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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家十年激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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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9-09
第7版()
专栏:

一个农家十年激变
本报记者 文英
王洛香这个家庭在旧社会像飘摇在风雨中的孤树,现在变成人民公社一个富有生命力的细胞。由千百万个这样的家庭构成的农村,正在公社化的道路上,充满了活力,迈向更美好的未来。
从王洛香家告别出来,兴奋激动的心情,许久不能平静下来。这位摆脱了饥寒生活的老人告诉我,他活了整整五十岁了,“前四十年是爬着走,后十年是站起来跑,一苦一甜,滋味大不一样。”他深深地感到,不真正懂得早先的苦,就不会真正体会到今天的甜。
王洛香家是河北定县韩家洼公社南会同生产队的普通一家。我去他家访问的时候,正碰上这个家庭在全管理区秋田管理竞赛评比会上得了奖。这是他家今年第三次享受“模范家庭”的荣誉了。这一次得奖的原因是这样:8月上旬连落两场大雨,公社有一小部分庄稼被淹了。公社党委号召“有灾不减产,涝了也丰收”,办法是排水、松土、追肥。因为小队里肥料不够了,他就发动儿子、媳妇连夜拆了家里的三条旧坑,当作肥料。白天,他和儿子、媳妇整天在地里突击排水、追肥,连吃饭都不愿回家吃。这种干劲,这种风格,对抗灾保收运动起了推动作用。
老人话今昔
村南头,在绿树掩映中,有一排门窗向阳的新砖房,这就是王洛香的家。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绿韭菜、紫茄子、丝瓜、豆角、西红柿等等应时的菜,应有尽有。另外,还有十多棵枣树、桃树、杏树和花椒树。引人注意的是那棵茶杯粗的苹果树,初次结了一个大苹果。这儿真像个小公园,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老人喜欢谈谈老话。王大伯向我谈到他难以忘记的过去。六岁他就变成了孤儿,从九岁开始,白天给地主作活,晚上住在破庙里。他指着对面的一所房子说:“破庙原来就在那儿,现在修起了俱乐部。”提起过去,就想起挨饿来,王大伯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他二十岁那年,姨母把女儿嫁给了他。几年后,他们有了几个孩子。一年秋天,收成很不好,租的几亩地也交不出租。全家在四十天内,只吃了二十斤菀豆。当时,只好依靠树叶充饥。采树叶成了孩子妈妈的主要事情。他指着正在做饭的王大娘说:“她是个有本事的人,好些树都被她采光了,‘爬树王’这个外号,就是那时候人们送给她的。”
中午,下地劳动的儿子、媳妇们回来歇晌了。这家人集在一起,热闹、欢乐,洋溢着幸福的气氛。这一家有十多口人,大儿海水在建筑公司工作,有时回来看看,带给全家很多建设事业大发展的好消息。二儿江水,新当选为生产队党支部副书记兼小队副队长,他常念道的是党的政策和他自己在农业技术上的新试验。三儿正上小学。姑娘小缺在公社发电厂工作,她说的话里,常带着一些难懂的机电名词。银果、俊琢两个儿媳妇,都是生产队的积极分子,她俩常常谈起社员在生产竞赛当中的一些故事,大家都很感兴趣。对于活泼健壮的三个小孙儿,王大伯说这是准备将来参加共产主义建设的小将。这兴旺的一家,集聚在一起,真是有说不尽的幸福。
当我们议论到当前生活的时候,王大娘说,现在吃的、穿的、用的,比她结婚那会儿不知要强多少倍。她说:“过去,三天两头揭不开锅;现在,一天三顿米面。这会儿年轻人常穿洋袜子、细布衣,洗脸用香胰子。我结婚的时候,也没享过这个福。”她捏着指头算了算,穿的、戴的、零花的,现在一年就得二百多元。儿子刚买了一辆自行车,姑娘又要买个耳机子(矿石收音机)。说到这里,王大娘对着一家人又训起话来了:“我常说,日子从容了,也要省细着过。”
初升的日头步步高
按照王大伯的说法,他家的光景像是刚出来的日头,步步高升。1949年,是单干的最后一年,全家总收入是三百七十元;1951年,互助组时期,收入四百零三元;1953年,入了初级社,收入四百九十二元;1956年,高级社时期,收入七百零八元;1958年办起人民公社的第一年,收入七百八十二元。
