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争取时间而战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为争取时间而战
本报记者　王揖　萧光
保加利亚人喜欢把自己祖国的面貌比喻为一张光彩绚烂的地毯，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第一次在保加利亚的上空飞行，就有同样的印象。
绿色的原野无边无际，闪闪发光的河水奔流其间。颜色鲜艳的蔬菜、花果，一畦畦，一垅垅，栽的那么整齐、熨贴，就跟绣在地面上似的。终年戴着雪帽的巴尔干群山，东西伸展，形成一道曲折的走廊。红顶白墙的大小房屋，浓密成林的树木，聚散在巴尔干山麓南北绿色的丘陵平原上。这绮丽如画的景色，一眼望去，不正像一张格调清新的地毯吗？只是当你踏上保加利亚的土地，特别是在这里生活一些时候以后，你就会发现：这是一张多么不寻常的地毯呵！它不仅有着东方的光明、南方的芳香，而且处处洋溢着爱国主义的热情。
跃进的号角
我们初到保加利亚，正赶上保加利亚人民争取三、四年内完成第三个五年计划（1958—1962年）运动高涨的时候。“在国家的发展中实现跃进，以新的更快的速度发展生产力，在总产值和国民收入方面三、四年内提前完成五年计划”——这项振奋人心的号召，是去年10月、11月保共中央全会向全党和全民提出的。它也是保加利亚共产党为了加速发展国民经济、提高劳动人民的物质文化水平，决定在1959—1962—1965年期间扩大再生产的宏伟纲领的一个重要部分。
保共中央书记米特哥·格里戈罗夫同志在接见记者的时候，曾经强调说：由于社会主义制度已在保加利亚各方面取得了胜利，由于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阶段已经结束，目前保加利亚的政治和经济，正处在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为了提前完成社会主义建设，迅速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保加利亚必须大大发展生产，广泛建立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问题就在用怎样的速度来发展。
这一点，在今年1月保共中央全会通过的保共中央第一书记日夫科夫同志关于保加利亚发展为繁荣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报告提纲中，得到了解决。提纲规定1962年的工业总产值将比1957年增加一倍多，1965年的工业总产值将比1957年增加约两、三倍。1962年农业总产值将达到四百到四百五十亿列弗；1965年农业总产值将达到六百亿列弗，即比1957年增长三倍多。这表明，1962年国民收入将达到八百到八百五十亿列弗；1965年国民收入将达到约一千到一千一百亿列弗，比1957年约多七百到七百五十亿列弗。也就是说，到1962年，保加利亚人民的消费量将比1957年增加几乎一倍，而1965年将增加两倍以上！
发展的速度和规模，在保加利亚历史上是空前的。这里所提的已经不是生产增加百分之几，而是增加几倍的问题。任务无疑是艰巨的。但勤劳勇敢的保加利亚劳动人民，却以满腔的热情和冲天的干劲回答党的召唤。
冬以继夏
从索非亚到黑海之滨瓦尔那的一路上，我们到处看见新开辟的层层梯田，花冠似的环绕在山丘上；灌溉渠和小水库像穿线珍珠般的一串一串，在蓝色的天空下泛着波光。同行的保加利亚朋友告诉我们：这都是农业社员们跃进的成绩。那些山丘前不久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却全栽上果树、葡萄或复盆子了。灌溉渠和蓄水池也多是新挖成的。保加利亚几十万农村的劳动者，为了争取提前完成五年计划，光在去冬今春的三个月里，就作了几百万个劳动日。他们修建了一千四百个小水库和蓄水池，五百五十多个抽水站和凿管井，四千六百多公里的灌溉渠。他们还积贮和运送了几百万吨肥料，建造几千个大型现代化积肥和贮尿池，清除草场和田地……
