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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做庄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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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7-15
第3版()
专栏:

活做庄稼
本报记者
去年出过麦王的魏家院,今年夏季又获得了空前的大丰收。稷山县委书记告诉记者说:“这个管理区的小麦产量连续五年直线上升,大跃进的去年,狠长了一节子;今年公社化,又猛猛跃了一大步。五年算总账,产量翻了一番,亩产要上四百几十斤,高于全县平均单位亩产量一倍还多。全县小麦丰产红旗,大概又要插在这里了。”
有大跃进的产量,就有大跃进的经验。我们想看看大丰收的盛况,更想听听大丰收的经验。抱着这样的希望,便相随县委的同志赶往魏家院。
看条件,讲民主
魏家院是山西稷山县樊村公社的一个管理区。它背靠紫华山,遥望汾水,属高垣台地,自然条件并不太好。这里,树木纵横,杂错田间,土地被划成许多小片,小农经济留下来的遗痕,依然限制着耕作条件的改善。我们到来的时候,麦子已收割完毕,套种和回茬玉茭又在刚刚收过小麦的土地上茁壮地生长起来。一看便知公社化后的农民,对于提高土地利用率,是在作着怎样的努力!
炎热的中午,我们走进村庄。街道上冷冷清清,打麦场上却热闹异常。麦垛堆山接岭,一个紧挨一个,围在宽大的场院四周。场内男女社员正忙着碾打、扇风、装袋,?喝牲口声,手摇扇车声和喜庆丰收的笑声,交织成动人的乐曲。记者受这种情景的吸引,就在一个麦场上停住脚步,和社员们叙谈起来。一个中年人饶有风趣地说:“今年的小麦真叫人有恼有笑:看着喜人,长的特别好;收着发燥,割也割不了;越打越多,由不得要笑;运输费劲,又叫人受不了。同志,你们说该恼!?还是该笑!?”这个社员的话,逗得满场人哈哈大笑。其实,说越打越多虽然有点夸张,但麦垛的确比去年多了许多。就拿他们四队来说,去年只有十七个麦垛,今年就多到二十六个,即使每天分两处各打三场,还是打也打不退哇!
经县委的同志引导,我们找见了管理区主任老袁和党支部书记老魏。谈过丰收之后,自然要请他们谈谈领导经验。他们非常谦虚,反复地强调,产量连年提高,归功于上级领导,归功于公社化,归功于群众的冲天干劲,归功于“八字宪法”。至于管理区的领导嘛,他们说,没有什么,只不过“看条件,活做庄稼;讲民主,众人当家。”
“活做庄稼”的意思是什么呢?支书魏创家同志回答我们的发问时,谈了以下几件事。
因地制宜
去年,麦子快要下种了。上级指示说,大力推行密植,是增产的重要关键。对此,魏家院的社员,特别是干部,都颇有体会。他们翻开几年来的记载,数字是这样的:
1955年亩播十二斤,亩产二百二十六斤;
1956年亩播十五斤,亩产二百五十四斤;
1957年亩播十八斤,亩产二百六十四斤;
1958年亩播二十五斤,播种量增加了一节子,产量也猛跃了一下,亩产三百零七斤。
“下籽越多产量越高。”有些年轻的社员和干部,从上面的数字得出结论说:“咱这尽是不靠天的好水地,一亩种五六十斤、七八十斤都可以。”上年纪的老农非常反对:“年轻娃娃家光胡闹,今年麦子已经够稠够好了,还想往地里倒籽哩,听上你们的话,看明年的麦子长不成牛毛!”干部开初也没个底,究竟该种多少好呢?他们去和更多的人商量。大家说,密植倒能增产,可不能冒得太远;还要活做庄稼,不能块块一个模样。照众人的话,管理主任拟出一个“五看”的密植方案:一看土壤厚薄,二看粪肥多少,三看籽粒大小,四看播幅宽窄,五看播期早晚。规定把五寸行距条播耧,改为“四四耧”(行距四寸,播幅四寸);统用籽粒较大的碧蚂一号种子;土地分为三类,顶好的下籽四十斤,次好的下籽三十五斤,三等地下籽三十斤。这数字,年轻的、年老的心思虽还不尽相投,但方案已是吸收了多方面意见,也就不声不响的按管理区的数字下了种。
“这就是群众路线,这就是生动的辩证法。”我们在场的人不禁叫好:“有了这两条,怪不得你们的产量年年提高!”
