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研究工作和生产相结合的点滴体会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科学研究工作和生产相结合的点滴体会
中国科学院应用化学研究所副所长　张润苍
痛心的记忆霹雳似的震惊和猛醒
中国科学院应用化学研究所在1956年和1957年两年中间，曾经走过一段理论脱离实际的弯路。教训是沉痛的，深刻的。那时，有些研究人员强调研究工作的所谓“特殊性”，拒绝解决国家建设中急待解决的重大问题，不愿意和厂矿进行联系，只愿意关起门来进行“理论性”的研究，脱离实际地追求“创造性”的成果。由于失去了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这一明确的目标，就形成了研究工作的盲人瞎马，长时间做不出工作成果来；即便做出一些工作成果，也不能起到适应实际需要的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作用。例如，1956年和1957年两年内，应用化学研究所共进行了一百一十九项研究，而向产业部门和厂矿推广的却只有十项，其中除了一项缺点较大，不适合应用须待改进外，其余九项都是1955年以前留下来的题目。至于和产业部门的联系更是寥寥无几，产业部门登门求助遭受拒绝者却屡见不鲜，这就使应用化学研究所陷入了冷冷清清的脱离实际的局面。面对这种状况，许多科学家岂能不怵目惊心？这就促使研究人员们的思想起了很大的变化。有些进步的研究人员觉察到这种状况不对头，开始谋求摆脱这种状况的道路；大部分研究人员虽则感觉到那种做法不够合适，但却习以为常，又找不出妥善的办法，因而表现犹豫、踌躇、徬徨；在所谓找方向的呼声里面，另外一些研究人员则坚持按原有的做法做下去，希望自己向着脱离实际的“化学家”的方向发展，但他们周围的青年研究人员却对现状日益不满，使他们日益陷于孤立状态。总之，这一时期的应用化学研究所对现存研究方向的变更、对谋求正确的研究方向的要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就在这时，英明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毛主席发起了伟大的整风运动，接着又提出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这就霹雳似地震醒了应用化学研究所某些研究人员的迷梦，给正在动荡中的一些研究人员的思想指出了正确的道路，找到了紧密地结合社会主义建设进行科学研究的正确方向，掀起了应用化学研究所轰轰烈烈的科学研究工作的大跃进。
研究工作与生产建设相结合的途径
紧密地结合生产建设进行科学研究工作的首要前提就是要了解国家生产建设的现有状况，找出研究工作正确的具体方向。为着了解国家生产建设的现有状况，应用化学研究所曾派出科学研究人员到有关的产业部门和他们领导的厂矿进行联系，进行实地的调查研究工作，回所以后，综合国家现有的生产建设状况，再按照中国科学院领导的研究所应有的职责，定出研究题目，这就较好地改变了闭门造车的谬误状况。由于和有关部门的联系打通了，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结合起来了，也就改变了从前那种冷冷清清的局面，进而成为轰轰烈烈的雄壮气势，今昔对比，当然会使人无限兴奋和激动。除向产业部门进行调查研究以外，我们还通过以下途径做到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相结合：（一）和产业部门建立关系，推广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有的是根据国家某一项重要物质资源的利用和开采以及某部门需要的某项任务而确定的研究项目，到研究工作取得肯定的成果以后，即向有关部门进行推广，如稀有元素的分离分析就是这样；有的是研究工作取得成果以后，才根据国家的决定到某一部门或厂矿推广的，如丁吡橡胶和从丁二烯做苯乙烯的研究结果就是这样推广的。（二）和生产部门进行协作共同完成一项重大的研究任务。协作方式一般的是采取接力赛跑的形式：甲方粗制，乙方纯制；甲方纯制原料，乙方制备金属。如稀有元素方面的研究工作就是这样协作进行的。（三）为产业部门培养训练干部或派研究人员到厂矿去。这就可以一方面了解生产状况，学习生产知识，一方面亲自动手传授理论、技术知识。（四）到产业部门的工厂去进行中间型的试验。许多研究工作在研究室得出的成果和进行生产是有一段距离的，就是说还需要进行一段中间型试验。如果有关工厂有中间试验的条件时，应用化学研究所即派人到有关工厂进行中间试验。这样，厂方可以从中间试验开始就了解熟悉情况，免得到大规模生产时再从头摸索起；他们筹建了中间工厂，也能够减轻研究所人力物力不足的困难。（五）应用化学研究所自办中间工厂。目前有些工作在国内还找不到中间试验场所，同时由于全国大跃进，各方面需要而又在国内购买不到的材料、药品很多，这也向我们提出了生产任务，因此应用化学研究所根据现有的人力、物力等条件，并在过去办中间工厂的基础上，从1958年下半年到现在为止，已经办起了一定数量的较为可观的中间工厂，这对于迅速推广研究成果，对于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的密切结合都是有较大的作用的。
