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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乌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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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9-13
第7版()
专栏:

德乌鲁
本报记者 陈维仁
  从兰州出发,乘汽车沿着蜿蜒的公路,越过林荫茂密的山岭,不到一天工夫就到了一个新兴的草原城市——甘南藏族自治州的首府德乌鲁市。德乌鲁,这个名字,人们是不甚熟悉的,它是个闪耀着黄金色的草原。新建的德乌鲁市有两个不相连的市区,一个叫合作(原名黑错),自治州的领导机关现在就驻在这里;一个叫夏河,就是有名的拉卜楞寺的所在地。这两个市区相距六十多公里,同一片片小块农业区和辽阔的大草原连结在一起。  去年民主改革以前,广大的草原上,遍地是神山、神树,连严重破坏草山的地老鼠哈拉(即旱獭)都成了活佛的“化身”,不许“侵害”。寺院和部落的反动上层说有神的地方,不许拉电线,开水渠,修公路。科学工作者用显微镜研究土壤、地质构造,他们就造谣说,汉人把“山神”捆绑起来了,藏民就要倒霉了。他们欺骗造谣、挑拨离间,妄图以此维持住他们腐朽透顶的封建统治。但是,从民主改革到现在,仅仅一年,不光德乌鲁,整个甘南地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草原上各族人民改造自然创造新生活的热情奔放,势如滚滚的白龙江,几十万群众,踏遍了“神山”,找到了铁、铜、煤、锗、水晶等二百三十多处矿源。为发展草原上的生产提供了最好的条件。现在在合作的德乌铜矿上,就有几千工人在开采,其中光藏族工人就有五百多。从此,甘南藏族地区结束了她没有近代工业的历史。
茁壮的新芽
打碎了封建盖子,甘南的民族工业,像一颗茁壮的新芽,露出了地平线。以合作来说,水电厂、机械制配厂、奶粉厂、玻璃厂已经先后建立起来,其中甘南乳品厂是建立较早的一个。在访问德乌鲁时,它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乳品厂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大型乳品厂之一,除成品包装外,生产过程全部机械化和半自动化。1957年7月1日建成投入生产以来,它主要生产乳粉、黄油,但还先后试制成功过蛋粉、牛羊肉罐头、干酪素等十几种产品。它的“金牛牌”奶粉,1958年以来,就一直行销国外,不断受到好评。
6月初,牧区产奶量刚开始进入旺季,在甘南,我们经常在公路上碰到厂里到各公社收奶站拉鲜奶的汽车。合作周围百里地界内的广大牧区都为乳品厂供应鲜奶,直接得到发展工业的益处。现在鲜奶的收购价每斤一角五分,牧民卖一百斤鲜奶可收入十五元。在过去,鲜奶由牧民自己处理,每百斤产酥油五斤,价值只六元。我们从调查材料上看到,光乳品厂开工生产的当年,夏河等六个地区因出售鲜奶就增加收入十三万多元。阿木去乎部落有一户牧民,售奶五月,就从有两条牛到有三条牛。
在一间简朴的办公室里,热情的厂长同我们谈了乳品厂短短的发展史。当他把话题转到厂里的十几位藏族工人的时候,我们却更深切地感到发展牧区的民族工业有着远比增加经济收入更深远的意义。这就是历史上第一次在藏族人民中产生了近代工人阶级。去年6、7月间,草原上的反动牧主、头人和宗教上层公开搞叛乱,反对共产党、反对合作化和社会主义的时候,厂里的藏族工人就坚定地站起来维护真理、进步,站在社会主义这一边,没日没夜地同全厂工人一起站岗放哨,保卫工厂,并自告奋勇地为追歼叛匪的部队带路。几年来,他们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深深地懂得:合作化和社会主义是各族人民共同幸福繁荣的道路,保卫它就是保卫真理,坚持进步。
桑科滩上藏民村
在拉卜楞南边不远的地方,四面草山环抱有一块土质肥美而又广阔的草滩,这就是有名的桑科滩。去年公社化以后,桑科滩拉卜楞公社的一个生产大队,现在人们熟悉地把这个大队叫做桑科大队。
