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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区·风景区——武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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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8-12
第8版()
专栏:名城赋

工业区·风景区——武汉
李尔重
武汉关的钟楼,耸入云表,庄严、雄伟、公正地站立在大江之阳。它一丝不苟地催促着武汉的时间前进,它一丝不苟地记载着武汉的时间,它是武汉近代史的见证。
它的声音洪亮悠扬,它的声音永远充满着唤人的力量。
1923年2月7日,它的声音多么坚强、悲壮、顽强!它的声音和中国工人阶级的英雄吼声和行动伴和着。大家都知道,施洋、林祥谦的英雄的光辉,振奋了全国劳动人民,他们的鲜血洒在这里,浇灌了武汉的革命幼芽,培养了全国的革命之花。这个英雄的革命传统,在大革命时代、在土地革命时代、在抗日战争时代、在解放战争时代,一直地在武汉工人、武汉劳动人民中发扬着,开出无数的革命之花,结出了无数的革命之果。
施洋烈士被埋在洪山脚下,一堆乱坟之中,坟前不知是何人给他立了一个碑,上写着“施洋烈士之墓”。坟土成台,野草青青。过去,每年2月7日或5月1日,这个坟上便摆上鲜花,摆出供果,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是谁来摆的?何时摆上的?反动派们心里明白,这就叫“施洋的精神不死”,反动派不甘心,便千方百计寻找这伙献花的人,可是也和他们想消灭整个革命力量一样,枉费了心机。
1949年解放前夕,反动派在洪山一带开辟公路,公路正指向施洋之墓。反动派每走一步,都要向群众敲诈,这是经常的事情,这个事也不例外。反动派面对着一群乱坟便打了主意,他们大肆叫嚣,说是
“一天之内,把坟一律搬走,不搬者一律平掉”。好些坟主来不及将坟搬掉,只好向反动派纳款求情,反动派很看中了施洋这个坟,以为可以从它身上捞一笔的,可是,完全出乎反动派的意料之外,一夜之内,施洋的坟和碑一起被移到离公路线几十米以外的地方了。
现在,施洋的坟已移在洪山之腰,纪念碑高高立起,远对着武汉关的钟楼。
施洋、林祥谦永远活在劳动人民的心里。在1954年与特大洪水斗争中,出现了坚决牺牲自己,保卫城市安全的英雄严忠良、贾名武等;1959年出现冒着生命危险、抢救机器与同志的韩文弟,出现了十三岁少年吕锡三为抢救落水小孩而牺牲自己的英雄事迹。这一切,不论在革命时期、建设时期都继续着。
武汉关的钟声响着。它是武汉近代史的见证人:武汉,是中国革命圣地之一。
从施洋墓南行,便是宝通禅寺,进寺内,上山,树木成荫,芳草铺地。到洪山峰顶,便是洪山宝塔所在,唐朝尉迟敬德封楚王,建此塔,上塔,可以纵览三镇。汉水如带,中分汉阳、汉口,长江平铺白练,浩荡长流,京广铁路纵穿三镇,水上布满轮船、帆船,陆上遍驰火车、汽车。长江两岸,布满了码头。看了这些,人们马上会想起一个各处传颂的概念“九省通衢”。
武汉关钟楼的身旁,有一个高大的建筑物,那是日本帝国主义的日清公司,日清公司往下,就是英帝国主义的太古码头,总之,从武汉关往下游走,在汉口布满了英法俄德日等帝国主义的租界地——当然,这些都成为历史的陈迹了。
反动派统治时期的“九省通衢”,也就是把中国中南地带的原料集中到武汉加工整理,由各帝国主义拿走;各帝国主义把商品运到武汉行销各地。这个“九省通衢”是帝国主义进行侵略的中心。
革命胜利了,武汉成了人民的
“九省通衢”,这里已经建设了和正在建设着新的码头和列车编组站,逐渐增加着机械化的装卸设备,这个“九省通衢”的城市,日益起着巨大的作用。
想到这里,你自然会注意到全国闻名的长江大桥。
长江大桥的建成,是由于党的领导、中国工人的创造性的劳动、苏联的帮助、全国的支援,它是中国人民的创造,中苏友谊的结晶。长江大桥有多么重要呢?只要你闭上眼睛想一想:一吨货物运到汉口,下火车,又装到船上,再从船上卸下,运到武昌火车站,再装上火车,运往南方,这该花多少劳动力,增加多少困难,而现在呢,可以毫不费力地通过了;再想一想,每天要有上万的旅客,从南往北,从北往南,要是中间经过一次船渡,该费多少时间,而现在,可以不知不觉地通过了。这些,我想不必多说了,每个中国人都会了解的。
长江大桥的修建,在1955年9月开工了,采用了世界上建桥工程中最先进的技术——管柱钻孔法。才一开始,工人们对于许多机器操作不熟,大型管柱也做不好,可是他们发挥了中国工人阶级固有的坚韧顽强精神,他们说:
“只要世界上有的,没有学不会的”。
“长江大桥一定要用我们的双手建成!”