通过以上各条途径，应用化学研究所所做的一切研究题目几乎没有一个是和产业部门没有联系和关系的。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一提起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相结合，有的人就误解为只做现实任务、不做理论研究，只做有关目前工作的研究，不做有关将来工作的研究。我们认为上述认识是不够妥当的。固然在产业部门的科学研究工作还没有大量开展的时候，有些现实任务科学院的研究所还是应该做的，否则就会使国家的生产建设和研究工作脱节而不能及时解决生产建设中发生的问题。但是，当产业部门的研究所能做这些工作时，我们就应当很快地把这些工作交给他们而去做深入一步的任务研究；即便是进行现实任务的研究工作的时候，也应当从任务的研究中找出关键性的问题，或是综合资料进行理论研究工作。正因为把研究任务提高到理论上来进行研究，才能解决生产中必然会出现的新问题，促进生产更好地体现科学研究和生产建设相结合。至于有关现实任务的研究工作和有关将来的研究工作，也应当有个适当的安排。有关目前工作的一些研究任务是应当做的，对于那些和目前工作不能直接联系或甚至看不出有多大联系，但对将来工作却有作用的研究任务也不能表现近视而放弃不做。问题是目前的和将来的安排要谋求一个较为正确的比例，要既能推动目前的生产建设工作，又能照顾到将来，这样才能够体现出科学研究和生产建设的正确结合。
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相结合的好处
经过近一年来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相结合的实践，我们体会到它好处很多：第一，它具体地贯彻了党中央所提出的理论联系实际的方针，是打倒教条主义的有力武器；在进行工作过程中，能够帮助打破研究人员狭隘的本位主义思想，提高研究人员对待社会主义祖国的国家观念和整体观念。研究机关和研究人员面向国家生产建设，了解到国家的生产建设情况以后，就能够心中有数地按照国家生产建设的实际情况确定方向和研究题目；同时，现实中产生的问题也不断地提醒研究人员在选择研究方法和进行研究工作的过程中，都需要时时刻刻从生产着眼来考虑问题。如应用化学研究所在实验室研究丁吡橡胶时，研究人员认为几个气压下的冷冻、减压、分馏设备是很普通的东西，算不了什么，但到兄弟化学公司进行中间试验时，看到工厂的装备情况，认识到增添上述设备却应当引起注意。这就帮助科学研究人员在观察问题时打破只从书本出发、不从中国的现实情况出发去考虑问题的教条主义思想，打破只从研究室出发、不从整个国家的情况出发去考虑问题的本位主义思想，使科学研究人员切实地体会到理论联系实际的真实的重要意义。
第二，科学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相结合，能够起到使科学研究和生产建设相互促进的作用。在和产业部门的协作过程或是在中间试验过程中都会给产业部门提供新的产品，改进生产方法和缩短生产过程，在试验和生产新产品的过程中，能培养和提高技术人员的技能，这对国家生产建设是一个促进。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反过来生产建设也对科学研究工作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为着及时推广研究成果就需要多快好省地进行科学研究工作，就是说要更快更完善地做出研究成果来，不然就谈不上什么研究成果的推广问题，在协作和试验推广过程中，又会发现新的问题丰富研究内容。如应用化学研究所在实验室进行希土分离研究工作时，根本没有注意大量希土金属中少量铈的分离问题，在文献上也查不出这一类的问题，但在中间试验时这一问题却被提出来了，这就为研究工作提供了新的内容。另外，在中间试验时也可以为研究工作生产一些国内一般不能生产的药品、材料，既节省了外汇，也给研究工作提供了可靠的物质保证，促进了科学研究工作。
成本核算问题，在研究室进行工作时很不容易精确地计算出来，到进行较大型的试验生产时却是应该首先被提出作精确计算的一个问题。
第三，有利于培养干部和技术人员。研究人员在工厂劳动时，既进行了劳动锻炼，也增加了很多实际知识，如应用化学研究所在建立中间工厂时，使用土洋并举的方法，采用了大量的代用品。我们曾经以大陶瓷缸代替不锈钢锅或不锈钢槽，以大漏斗代替大滤板，以煤气表代替流量计……，这些具体问题的解决和实际知识的增加，对培养既有实际知识又有理论知识的又红又专的科学研究干部有很大的帮助。在培养技术力量方面，新复员到应用化学研究所的一批军人同志，由于参加了中间工厂的工作，经过短时期的培养和锻炼，已经能够独立操作。此外还为产业部门培养了一批技术力量，对于壮大科学队伍起了一定的作用。
第四，在物资器材方面也可以互助互利，互通有无，节省国家开支。研究机关使用工厂的现成设备进行中间试验，工厂使用研究机关的精密分析仪器等进行成本核算等生产设计，对双方工作有利，又可避免购买一些闲置器材，为国家节省了大量的开支。
几个问题
科学研究和生产建设相结合的好处是很多的，但并不是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我们认为，还存在着以下问题需要加以研究：
一、加强协作问题。在全国一盘棋的前提下，科学研究机关和生产部门的合作还需要更加有准备更加系统化，才能更好地避免就事论事、不能按期完成协定所规定的任务和不能有次序地实现协定等缺陷，给科学研究和生产建设相结合创造更广阔的道路。同时随着产业部门研究力量的成长和提高，产业部门研究机构和中国科学院研究单位的分工和协作也需要组织得更为合理。
二、中间工厂的规模和管理问题。我们觉得办中间工厂的原则应当是：既要能起到中间试验的作用，又不能范围过大牵扯过多的研究力量；既要生产出一定数量的产品，不使中间工厂成为单纯消耗的场所，又不应反宾为主把研究所变成了工厂；既要照顾到目前工作的需要，又要照顾到将来工作的开展。但我们办中间工厂的时间很短，至于工厂规模到底多大为好，还需要在将来的实践中去解决。另外，随着工厂的开始运转，也产生了成本核算、组织管理等一系列的工厂管理问题，这些问题对管理工厂表现陌生的研究机构来说都是需要一一摸索解决的。
虽然存在着上述问题，我们认为那是大跃进当中的小问题，我们有信心同有关部门进行协作和开辟工作，为科学研究工作和生产建设相结合创造出经验来，保证应用化学研究所担负的科学研究任务继续大跃进，保证科学研究工作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