因时制宜
支书笑了笑,继续说到深耕。这件事,去年他们也曾灵活了一下。此地是一年两作,秋天种麦,麦田套秋,收种紧紧挤在一起。忙起来,人畜不够使唤,又要抢夺时间,所以以前麦地只浅耕四、五寸,就下种了。可是,去年上级号召非深耕一尺不种。这是一个矛盾。“是顾时间呢?是顾深翻呢?还是时间、深翻都顾?”管理区把这事交给群众讨论。群众说:“八字宪法”也得和“时”字变通变通哇!两头都得顾。况且,随翻就种,土晒不阳,回茬种麦,深翻不见得好,只要犁深、犁平、犁细就行。干部们谋划谋划,觉得群众说得对,向上陈述了理由,征得领导同意,除翻了少数几亩试验田外,其余均当机立断,量力而行,组织群众昼夜紧赶,用套犁深翻七八寸,做到细犁细耙,按时下种。
魏创家同志一口气谈完深翻以后,感受颇深地说:“这就是应了毛主席说的,办事要看具体情况,要多谋善断!”
往下,他们介绍了由于种子性能的变化,而决定提前播期的事情。从这段介绍中,我们内心里对于魏家院干部和社员,那种深钻细究,活做庄稼的精神,越发体会的深刻了。
原来,这里种的“碧蚂一号”,是由“碧玉麦”和“蚂蚱麦”杂交培育的品种。“碧玉麦”是春种,“蚂蚱麦”是冬种,两者相交,即成半春性。1953年引进,种性纯,科学技术干部说,下种时间要晚,寒露前后为好。魏家院的人信科学,一直到1956年,都是迟下种。可是,去年有两个队,仅因播期不同,产量相当悬殊。八队还按老规矩,过了秋分后七天才插耧,亩产三百四十六斤;七队刚过秋分就种,七天种完,亩产三百八十斤。这是一个谜,这个谜被聪明的魏家院干部们紧紧抓住了。他们终于弄清楚,是由于“碧蚂一号”经过几年种植以后,种性起了变化——就像南方人到了北方一样,头几年怕冷,现在已经习惯了。于是管理区作出决定,要根据种性的变化,活做庄稼,改变过去晚种的办法,统一提前于秋分后即行播种。他们就是如此善于总结经验,如此善于探索自然规律,他们已经——如果可以这样说,掌握了科学!
打麦场上的争论
住在魏家院以后,我们还听了社员中一出有意思的辩论。辩论的起因是一亩小麦究竟该打多少?依
小麦在地里生长的那种秆齐、穗肥
的情况,社员们心里早打了亩产五百斤的算盘。可是实产结果,却是想的多,打的少,每亩只平均产了
四百二十多斤。
这样一来,那些认为密植过度的人就说话了。他们说,今年的小麦要稍稀点儿的话,亩产量怎么也下不了五百斤!他们埋怨一亩下籽
四十斤不合理,他们说稀田打不过稠田,稠田打不过匀田。
技术员们也觉得实产低于预估的现象,出乎意料之外,但以为错处不是出在密植,而是“碧蚂一号”退化了。他们举出的理由是:抗病力减弱,小麦普遍发生过黄疸病;籽粒也没有引进时那么饱满、肥实。
两种意见不投,社员们就互相比证据,发议论,辩起来了。有的人坚持说小麦得黄疸病,籽粒瘦,都出在“太密”两字上,理由是太密了互相挤抗、不透风,容易招病;太密了你抢我夺,就很可能吃不饱,摧籽不圆。技术员和其它一些社员又以肥足水饱、不会发生“众人分吃一碗粥”的情况来分辩。
越辩越热闹,举出的例证也更具体。我们不了解每块土地的具体情况,急切难于听出个长短,就离开打麦场,回到了管理委员会。正好管理委员会的干部们,也在议论这件事。
不等我们开口,支书魏创家同志就说:“我们管委会,也和打麦场上的争论一样,在寻找去年种植小麦的缺点。缺点对过去来说,是不可弥补的损失;对下年来说,便是大跃进的潜力和方向。”
第二天,打麦场上,辩论的星星之火,就被他们扇风助燃,成为群策群力找缺点挖潜力,订跃进措施的燎原大火。这时,我们想起了魏创家同志讲“众人当家”的经验;更深深地感到,未来的1960年,也将是个更大跃进的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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