冬季出工，这不单在保加利亚，就在全欧洲也没有听说过。保加利亚民间流行的一首诙谐小调不是这样唱的吗：
“斯托扬老爷，你生谁的气？
谁在夏天偷懒，冬天就要饿肚皮。”
原来按照保加利亚农村的习惯，冬天是根本不干活的。然而，为宏伟的建设纲领所鼓舞的农业社员们，今天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劳动结合科学
公路两旁，竖有许多宣传提前完成五年计划的标语牌、招贴画。画面之生动，往往引人失笑：点头微笑的大肥猪，叫卖鸡蛋的老母鸡，它们神气活现地提醒你，从现在起到1962—1965年，牲畜和家禽必须完成的增产指标。这些数字和画面所显示的岂止是一般的增产号召，它们本身就是很好的跃进标志。
发展养猪和家禽在整个争取增加畜牧产品数量的计划中，有着头等重要的意义。计划要求今年猪肉的产量比去年增加一倍半，鸡和蛋类比去年增加两倍多。要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困难自然很多，特别是思想方面的。个别地方的领导人总认为他们那个地区没有发展养鸡的条件。但是当党帮助他们清除了形形色色的思想障碍之后，情况就大大改观了。
如今全国各地已普遍建立起现代化的养鸡场，每个养鸡场可以养鸡五千只左右。党把喂养小鸡这件需要很大耐心和劳动热情的工作，委托给了受过中等教育的农村姑娘。党还把精力充沛和有文化的小伙子派到畜牧场去，使他们的劳动有现代科学为基础。这些年轻人顽强地阅读畜牧科学书籍，也从不忘记向经验丰富的老饲养员们请教，效果很快就产生了。现今许多养鸡姑娘已把鸡的死亡率降到最低限度。而那些成天在牛肚子下面钻来钻去的青年饲养员、挤奶员，不仅使奶牛头数和挤奶量显著增加，而且得出了一套正确喂养奶牛的经验，用他们自己的话说：“牛的品种从嘴里变。”
农业劳动者并不满足已经取得的成就。普列文州的农业社员和农村共青团员不久以前还提出倡议：每人至少喂五只鸡鸭，每户至少养一头小猪和一只母羊，交农业社供国家使用，这项倡议获得了保加利亚其他各州农业社的热烈响应。
“小社并大”
对“松古拉尔”的访问，我们感到非常亲切。这个以产葡萄酒闻名全国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去年冬天才由二十三个小社合并起来，短短半年已显示出大社的种种好处。
“松古拉尔”农业社提的跃进口号是：今年增产一倍，明年增产两倍，并在生产增加的基础上，不断增加社员的收入。去年合并前，全社分配给社员的现金是三千九百万列弗。今年计划是六千二百万列弗；明年则更高：八千万列弗。根据“松古拉尔”的七年发展计划草案，预计到1965年，葡萄园将由目前的二千八百公顷扩大到三千三百多公顷，果园由现在的四百二十公顷扩大到一千七百公顷；总产值将比现在增加六倍。
增产的指标虽高，社员们都满怀实践的信心。社会主义劳动英雄歇斯柯娃同志陪我们共进午餐。这位曾因大大提高葡萄产量而获得金星奖章的女社员，决心在新的跃进中争取第二枚金星奖章。社党委书记伊凡·马里诺夫同志认为，“松古拉尔”增产最大的潜力就是把过去分散的人力和物力集中起来了。“小社并大”为发展多种经济提供了充分的可能性，使每公顷土地都能合理使用。人力、畜力、机器的统一调配，也使大规模的灌溉、追肥、机械化等有了保障。像今年，兴修水利的任务繁重，如果没有并社以后这样雄厚的实力，并且进行全面规划，完成任务是难以想像的。
为了帮助农业社实现跃进，也为了研究社会主义建设阶段新的理论问题，党派出了自己优秀的专家。我们在“松古拉尔”就曾遇见索非亚大学的农学教授季米德里·沃尔科夫同志。这位热情奔放的社会主义农村结构专家，现在已成了松古拉尔最受欢迎的顾问，每天都忙着会同当地领导干部制定农业社的远景规划。他已经在村里落了户，并且“声明”：不到“松古拉尔”实现七年计划那一天不回索非亚！
全民关心跃进
工业和其他各条战线上的干劲，也决不次于农业。成千上万的职工团体，力求通过自己创造性的摸索，改进劳动组织，创造新的工作方法。人们几乎每天都想出新的办法来提高劳动生产率、增加产量、降低成本和节约原料。例如，纺织工人充分利用了机器的功能——增加运转率。加布罗沃市的“科拉罗夫”棉纺联合厂仅仅通过提高纺织机的运转率，今年就将多生产五百四十万米棉布。又如，“保里耶娃”和“康斯基多尔”的矿工们，改用分段崩落和阶段崩落的新采矿法，把生产率提高了一倍；全国最大的“共和国”木器厂简化工序，创造了某些家具的一次装配法；耐火材料工厂职工采取半干燥压模法，既大大加速生产，又提高了产品质量。……
