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射击手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民兵射击手
张培礼
会场里的人群，突然把头抬起，把颈伸直，一万多只眼睛注视着一个人，他粗胖的身体，有二十五六岁，头上蒙着一条白手巾，站在主席台前接受着县武委会奖给他的红锦旗。
“他就叫方小五！”一个民兵很惊讶的问着坐在他身旁另一个民兵，并不时的放出尖锐的眼光直望着方小五。
“他家是那里？”又一个民兵问着。
“人家怎么打的那样准！”这个民兵歪着头，呆呆的瞅着方小五。
方小五是黎城四区上窑村人，贫农出身，从祖辈到他五辈子是流自己的汗，给人家地主干。共产党来了以后，方小五才交了红运。
我曾见他这次竞赛的射击，在射击的地方距离埋的靶有一百公尺，他学着像在火线上一样作战的动作，细心瞄准，在二十秒钟内放射了两枪，枪枪命中十环！
“好把式！”人群像巨雷一样的叫喊了，他是第一个打靶的人。
“什么好把式，这东西只要自己在家经常瞄准，摸着自己的枪毛病，每个人都能上十环。”方小五这样的给观众们解释。
“方小五！你是不是为了红旗，单纯的竞赛而竞赛呢？”我当时想不出更通俗的话来问他，只有这样子向他问着。
“吓！你这根本说的就不对！我不是为了得红旗，我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能够实弹演习，可以锻炼一下自己，提高射击本领，上火线能百发百中有效的杀死敌人！”方小五用手摸着他的枪眼望着我说。
天下着细雨，方小五把枪倒背起来，而且用手把自己头上的手巾拿下来把枪拴包起来，他没有戴草帽。
“你为什么要把枪拴包起来，还倒背枪？”我故意的问着他。
“对自己武器爱护不好，打起仗来不利落！枪一生锈不能打敌人！”接着他告我说：去年在上党战役，敌人包围过他们，他们没办法，后来就用刺刀冲出来，“顽固军见刺刀就吓的抖擞！”“在接近敌人短距离时，我们就用手榴弹，如果顽固军包围了，我们就用刺刀冲！”这些知识都是从他们亲身战斗经验中体会出来的，八九年的战争，锻炼的他们更坚强更丰富了。
当我问到他为什么要参加民兵，他说：“要替父母祖先报仇！保卫好时光！”他又说：“我今年春天到沁州参战，住在松村，北坡，见到沁县的老百姓，连稀米汤还喝不饱，回来黎城，最败幸！也三天吃一顿面！”他这样的比较，使我明白了一件事：这就是人民为什么要自卫的原因，老实说，过惯了解放区丰衣足食自由民主的生活，谁还愿再回到苦海的旧中国里去？
方小五不怕死！去年上党战役，在王麻被敌人包围了，他就是首先冲的一个，而且杀死了两个敌人，为什么他这样勇敢呢？他说：“反动派来了不但自己不能活，全家人也不能活，不怕牺牲自己，免的全家人都遭殃！”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的说：“我们民兵参战好几年啦，也没有牺牲过几个，去年上党那样大的战役，我一个人追他五个顽固！”他的眼放着饱满的光，面孔充满着胜利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