这些数字表明了这个家庭和整个农村生活,在十年间、五个发展阶段的变化。王大伯讲到这些变化的时候说,土地改革像推倒了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从分了地那天起,他就觉得站起来了。穷人有了地,像鱼儿见了水,拼命的刨种土地。富裕中农施细肥,他就加倍地施粗肥。因为缺牲口和车,人单力薄,他说:“这当儿,心里觉着还是没有底,腰板不硬。”
毛主席给全国农民指出了摆脱贫困、走向富裕的互助合作的道路,这正好能治王洛香当时的“症候”。他和六户贫农搞起一个互助组,水帮鱼,鱼帮水,比单干强多了。但是,组里只有个把小牲口,生产上还是有困难。后来,他们这个组和马保山的组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十六户的初级社。大伙凑钱买了个大牲口,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喜事。王洛香看到了组织起来力量大,对合作社充满了信心,只要有利于社的事,他就干。社里要搞副业,他带头把轧花车交到社里;为了解决搞副业的资金、原料问题,他又拿出两石麦子和棉花籽、农具。一个冬春,就挣回了两个大牲口,农业生产也提高了。水涨船高,生产发展了,收入增加。这两年,王洛香连修带盖添了六间新砖房。但是,王大伯说:“因为社小,总是增产不快,大家都觉得这么干不尽兴。”到后来,九个村子组织了一个高级社,力量更大了,社里打了机井,买了锅驼机,添了壮牲口,制了新农具,生产愈闹愈红火。去年一闹大跃进,大家感到要想全面发展生产,光靠生产单一的农业社还是不行,于是就办起了人民公社来。
说到公社,王大伯特别兴奋。他说:“现在,有了公社,锅驼机也嫌落后了,我们已经用电力抽水浇地了。”
原来,这个公社已经办起一个火力发电厂,一排排新竖的电线杆子伸向远方,一座座水泵房里传出了马达的声音,井台上不见牲口不见人,渠道里的水就哗哗地流向田间。公社还有了拖拉机站。土地经过了平整、划方和深翻,产量就来了个大跃进。王大伯的姑娘小缺,就是在这大跃进的形势下,跑出学校,到公社发电厂去工作的。仅仅一年多,这个十八岁的农村姑娘,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操纵、检修发电机、检修线路等技术。
种地、灌溉,由人力、畜力到使用拖拉机和电力;平均每亩产量由1949年的二百斤、1951年的二百五十斤、1953年的三百四十斤、1956年的三百九十一斤,直到去年的五百四十五斤。
“说来说去,没有共产党,没有毛主席,也就没有今天的好日子。”王大伯攥着拳头说:“坚决跟着共产党和毛主席走,不会错。”他和其他农民一样,得到了这样一条最根本的结论。
热爱集体人人向上
王大伯的话,也说明了这一家人为什么干劲特别大,热爱集体的心思特别强。干起活来,王洛香是不吃不觉饿,不睡不觉困。对于公社的大小事情,许多社员说他格外好操心。今年麦收的一个午夜,一场暴雨袭来,他绕街呼唤社员们到麦场去护垛。盖麦垛没有席子,他赶忙跑回家去,把炕席揭了来。儿子江水从父亲那里学习了舍己为公的品德,无论工作、劳动,哪里有困难,就到那里去。最近因为大雨,村南孟良河告急,他不避危险地跳到急流里,坚持堵口工作,……。
这个家庭的每个人,都想对社里的增产有所贡献。他们不光积极劳动,还积极学习,钻研农业科学技术。去年,就发生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江水和几个小伙子搞了三亩甘薯高产试验田。他的媳妇俊琢知道了,也约了几个青年妇女搞了三亩试验田。不宣而战,暗地里比赛。女青年们看男青年们怎么作,她们就怎么作。结果,江水他们的试验田每亩产了两万多斤,俊琢她们的试验田每亩只收了一万七千多斤。她很纳闷,问过了江水,才知道他们是按照甘薯生长期的不同,加施氮、磷、钾等不同性质的肥料。而她们施的肥虽多,但是不合科学。江水告诉她:“要想高产,得学点科学知识。”现在,她也常常看些农业技术的小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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