总之，新的窍门层出不穷，纪录随时都在刷新。很可能当这篇通讯见报时，前面所介绍的例子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
保加利亚的机关干部、学生和普通居民，也不时组织义务劳动来帮助五年计划的提前完成。在日常生活中间，不难看出人们对于工农业生产运动的关心和热情。我们在索非亚一家最大的医院里，就曾见到这样的事：一个矿工来到门诊部看病，所有候诊已久的病人都争着让他先看。他们互相谁也不认识，只因为他是一位矿工，一个五年计划的战士。
生活之树常青
通过在保加利亚的亲身感受和见闻，我们切实地感到：保加利亚共产党争取三、四年内完成第三个五年计划的口号，不仅是一种崇高的爱国主义的愿望，而且是对社会主义制度实质和人民创造力量的英明了解和信任。难道事实不是最好的证明吗？1959年是争取三、四年完成第三个五年计划决定性的一年，而到今年6月底，工业已超额完成上半年计划的101.4％，比1958年同期增长23.4％。农业方面今年小麦丰收，玉蜀黍和其他秋季作物也生长良好，只要没有严重的自然灾害，丰收是不成问题的。
保共中央书记格里戈罗夫同志提醒我们，事情并不是从开始就一帆风顺的。党经过了同错误思想的重重斗争，特别是保守思想。今天，实践已经证明日夫科夫同志的报告提纲中所规定的任务是正确的，但最初并非没有人对它摇过头。
譬如提纲规定1965年，灌溉面积要达到二千万狄卡尔；这样全国就能有40％的耕地永远摆脱周期性的干旱，保证农作物的丰收。当时许多水利专家都对这项任务的现实性表示怀疑。他们说：就是把全保加利亚的河水和雨水统统加在一起，也不足以灌溉二千万狄卡尔的耕地。党认为医治这些人的思想，最好的处方就是生活；因为“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则是常青的”。于是党就把这些水利专家派到农业生产合作社去，让他们自己去看看农民将怎样对待兴修水利的任务。仍然是这批专家，仅仅几个月，回到索非亚都向中央提出：同样的资金，不仅可以完成二千万狄卡尔，而且可以完成灌溉二千五百万狄卡尔的耕地！
战胜时间
当整个运动取得了一定成就的时候，党就特别注意提醒和教育人民：不能半途停顿、歇脚，环顾自己的成就而止步不前。而对那些因成绩而自满、松懈以及官僚主义、脱离群众的现象，就需要不客气地采取措施了。
显然，那只是个别的情况。这里，绝大多数人民都懂得他们是在同时间赛跑。也许你已经听说共青团员拉扎罗夫的故事。这个年轻的水泥工人曾经冒着一不小心就被烧成灰烬的危险，钻越五百度高温的炉口，为窑炉排除故障。没有任何人命令他这样做，他只想到如果等窑炉停火十六小时冷却以后再修补，工厂就将损失一百八十吨水泥。其实在保加利亚，像拉扎罗夫这样的人何止万千。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财富。战胜时间，这不仅意味着生活水平的空前提高，而且意味着赢得对资本主义的竞赛，证实社会主义制度的生命力。
保加利亚共产党十分重视对人民进行“分秒必争”的教育。日夫科夫同志说过：“认为今天的少先队员是明天在我国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的人，是个‘错误’”。我们也曾见过保加利亚朋友拍着孩子们的肩膀，自豪地承认这种“错误”；并且宣布自己就是保加利亚共产主义社会的建设者。他们那种变社会主义理想为现实的革命激情，使人深深地受到感染。我们在保加利亚作客，这方面的印象特别深刻。虽然离开保加利亚已经将近一月，每当回忆起来，还不能不感觉激动。这里，我们愿意借报纸的一角，祝兄弟的保加利亚人民更快地飞舞他们精巧的双手，在保加利亚这张不寻常的“地毯”上，早日织出共产主义的美丽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