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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李力果同志在皖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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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5-15
第8版()
专栏:革命回忆录

忆李力果同志在皖北
冶秋
刚刚进到办公室,一位同志告诉我,力果同志死了,我赶忙翻开报纸一看,的确是登了他去世的讣告。
我不禁想起他的一些往事:
1928年的初春,皖北特委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我和戴铸九同志代表霍丘党的县委会,去阜阳参加会议。由于当时的交通送信的延误,我们赶到的时候,扩大会已于头一天结束了。晚上特委书记魏野畴同志(当时化名魏金,是陕北最早的马克思主义传布者,党的创始人之一)找我们谈了一个通宵,把皖北特委的部署作了详尽的指示。一盏小油灯,三个矮板凳,旁边一个破凳子上,摆着一叠文件。魏金同志把皖北特委建立以后,同豫南特委发生联系,通过豫南特委,同党中央接上了关系,得到了中央的指示和文件。我们差不多有半年没有听到中央的指示了。我们如饥似渴的听着魏金同志明确有力的传达,只恨时间过得快,只恨鸡叫得太早。天刚亮,我们就离开了他那里,给我们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
这天晚上,阜阳县委书记乔景清同志约我们吃饭,有杨虎城部队中还留下的同志,也有李烈飞同志
(即李力果同志),那时都还是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朝气蓬勃。虽然蒋介石正在各地屠杀共产党,各个北伐军部队中都在清党,但是阜阳当时的驻军是杨虎城的部队,由于魏金同志长期在杨军里担任政治部主任,撒下了许多革命种子,所以阜阳仍然是到处看到革命的标语,听到国际歌的歌声,小孩子也都还在唱“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的歌子。我们在饭馆中一间房里,高谈阔论,充满了革命必然胜利的信心,大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慨。
我们从阜阳回到霍丘,带回来极大的鼓舞,两个月的时间,从十个人左右发展到全县各大集镇,都有了党团组织。就在这年的4月8日“阜阳暴动”暴发了,在阜阳刘集一带打起皖北苏维埃第一面红旗,有几万人参加了“分粮,吃大户”的斗争,在皖北燃起了一片烈火。不幸的是时间不久,就听到阜阳暴动失败的消息,就听到魏金同志、乔景清同志等牺牲的消息。我们正在万分焦急的时候,李烈飞同志来到了霍丘。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他化装穿了一件破大褂,军服裤外面套了一条旧裤子,里面军服裤的裤裆里打了两个子弹洞,他是在敌军包围下从枪林弹雨中突围出来的。
烈飞同志就在霍丘住下了。他参加了团县委的工作,担任组织委员,住在县城里一个庙的跨院里。这里是县委机关,还住着一位河南人,是“交通”。我由家里偷来了小炉子和米、面,他就在一个菜盒子里作饭。我常常看到他把小面团放在手心里作“猫耳朵”吃。生活是艰苦的,但他的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永远的昂扬着。
蒋介石的屠杀,阜阳暴动的许多领导者的牺牲,激起了我们无限愤怒,加之左倾路线的领导,我们霍丘县委决定全县发动示威。约在这年6月间,在一夜之间,全县各大集镇同时散发传单。烈飞同志和我担任城里的散发工作。他正在深夜张贴传单的时候,被敌人警备司令部的一个军官抓住了。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机警的逃脱了敌人的逮捕,第二天混出城外,由那里我们交代了工作,几个太“红”的同志就流亡到上海,找党的关系,穷得一塌糊涂。后来他居然通过一个同乡关系,搞到了二十元路费,还逛了一次西湖,他就回到陕北,又转入北京,后来在北京担任了党的市委工作。之后,辗转听到他被捕了,我们就断了消息。
1947年我到了解放区,到处打听他,后来才知道他还活着,改名李力果。
1949年进北京以后,还在打听他的消息,有一天忽然从医院里得知他正在养病,就住在我的附近,这时他已经害了几乎绝望的肝硬化症,但当我们一别二十多年,又重新会见的时候,他那种高度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仍然不减当年;对于严重的病情,他没有丝毫的愁眉苦脸,他多么希望身体好起来,为党为人民多作工作。当他病况略有好转的时候,他就积极的向党要求工作,到了机械工业部以后,最初遵守医生的限制,就工作半天,但是慢慢地也就打破了这种限制,有时中午很晚才回家,有时晚上还在开会。每次见到他,他总是笑嘻嘻地认为又能为党工作而衷心的喜悦。
力果同志的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永远鼓舞我们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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