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加里村的新生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拉加里村的新生
新华社记者　周思义
一座画栋雕梁、朱檐金顶的五层高楼，耸立在一片低矮破败的土房中央，这便是西藏所谓“山南王”拉加里·郎杰嘉措（叛乱分子）的“王府”所在地拉加里村。这个古老的山村，连日震响着青年们宣传三反（反叛乱、反乌拉、反奴役）双减（减租、减息）的锣鼓声和口号声，一百四十多户农奴正沉浸在翻身的欢乐中。在叛乱领主的土地上，翻身农奴们正第一次为自己耕种，他们勤奋地浇水、除草，田野上不时响起愉快的藏族民歌。傍晚，人们还可以看到农奴们为了庆贺自己的新生，在广场上欢乐地歌舞，到深夜还不愿散去。
拉加里能歌善舞的藏族同胞，是在“山南王”郎杰嘉措的罪恶统治被摧毁以后，才抬起头来开始过人的生活的。郎杰嘉措是原西藏地方政府的“札萨”（三品官），也是拉加里地区的实际统治者。拉加里全县约两万克种子的耕地，将近一半是属于这个所谓“山南王”的。“王府”里设有法庭和监狱，养有打手，还备有各种刑具——有皮鞭和头上包铁皮的木棍，有专打面颊的皮掌，有劈成细条的打屁股的竹片，有脚镣、手铐和头枷，有重一百多斤的三人连环木脚镣等等。叛乱平息后，在“王府”里还发现了人的头颅、手臂和三具完整的尸体。一具男尸和一具女尸都被扎缚了手脚蜷坐在阴森森的地窖里，看来是活活饿死的，另一具四五岁女孩的尸体塞在一个坛子里，因为年深月久已经干癟、发黑了。可见“山南王”对农奴的统治是多么残酷！
郎杰嘉措共有二十五个溪卡、十个牧场。在“王府”里经常只住着他母亲等五口人，可是却有六十多个朗生（家奴）来伺候。他每年在土地上的剥削所得超过七万克青稞。对农奴的经济剥削极其残酷，例如，在一个很小的宗莎溪卡，郎杰嘉措耕种“自营地”全年所需要的两千几百个劳动日，全部由农奴们自带工具和口粮无偿地出乌拉。他在这个溪卡每年净收入约五百多克青稞，即是掠夺了农奴们所生产的全部价值的五分之四。这个溪卡的一部分土地是分给农奴耕种的，郎杰嘉措有一本写着各家农奴租种多少地、应缴多少粮的“经书”，书首写着欠租受罚的誓词。每年藏历十月，正当秋收时节，郎杰嘉措的管家就把农奴们召集在“王府”大院里，一面宣读“经书”，一面要农奴们下跪宣誓。在歉收年头，也得按正常收获量一半以上的固定租额缴纳地租。六十多岁的农奴桑木坦和他的老伴，没有牲口，没有劳动力，郎杰嘉措却派给他九克种子的土地强迫他耕种，老人缴不上地租，被没收了全部家产。以后，郎杰嘉措又寻事把他打了一百多木棍，并且把他监禁了两年。老俩口后来只能求乞度日。
“王府”用小斗放高利贷、发工资，用大斗收债、收租，这就对农奴们加重了一层剥削。而且，不论什么时候借贷，到秋收时就来逼债，拖延时日就得挨鞭打，还要按日增加利息。郎杰嘉措还规定，他的农奴十八岁以上的男子每人每年要缴十克青稞的人头税，十五岁以上的妇女每人每年交八克，交不出时，经过“王府”允许，转为欠债，逐年增加一克青稞的利息。到期的高利贷还不起，就像缴不上租那样，农奴们必需把仅有的一点财物拿去折抵，或是把自己的子女送去当郎生抵债。“山南王”的郎生吴金次仁，从十七岁起便在王府里织布，看管林卡，每天只得到一升糌粑的口粮。他结婚以后添了孩子，不够吃，向郎杰嘉措借粮食，春借一升秋还两升，到时还不出就利上滚利，这笔债务逼得他世世代代要给“山南王”当牛马。
“山南王”还有许多吮吸农奴血汗的方法。四年前，山南地区歉收，青稞一度由三块银元一斗上涨到十二块银元一斗，郎杰嘉措就强迫农奴们缴纳粮食，不准按原价折款缴租；后来粮价下跌到每斗三元以下，他却按三元一斗的折价强迫农奴缴纳现款。“王府”里修补房屋、整治林卡等，都由农奴们自带口粮出乌拉，甚至雇用木匠和石匠的费用也都向农奴们摊派。在过去，参加修筑康藏、青藏公路等工程的农奴们出差归来，所得工资的全部或大部都被农奴主和管家们所没收。
“山南王”的管家郎杰日久，曾经用从他的农奴那里没收来的两千多元银元，买了十头骡马。被榨取一空的农奴们在无法生活时往往逃亡他乡。在拉加里村，逃亡户占当地农奴总数的30％以上。没有逃亡的农奴们一贫如洗，生活极为悲惨。例如农奴吴根曲贞的一床破被子，已经几代人盖了九十五年。
妄想永远保持反动农奴制度的“山南王”郎杰嘉措和他的兄弟，同西藏的其他反动大农奴主一起策动了叛乱。今年2月27日，他们在拉加里地区的贡康萨，召开了有山南地区二十多个宗的“代表”参加的“西藏独立国人民会议”，规定四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的男子必须全部参加“卫教军”，以后又在“山南王”的“王府”里设立了“总指挥部”。但是，叛乱分子的好梦不长，人民解放军平叛部队很快就开始了向山南地区的进军，这一伙乌合之众顿时土崩瓦解。人民解放军和军管会工作队一到拉加里，立即访贫问苦，对贫苦的农奴先后救济和贷放了近千克粮食以及一部分酥油、茶叶，给缺少种子的农奴发放了两千多克农贷。部队官兵在两个月中就出了一万四千多个劳动日，帮助农民耕地、送粪、除草、浇水、修水渠等，使拉加里全县在叛乱平息后不荒一克土地。各部队的官兵们从帮助修房屋、修桥到背水、拾柴，从帮助治病、理发到改善卫生条件等，处处渗透了他们对藏胞的热爱，这更使藏胞们深深感动。
现在，旧日的农奴已成了拉加里的主人。旧“王府”是当地驻军协助居民开办的一所小学的校址，学校里有一百四十五个学生。原来阴沉沉的旧“王府”里，不时响起孩子们“社会主义好”的歌声和欢笑声。渴望文化翻身的农奴们，目前已在拉加里全县办起了十多所民办小学。
现在，拉加里全县已经成立了十一个农民协会筹备委员会。农奴们根据“谁种谁收”的政策，兴高彩烈地耕种着参加了叛乱的领主的土地。乌拉、高利贷、人头税等苛捐杂税全部废除了，“三反双减”的运动正在有步骤地开展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农奴本仁见吉老妈妈，这样道出自己的心情：“拉加里的石头掀掉了，太阳照到我们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