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边新米香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鄱阳湖边新米香
陈达凡
塔岭山下喜丰收
“立秋”前一个多星期，鄱阳湖畔的早稻就收割得差不多了。波阳县珠湖人民公社的田野上，只间或有几丘收割期较晚的粳稻像醉汉似的在夏风中摇荡着；其余的水田都换上了绿装，旱地都种上了秋熟作物。塔岭山下正在割禾。这是华龙大队在作最后的突击。田野上热闹异常，稻穗打在禾戽上咚咚作响，几十把、几百把镰刀挥动着，青年社员们边割还边唱着山歌：
鄱阳湖水浪滔天，
鄱阳湖畔庆丰年，
人民公社力量大，
早稻一季赛一年。
塔岭山下这坂田过去是没有水源的“天水田”。上边仅有的一口塘也给地主林信堂控制着。为了水的事，不知结了多少怨，打了多少架；告状告到九江去，官司打了三年，结果还是林信堂赢了。华龙村这边每户要出二十多万元的官司钱，村子里家家都把猪卖光了，去还这笔冤枉债，田里还是“干死蛤蟆饿死泥鳅”。塔岭山下成了一片没有灌溉的田地，加上路远，农民顾不得管，土质一年不如一年，草比禾高，一亩只打百把来斤谷。解放后，面貌有些改变，但是这坂田的主权很分散，这个队有几亩，那个村有几丘，为了水的事也常发生口角，所以人们都管它叫“吵嘴坂”。
今年，公社党委决心要改变这坂田的低产面貌，从各队抽调了一百二十一个劳力组成一支远征专业队，由华龙大队党总支委员周荣宗带领，到田头扎寨，突击猛攻这七百多亩三类田。为了解决水源，在山下新建了一个水库，足可以灌溉五百多亩田。过去为了点水，各村各队都派人去看守，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现在社员们说：手掌手背皆是肉，坂上坂下都是公社的田，一个人放水就行了。肥料不足就在田塍地墈铲草皮、烧火土灰，每亩下了三百多担底肥。远征队还在营寨里养猪积肥。这样，瘦田就变成了肥田，远田变成了近田，无水田变成了饱水田。华龙大队的社员们喜笑颜开的奔走相告：今年早稻比去年增产了两倍多。连土质最差的塔岭山下的田也亩产六百零四斤。这是今年继续大跃进声中的第一曲丰收的凯歌。
绝户垅变“千斤垅”
清晨，池塘里的青蛙还没有停止它的歌唱，铺田大队的队员们就出发去支援农场割禾，大队党支部书记徐灵钟看见六十多岁的老社员“三麻子”也在队伍里，便问：
“老三爹，你到那里去呀？”
“割禾呀！”
“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不要出去割禾了，队里这几天正在抢种，你是有经验的庄稼汉，留在家里多指导一下播种吧！”
“家里有那帮青年人，能行呀！他们的劲头大，思想先进，比我这老眼光强多了！”
支部书记听了他这个回答，抿着嘴笑了起来，原来这老头和青年人有一段有趣的争论：
那是去年冬天大搞积肥，为争取今年收千斤粮打基础的时候。老头一听见千斤粮这个词，连连摇手说：“青年人，胆子大，敢夸这个口。”
老头这个想法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千户垅这地方的田都是冷浆田，泥底只四寸深，底下全是黄壤，加上离村子远，肥料缺乏，每年只打两三百斤谷，最好的年成也只打过五百斤。人们气不过，就把“千户垅”这个地名改叫“绝户垅”。在这样的地方，每亩田打千斤谷怎么可能呢？
青年人却不这么想，他们相信凭着人民公社的强大力量，低产田是完全可以被改造的。去年冬天改造低产田运动中，他们除了深翻土地以外，还在田面上填上塘泥和湖泥，加厚表土一寸半左右，并且全部种上了绿肥。春耕开始以后，团支书李祖希带头组织一个野战突击队，到田间安营扎寨，把田边的草皮都铲下来，沤在田里做底肥，插秧以后每亩又追上土化肥二百二十斤，肥田粉二十斤，还有枯饼、猪牛粪和油菜籽壳。庄稼不负苦心人，结果禾苗长的青葱可爱，到丰收成了定局时，青年们请李三爹去看禾，他仔细瞧着数着，笑眯眯的说：
“过去千户垅里的禾田里，蛤蟆都被太阳晒得没有躲阴的地方，今年的禾又密又厚，连水都难得看见，打一千斤谷是不成问题的，从今以后我们不能再叫它‘绝户垅’了，要叫它‘千斤垅’。”
收割以后，这坂上八十多亩田平均亩产稻子一千二百五十一斤，老汉更是口服心服了。以往队里有事找他商量，他老是摇摇头，不吭声，现在可积极了，干什么都去。他逢人就说：“人民公社力量大，低产田变高产田，我的老眼光不行了，现在的青年人不仅有干劲，而且有见识，真是新时代出新人材呀！”
丰收晚会
天黑下来了，星星闪灼在天空，珠湖人民公社铺田大队的男女社员们，吃完晚饭，三三两两的来到了公社办公室旁边的一个晒场上，场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们就在场子周围的稻草堆下围坐下来，说说笑笑。社员周林生是文娱活动方面最活跃的人物，他说的“波阳大鼓”，最受社员欢迎。今天晚上。他又敲起鼓板，说起他刚刚编好的鼓词：
打鼓板，喜讯传，
男女老少听我言，
珠湖公社铺田队，
早稻亩产超一千。
说奇迹，道丰年，
六十岁的老人笑开言：
种田种了几十载，
从没见过这样的大丰年，
大丰年，喜连连，
公社力量大如天，
力争秋季超夏季，
幸福生活乐无边。
丰收时节谁不乐呀！八十一岁的老社员李荣茂也拄着拐棍，摸黑来参加这丰收晚会。他说，“今年真可说是洪福齐天，人民公社带来了大丰收，我活了几个朝代都没见过的呀！”
在这丰收的日子里随处都可以听到歌声和笑声，夜深了，嘹亮的歌声，欢乐的笑声还回旋在打谷场上。正是：
鄱阳湖边新米香，
丰收时节喜洋洋，
早稻亩亩超千斤，
人人感谢共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