。接着又经过了三个半月下乡劳动、学习、生活三结合的锻炼改造，逐渐发觉自己身上的问题还多得很，有些问题还是几十年来根深蒂固的老毛病，例如害怕面对面的尖锐斗争，在激烈复杂的政治斗争中表现得软弱和调和倾向；有时架子、面子还放不下来；在改造过程中有了点滴成就，就产生盲目乐观或速胜思想；对我批评得多些重些或发觉自己有许多毛病，就产生灰溜溜的情绪；一个时候自满，另一个时候又自卑；在某些问题上搞通了，在另一些问题上又发生抵触；今天通了，过几天又不通；在原则问题上通了，在具体问题面前又不通；理智上通了，情感上又不通；对别人的错误缺点头脑清醒，对自己的毛病头脑又模糊了；有时候坚决试图跳出个人得失的圈子，另一时候又本能地在这个圈子里来去徘徊。诸如此类的情况，在过去一个时期，我的亲身体会是很多的。从而我就开始对改造的长期性、艰巨性和反复性有了比较真切的初步认识。
针对这种情况，为了有效地进行根本改造，我一定要做好充分的精神准备，正视改造的艰巨性、反复性，时时刻刻检查自己，准备进行长期的自我斗争，把自己的真实思想活动老老实实地向党向组织暴露，以便争取他们的帮助。一切讳疾忌医的顾虑，会给自己的改造带来损害，我必须坚决予以排除。我体会到自我改造必须老老实实，一点也不能掺假，不能取巧，不能抄近路，走捷径；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是永远没法改造好的。今后我一定要进一步痛下决心，在党的领导和教育下，在组织和群众的监督和帮助下，加倍努力、加快步伐来改造自己，尤其重要的是要把心交给党，一心一意地听党的话，把党当作生我养我的父母一般地来敬重和拥护，用老老实实努力改造的实际行动来报答党和人民对我千方百计的挽救和教育的高恩厚德。
以上发言如有错误，请委员们给我以严格的批评和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