1957年的7月,大桥已经基本上建成了,只是桥面工程和桥两头的马路还没有完工。有一位西方人来到了这里,我们向他介绍,说是10月15日要通车。他把肩膀一耸,头一歪,说道:
“再有半年要能通车,我也佩服你们!”
1957年10月15日,长江大桥的铁路、公路同时通车了。
长江大桥的出现,显示了我们中国工人阶级的无限创造力量,显示了中苏友谊的强大力量,显示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也标志着旧社会的必然死亡。
长江大桥的出现,使武汉三镇成为一个为社会主义事业贡献日大的交通中心。
在洪山宝塔上,你的全神正贯注到长江大桥上的时候,偶然把脸向右方一转,马上会被一个美丽的湖面给吸引住。
你要是到过西湖,并且注意过古人对西湖的赞美时,你一定记得苏东坡和白居易的诗。他们用许多好的形容词献给西湖,这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东湖,东湖之被人重视并给以装饰,乃是革命胜利以后的事。李白到过武汉若干次,杜甫、崔灏、陆游等诗人都到过,只是他们未到东湖游玩过,也就没给她留下一首赞美诗。幸好朱德同志给它做了一个恰当的评价:
“东湖暂让西湖好,
将来定比西湖强!”
其实,做为一个风景区来说,东湖已经是十分幽美的地方了。在那里,四季开不断的鲜花,有着比西湖广阔数倍、澄洁可爱的湖水,有着果园和茂密的树木;在山林掩映之中,修建了疗养院、客舍、茶亭、屈原馆、行吟阁、博物馆……。
当你被东湖陶醉了的时候,你不由自主地便会进入东湖的怀抱,你一定会乐而忘返。你住在客舍里,听着微风拂动湖水的声音,游鱼跃动的声音,你会感到:“乐哉鱼乎”!你便会更仔细地听着它们的动作,不定什么时候,一支悠扬的音乐声,会从长空飞进你的耳朵,这是湖南边的学府在广播音乐。
你随着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对岸灯光万朵,排满山坡,与天空的星宿相接,难分彼此。
“那是什么地方?”
有人会告诉你:“那是武汉大学。”
武汉大学建设在珞珈山上,是全国有名的综合性大学。全校两面临水,腹地是山,山下一些丘陵沃土。当你知道这个学习场所的美丽时,你会想到自己:“假若我能当大学生,我一定入武汉大学。”其实,临在东湖南边一带,还有许多大学和学院。全国有名的、解放后兴建的工业学院,被称作“全国的眼睛”的测量制图学院等等,都在东湖的南边。你要想在这美好的风景区里读书,有好多大学可以上呢!
夜慢慢地深了,星光来得更亮。
忽然,在东湖的东北角上的地平线上,喷起了一片红光,红光冲上天,又慢慢地展开、落下,和极光的形像相仿佛。可是,这里是不可能出现极光的,那么,这“极光”是从那儿来的呢?
