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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的控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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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5-15
第4版()
专栏:拉萨通讯

血泪的控诉
新华社记者 郭超人
——一位藏族青年说:“谁是凶恶的野兽,谁是善心的菩萨,我们这些人最清楚。没有共产党,解放军,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会全被头人们弄死!”
曾经惨遭反动农奴主酷刑毒害的西藏人民,对黑暗残酷的农奴制度作了血泪的控诉。记者最近访问了几个人,从他们悲惨的遭遇中,充分表明了一小撮反动分子是多么凶残毒辣,毫无人性。
一个眼戴墨镜的藏族青年,手扶拐杖,摸索着走到我跟前。他拉着我的手,痴痴地站立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用手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我才看到,青年的一双眼珠没有了,眼眶深陷,上下眼皮粘在一起。
他名叫白达,是黑河草原上的牧民。白达告诉我,他家世世代代都没有自己的牛羊,全家人终年为主人放牧,担负着比牛马还沉重的劳动。西藏和平解放后,白达不顾反动头人们的阻挠,参加了黑河—昌都公路的修筑工程,才第一次开始过人的生活。但是,头人却对他恨之入骨,说他是“草原上的魔鬼”,因为为共产党做事,就触犯了佛爷的“规矩”,时常想找机会“惩罚”白达。
今年1月15日(藏历去年十二月初六),白达到藏北一个名叫雅安多的部落去请一位巡回医疗的医生,为修路的一个同伴治病。经过加拉山下时,被几个反动头人捉住了。这几个头人正带领一支武装叛匪,准备攻打修路机关,便抓住白达,要他招供机关人员、武器等情况,作为对佛爷的“忏悔”,白达当时拒绝。头人们便把他的四肢拉直绑在木架上,一个头人扯住白达的头发,两个头人用大木棍放在他的胸口上,用两脚猛踩,一个头人用削尖的竹针刺他的臀部。
白达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仍咬着牙关,不肯出卖自己的机关和同志,他向头人说:“共产党把我从地狱中救了出来,我不能没有良心,你们能打死我这个人,却得不到我这颗心!”
反动头人狞笑了一声,从地上抓起两块尖石头,用力挤压白达两边太阳穴。在重压下,白达的双眼珠凸突出来,这时一个名叫窝达融登的头人,用手指抓住白达的眼珠往外拉扯。白达的眼前迸跳着五颜六色的金星,他浑身发冷,脑袋好像要炸裂似的。但他还清楚地记得,窝达融登抓着他的眼珠扯了一阵,然后用一把小铜刀(在当地叫做“堪贝”,形如汤匙)一割,白达便昏迷过去了。
当白达苏醒过来,他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眶像火烧一样。鲜血和冷汗浸湿了他的老羊皮袄。但是,反动头人们还不罢休,又把他的衣服脱光,用皮鞭抽打。
白达说,他整整被折磨了十四天,幸亏人民解放军部队赶来,才救了他的命。人民解放军的医生为白达治好了伤口,中共黑河分工委又给白达家里救济了两千多斤粮食和大量生活用品,前些天,他又被送到拉萨作进一步的治疗。
白达说:“谁是凶恶的野兽,谁是善心的菩萨,我们这些人最清楚。没有共产党,解放军,我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会全被头人们弄死!”
还有一个苍迈的老人,也遭到与白达同样的命运。
他叫阿里雅。在没有讲话之前,阿里雅从怀里掏出一根一尺长的粗铁丝比着给我看。原来,头人拉木曲用像这样的铁丝烧红后,烫焦了他的眼珠。
事情发生在去年6月。
为了帮助世代用牛粪和木材作燃料的西藏人民,从根本上解决燃料供应的困难,中共西藏工委派出一支勘查队到各地寻找煤矿。当勘查队来到藏北安多买马(地名)时,当地头人便给老百姓下令说:“共产党是来抢我们宝贝的,谁也不许为他们带路和不许为他们报矿。”
人们都知道头人说的是假话,但是谁也不敢啃气。阿里雅想:如果西藏老百姓也有了煤矿,该是多大的好事呵!于是,他偷偷地找到了勘查队,为勘查队带路,终于在当地山岭间找到了几处煤矿。
但是,阿里雅的行为却触怒了反动头人。头人说他带领共产党破坏了“圣山”,把他捆在石岩上用木棍抽打。打了几个小时,头人们还不泄恨。一个叫拉木曲的头人,从家里拿来一根粗铁丝,放在火炉上烧了半个时辰,铁丝烧得通红,头人用牛皮包住一头,拿起来刺进阿里雅的眼眶,一阵剧痛,阿里雅的右眼珠顿时被烧焦了,他的左眼也被烫伤流血流脓,经过人民解放军医生的抢救,左眼才保留着一点微弱的视力。
阿里雅挥动着手中铁丝向记者说:“饿狼是吃人的,头人的心比饿狼还毒辣!”
四十多岁的画匠朗杰彭错在诉说他的遭遇时,不时放声大哭起来。他曾经被藏政府逼得无家可归,受尽了酷刑的折磨。
十五年前(在藏历铁龙年),藏政府发现了一件伪造金条的案子,但因为当事人有钱有势,不敢追究,刚巧朗杰彭错当时正奉主人之命为寺庙佛像涮金,于是藏政府便把这个罪名横栽在朗杰彭错头上。
藏政府给朗杰彭错带上几十斤重的大铁镣,在监狱里关了四十八天,每天还用皮鞭抽打。
由于朗杰彭错不愿承担别人的罪名,藏政府便把他装在木囚笼里“示众”。木囚笼是藏政府的刑具之一,全身被锁在木笼里面,脑袋留在木笼外不能动弹,头顶再戴上一具三十多斤重的石帽。
朗杰彭错被“示众”了七天之后,藏政府又施行新的刑法:用刀把朗杰彭错的右手掌割开几个裂缝,然后把盐巴和细砂塞进伤口,再把五指攒拢,外用湿牛皮包扎缝死。施用这种刑法如果时间较长,则手掌手指就粘连在一块,不能分开,弄成牛蹄般形状。
朗杰彭错向我伸出右手,虽然经过医生反复治疗,但手掌上的累累伤痕还看得很清楚。
朗杰彭错说:一切刑法都用过了,藏政府最后把他衣服剥下来,套上三十多斤重的“终生铁镣”,这种铁镣是将一根粗铁条紧紧缠上脚胫以后,再用炉火将铁条接缝处烧红熔在一起,囚犯永远也不能把它退脱。
然后,藏政府正式判决,将朗杰彭错流放到荒凉的藏北草原。朗杰彭错的家产全部被藏政府没收,父、母亲被藏政府逼死,妻子被逼离散。
朗杰彭错在藏北草原流浪了十五年,直到今天才回到拉萨,他告诉记者说:“藏政府虽然消灭了,但是我心头的仇恨却永远也消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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