桑科大队的草山南北长达一百华里,东西宽六、七十华里。全队五百十七户,除两户回民外,全是藏民,人口二千二百一十人,其中有男女劳力一千二百三十七个。这同内地的绝大多数地区比起来,真可算是幅员广大、人烟稀少的地方了。使我们感到新奇的,是古老的桑科滩上,第一次出现了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藏民村”。
我们从拉卜楞进入桑科不远,远远就看到一片黑压压的“房屋”,看得出,周围都是新翻的处女地。走近了,我们才发现一大片“房屋”原来都是牧民的帐篷组成的。在别的地方也看到过帐篷,但那都是一家一户,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就像海洋里的孤帆。这里却大不相同,与其说像村落,倒不如说像古典小说里描写的军营。营地上帐篷一座座紧相连接,人们鸡犬之声相闻,彼此亲如一家。我们去的那天正是星期天,藏民的孩子们都没有上学,一到“村”边,孩子们就包围上来。我们虽然语言不通,看到孩子们天真稚气的笑容,一股暖流立即通过全身。桑科小学有学生三百多人,五位教员,汉民四人,藏民一人,都能用藏语教学。他们同学生和孩子们的家长建立了亲密的关系。不久前,家长们听说一位汉族教员要调动工作,就哭着到学校里挽留她。
从完全游牧到定居游牧,这是草原上的又一桩新事物。桑科建立定居点,是去年10月才开始的。过去牧民分散地生活在草原上,一家一户,无论向自然作斗争,或抵制恶势力的侵害,力量显得比“小农”还要单薄。建立了定居点,人多力量大,人们从生活到思想上的变化,也都极为迅速。桑科滩上真是一片人畜兴旺的景象。可惜,我们来迟了一步,几天以前,全队的十一万头牲畜和多数男女牧民,都转移到夏季牧场去了。留在定居点上的,除了老弱和上学的儿童,只有一个二百多劳力组成的副业专业队。我们到帐篷去挨户串门,在家的人都各安生理,做鞋的,硝皮的,磨炒面的,大家都在忙生产。看得出,定居点上的这些生产活动,都是生产前线所不可或缺的“后勤”。特别是磨炒面,帐篷下一群群藏民妇女,说说笑笑,有的烧火,有的炒青稞,有的排成一排用手摇着小石磨集体劳动。这种愉快的集体劳动,在牧民生活中自然是第一次。另外,我们还看到这个“藏民村”有一个专业缝纫组。同时,也曾去看过“村”里的敬老院。
在“藏民村”周围新翻的土地上,桑科大队种了二百亩菜蔬,二百亩饲料,一百亩油菜籽。这些都带试验性质。从定居逐步走向农牧结合,这又是多么大的一个进步,虽然这仅仅才是开始,但已经迈开了第一步,就不难想像它会有一个绚丽的前程。
满客尔的主人
在拉卜楞寺院的西北角上,有个叫做满客尔的地方。这是一个藏民聚居区,人们主要从事农业。公社化以后,这里是拉卜楞公社的一个生产作业队,全队只有五十几户人家,一百七十七人,除了老人和孩子,共有男女劳动力七十五个。
满客尔是个农业区,早就定居了。情况比桑科就更好一些。这里家家都住的是房子。我们去过好几户人家看过,几乎户户明窗净几,地上干干净净,其整洁的程度,在内地城市里也是少见的。据说,这个藏民区的卫生工作已经常年如一日,在甘南是有名的卫生模范单位。这里一位名叫卓代的妇女,不仅得过县里、州里、省里的卫生模范的奖励,1958年秋天还得到上北京参加会议见毛主席的最高荣誉。她在队里是一位受人爱戴的积极分子,是公共食堂的一个好“家麻”(炊事员)。
满客尔这个食堂,有四个家麻做一百多人的饭食,墙上贴着每周的“食谱”,一周十八餐,餐餐不重样。每月伙食费每人才六元。伙食办得好,社员满意,生产劲头很足。尽管参加食堂是自愿的,五十几户人家,却没有一户愿意回家自己吃的。公共食堂还起了移风易俗的作用。比如这个队的藏民都已习惯洗手吃饭,人人都养成了良好的卫生习惯。
告别了甘南,以及它的德乌鲁、桑科和满客尔这样一些充满新生事物的地方,怎么不叫我们想到党,想到在这里按照党的民族政策辛勤工作的同志,是他们走过了多么艰难的道路,把民族团结的、社会主义的种子种在这块古老而又充满青春活力的土地上;就这样,一个长期被禁锢着的勤劳纯朴的民族,终于迈开了雄健的步伐走向新生。(附图片)
桑科定居点上的小学生,星期日在帐篷外玩扑克游戏 本报记者
 陈维仁摄
甘南草原上的新兴城市、甘南藏族自治州首府——德乌鲁
本报记者 翟其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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