那是“武钢”的高炉在出铁。
三年前,“武钢”所在地——古山,还是一片荒草盖满的丘陵,现在正在兴建着一座现代化的钢铁厂,部分已经建成了。已经建成了两座高炉,三座焦炉。最后,那里要建设出四座高炉,五座平炉,轧钢场等等。你要是一个外行,一听四座高炉、五座平炉的数,会觉着不足为奇的。实际上,就是靠它们一年要供给国家三百五十万吨钢。这个日子的到来,已经为期不远了。
建设武钢也和建设长江大桥一样,结出两个果子:一个是建成了建筑物,一个是建成一支新的专业工程队伍。中国已经在修建第一座长江大桥中训练出一支能够掌握现代桥梁工程技术的队伍,其中有一批技术人员、技工,也有一批施工组织者。这支队伍,已经分布在黄河铁桥、重庆长江大桥、江西的赣江大桥等全国各地桥梁工程上了。
“武钢”,这里已经出现了一支建设现代冶金工程的队伍。他们掌握了建设现代化高炉、平炉、焦炉、耐火材料厂、烧结厂和采矿工程的全套技术,使它一天天提高。
兴建一号高炉时,焊接炉壳,需要四十八个高级电焊工,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找到了九个。难道这个焊接工程不干了么!领导与工人们进行了研究。做出了决定:
“积极训练,保证任务,保证质量”。
果然,没有用上半个月便培养出十六个新的高级电焊工,又用了一段时间,培养出三十几个。提前完成焊接任务,经过仪器检验,质量“优等”。
你要问:武钢在怎样建设着?就是这样地建设着:“边建边学,建成学会。”
头一天晚上,你看了出铁的红光,并且听了对武钢的介绍,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你一定会找个合适的地方去观看武钢。
一定会有人把你引到行吟阁上。行吟阁无须介绍,一看屈原的塑像,你就知道:这个名字来自“行吟泽畔”之说了。
登上行吟阁,东湖全部落在脚下,早上水平如镜,水色碧绿。初阳泛水,银光如锦。一排排的渔船,已在湖心活动,惊走的野鸭,往水的远处游荡着,一群群的鱼,浮到水面,迎接着早上的太阳。你的眼睛,被这水里的景致吸住了,你注视着。你会看到:游鱼在白云里穿走,野鹤在水底里飞翔。你望见了湖对面的山,那是磨山,刘备祭天之处,现在是疗养院,植物园。由磨山再往东北看,你便看见了武钢和它近旁的古山热电站。欣赏之余,你会往武钢的东南方看。你将看到两根特别高的烟囱,隐约地看到一些建筑物。
“这也是武钢么?”
不是,那是全国第一座锻铸中心厂,正在兴建。一台二千吨的水压机,今年将装起并投入生产。这个厂子建成之后,将供应各电机工厂、造船厂、重型机械厂以大型铸件、锻件。
从行吟阁西望,越过一带丛林,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建筑物巍峨矗立,烟囱高耸。这是重型机床厂,新建成的制造工作母机的工厂。
从行吟阁下来,在树荫下漫步,你的脑子一定会浮起一个念头:“武汉到底是个什么城市呢?”
你可以问一下客舍的人,客舍的人往往不正面答复你,说一句:
“您再看一看吧!”也许吃过早饭,他们会用一部汽车把你送上马路,把你送到珞珈山路,那里有武汉锅炉厂,送到关山,那是1958年用了六个月时间建筑出来的一个新工业区,那里有鼓风机厂、综合电机厂、汽轮机厂、轴承制造厂。把你再送到葛店,那里是一个化学工业区,再把你送到武汉到古山的二干道上,你会看到正在兴建的国棉二厂、纺织机械厂;到了汉阳,你没有办法再找到旧汉阳了,一片新的机械工厂兴建起来。你疲倦了,站在长江大桥上休息一下,西边有月湖,月湖边上有古琴台——据说是俞伯牙鼓琴之处。大桥的下游、龟山脚下,就是“晴川历历汉阳树”的晴川阁。“芳草萋萋鹦鹉洲”,就在长江大桥的上游不远之处。顺着长江往下游望,左岸有一个高大建筑物,很像一座大洋楼。你会奇怪:“什么人会在那里盖一座办公楼呢?”是的,那不是办公楼,那是肉类联合加工厂,一座现代化的屠宰工厂。
你本来是想休息一下子,可是你的脑子在追求着那个问题的答案:“武汉到底是个什么城市?”
武汉关的钟声响了,声音雄壮而悠扬,它使你心神清醒,它好像解答了这个问题:
“武汉不单是革命圣地,交通中心,而且已经成为社会主义新中国的一个强大工业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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