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竞赛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两姐妹竞赛
阚枫文　苗地画
在河南滑县城关人民公社，我看见一张两个年轻姑娘的合影。上面写着：“南、北苇潭两姐妹留念”。她们的年岁都差不多，都笑得那样自然，紧紧地靠着，真像一对最要好的姐妹。这两个姑娘都是滑县城关人民公社的水稻专业队的队长。一个叫郭爱美，今年二十岁，一个叫焦莲英。今年十九岁。她们一道上过高小。去年春天，党号召在低洼地区改种水稻，她们又一道响应了党的号召，郭爱美领导南苇潭，焦莲英领导北苇潭。
提起南、北苇潭，滑县城关人都知道：是有名的“人人烦”。据传说：在若干年前，那里本是一片最肥沃的土地，自从有一年在现在的南苇潭那地方，出了两条龙，它俩恶斗一场，于是，就变成了一片汪洋的两个大水潭。从此，在这几千亩大的地方，只生长着一些杂乱的苇子。
经过一年的苦战，去年秋天，这两个苇潭的面貌改观了，一望无边的金黄色稻田引起了过路人的惊羡，四处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南苇潭的五百五十亩稻田，收获时平均每亩收了一千二百七十斤，北苇潭改种的面积虽然没有南苇潭的大，但创造了平均亩产四千三百二十一斤的高产纪录。焦莲英并且光荣地参加了全国妇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到处传来了“学南苇潭、赶北苇潭”的响亮口号，从专区到县各级党政领导机关也一直都在表扬她们。在这到处一片叫好声中，焦莲英和郭爱美的头脑有些昏昏然了。郭爱美认为南苇潭改种水稻的面积是大面积丰产，看不起北苇潭，焦莲英觉得她们的产量高，而互不服气，都暗暗地在心里盘算：一定要在今后的竞赛中把自己的对手压下去。在整个冬天以深翻土地和整修田间工程的竞赛中，她们经常偷偷地派人到对方去做“侦探”；而自己却像防范扒手一样严谨，唯恐一时不留心，被对方摸清了底。
当这种错误倾向刚露头，大队的党总支和公社党委会便发觉双方的思想不对头，并且很快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县委。当时，有的主张要立即组织对这种错误思想的批判，主管水稻生产的县委书记处书记张相礼同志却坚决反对这样做。他强调指出：一定要耐心地启发和诱导她们，很好地爱护和发扬她们积极和向上的一面，帮助她们自觉地抛弃思想上的个人主义因素。按照张相礼同志的意见，公社党委会向郭爱美和焦莲英进行了一系列的工作，使她们在思想上有了显著的转变。但是，对她们教育最深刻的还是县委书记张相礼同志和她们的一席谈话。
一天晚上，张相礼同志到城关检查工作。他召开了一个有焦莲英、郭爱美和南、北苇潭的几个技术员参加的座谈会。青年们都争抢着向县委书记汇报他们今年的生产计划和一定要力争第一，到北京去见毛主席的决心。“要争第一这是一件好事情啊！”张书记微笑着说：“可是你们知道，有几个第一吗？”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在场的小伙子和姑娘们都怔住了，人门都在极力揣测县委书记的意思。“还是让我先讲一个故事吧，”张相礼同志接着说：“有两个学生赛跑，一前一后，后来，跑在后面的那个人用劲追了上来；尽管两人都使足了力气，谁也不能撇下谁一步，就这样并肩跑了很长一段。忽然，有一个不知被地面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了，这时已经快要跑近终点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说，是要把那个快要摔倒的拉起来对呢，还是只顾向前跑去争第一好呢？”“那自然应该把那快要摔倒的人拉起来！”“对！就在那时，跑在他身边的人，毫不迟疑地把他的对手拉起来，两人双双跑向终点。于是，在这场赛跑里，便出了两个第一！”张相礼同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其实，在当前蓬勃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里，又何尝只是‘双第一’呢？我们应该有成百、成千、成万个第一！”
张书记的这段谈话深深地打动了到会的每个人的心。当天晚上，郭爱美和焦莲英两人躺在床上，都翻来复去的，很久没有睡着。第二天清早，两人便自动到一起互相进行了检查，当场订出了互相帮助共同提高的竞赛计划。为了表示纪念她们这个纯真的友谊的新生，他们特地到照像馆里去合照了一张照片，在上面写着：“南、北苇潭姐妹留念”。
春天给大地换上了新装，育秧季节来到了。根据县委水稻办公室的布置，根据去年育秧过晚，拖迟了插秧时间，因而造成了劳力紧张的教训，今年确定把水稻的育秧季节比去年提前一个月左右。这真是一个新课题。特别是郭爱美和焦莲英，她们种水稻才只有一年的经验，在地面温度只有十度上下的情况下，究竟用什么东西覆盖，才能使温度适宜于稻秧的生长？为了突破这个难题，郭爱美和焦莲英不只一次地在一块研究，试验，什么用温水育苗啊，油纸窗育苗啊，玻璃窗育苗啊，几乎所有的办法都试验遍了，最后终于找出了最适当的方法。每天，她俩都要一道挨个苗床检查，不论在南苇潭，还是北苇潭，也不管是谁，只要一看出问题，就坦率地提出来。例如，有一次，焦莲英在南苇潭看到有些苗床里因为灌水过少，有的种子发芽后，又被太阳晒干了。她立刻向郭爱美提出在这些苗床里要很快灌水。一次，下雨后，有些苗床上的油纸窗被雨打烂了。焦莲英以为现在天气已经转暖，可以不必再糊油纸窗了。郭爱美在进行试验后，发现糊好油纸窗的地面温度三十度，没糊的才十多度，立刻把这个试验结果告诉了焦莲英，要她赶快把纸窗恢复起来。去年，南苇潭做了十一个品种的对比试验，而北苇潭没有，今年，郭爱美便主动向焦莲英说要分一些给北苇潭。就连她们在去年用高粱和水稻授粉杂交成的总共只有几十棵的珍贵的种子，也分出了一半给北苇潭。而焦莲英她们研究成的土地平整机，刚试制成功，便把图纸送给了南苇潭。
当记者去访问这两个姑娘时，她们正在北苇潭的一块稻田里，一道教这两个专业队的插秧选手们练习插秧。春风吹绉了稻田里的水，远处传来一阵阵地歌声：
南北苇潭亲兄弟，互敬互爱互学习，
你敬俺来俺敬你，亩产万斤不费力。
万斤潭，定实现，天安门前比状元。（附图片）
郭爱美和焦莲英在去年的劳动竞赛中，都取得了巨大成绩，受到群众称赞。
但是，她俩在一片叫好声中，头脑有些昏昏然了。相互戒备，相互不服气。
在一次座谈会上，县委书记张相礼采取启发和诱导的方法，向她们进行教育。
县委书记的话，使她们猛省过来。在新的友谊基础上，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