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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飞万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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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09-23
第10版()
专栏:

鸽飞万里
本报记者 舒倜
飞鸽带着银铃在高空飞翔。飞鸽牌自行车的声誉响遍全国,传到了国外。
每天,都有称誉飞鸽牌自行车的信件,从全国各地寄来天津自行车厂。东南亚、中东地区的商人,打来电报、寄来信件,要求供应飞鸽牌自行车。印度的商人订购了大批的飞鸽牌自行车零件。居住在泰国的一位华侨,把一辆美国造的轿车,锁在汽车房里,骑上了飞鸽牌自行车。
自行车,虽然只是一种轻型的机械,一种结构简单的交通工具。可是,解放以前的六十多年中,中国人骑的自行车,竟是外国货,英国的凤头、三枪、法国的兰花、日本的富士……,充斥着中国的市场。
解放前的中国,竟造不出一辆像样的自行车!在旧中国,除了在上海有几家装配性质的自行车工厂,全国能生产自行车的工厂,只有现在天津自行车厂的前身——国民党的自行车厂。当时,生产过两种牌号的自行车,一种叫“胜利”牌,一种叫“中字”牌。“胜利”牌大概出师不利,像昙花一现似地很快就停止生产。“中字”牌刚一试制出来,国民党就在报纸上大吹大擂,伪资源委员会给工厂调来了大批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从美国进口无缝钢管。像要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似地忙了一阵。可是,“中字”牌自行车给国民党带来的,只有一个讽刺,人们给它起了一个雅号:阿司匹灵车,形容它迎风骑不动,顺风不轻松,骑上它,走不几里,混身就汗珠滚滚,像吃了阿司匹灵一样;这种车子,骑上一个礼拜,如不修理,就得报废,因此,小名又叫“礼拜车”。“中字”牌自行车的最高月产量,不过是七百辆,仅仅这么一点点,还是销不出去。
天津解放以后,中国人民接管了这个工厂。经过十年来的惨淡经营,现在这个工厂生产的“飞鸽”牌自行车誉满中外。年产量比解放初期增加了六十多倍。飞鸽牌自行车,也由一种普通的黑色男车,发展到有十一种品种,紫红、墨绿、天蓝等多种颜色。有车架用双管弯梁,轻巧大方的双梁女车,有车把和车轴子等可以任意升降、折叠的旅行式小型自行车,还有安上了涨闸或抱闸的高级平车。许多种飞鸽牌自行车上,都附有新式磨电滚、大皮包、反光镜、电镀衣架和电喇叭。
十年以前,当天津的人民敲响了庆祝解放的锣鼓的第二天,中国人民接管这个工厂的时候,厂院里都长满了一尺多长的枯黄的杂草。各个工段所有的机器设备,都是长年失修,被国民党盗卖得残缺不全,只有在金工车间里,还留下有四部比较像样的车床。工厂的厂房,屋顶破碎,门窗不全,机器开动,厂房颤抖;一到雨天,工人们穿着雨衣、打着雨伞,才能继续干活。当时,制造自行车的工艺图纸,技术资料,全被焚毁。“飞鸽”就是在这样的起点上,向前飞跃的。
当工人们摆脱了国民党特务用机枪强迫他们生产的残酷压迫和剥削,一变而为企业的主人以后,就决心要生产一种名牌自行车,来庆祝自己的新生,来表现对党对人民事业的热爱。工人们说:“咱们工人翻身了,咱们工厂翻身了,咱们的自行车也得叫它翻个身”。
这就是飞鸽牌自行车诞生的思想基础。那时,工厂缺少工具,工人们就自发地掀起了一个“献宝”运动。把自己的各种各样的工具,献给了工厂。没有工艺规程,全厂的工人都献出了自己的专长,包下了和他们有关的零件的设计和制造。没有图纸,工人们在下班以后,四出物色自行车的样子;有的在马路上注意来往的自行车的样子;有些还钻到存车棚里去仔细研究各式各样的自行车。工人们凭着多年的经验和巧灵的双手,终于制成了新车的样品,在试制过程中最大的困难,就是当时工人们淬火技术较低,淬火后的自行车零件,不是软了就是脆了。当时上级领导机关派来了工程师给工人讲解淬火的技术和理论,并将原来的一次淬火方法改为二次淬火;工人韩恩樵和李振林又创造了一种新型的淬火方法,使经过淬火的零件,表面硬,里面软,提高了车子的质量。质量优秀的车子终于在1950年诞生了。大家说,为了表示中国人民保卫和平的决心,把刚刚诞生的自行车起名叫“飞鸽”。
飞鸽牌自行车的第一批顾客是邮递员同志,开始他们曾经怀疑过“飞鸽”的质量,可是不久,他们发现,这种车子,不论是飞驰在平坦的马路上,还是骑行在坎坷不平的小道上,既轻快,也不易损坏,还驮得住东西,他们就转而喜爱“飞鸽”了。据反映,第一批“飞鸽”车上的三套“轴”,经过长年累月的骑用,有许多直到今天,还没有损坏。
从此,我们的“飞鸽”就展翅高飞了。为了生产出更多、更好的自行车,从1950年的下半年起,开始了全厂性的大规模的技术革命。技术革命使工厂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前几年有位专家到厂里来参观,鉴定有的机器的使用年限,快有一百年了,有的是天津三条石的1860年的产品,有些日本机床,久远的连年代也考察不出来。可是,在技术革命当中,工人们把这些“三朝元老”一个个按上了马达,使它“返老还童”,变成了半自动车床,车速都由三、四百转提高到九百到一千一百转,仅此一项就等于给全厂加了一倍多的车床生产能力。解放初期,全厂最优秀的车工吴玉斌,一天能旋一百二十到一百三十根,前叉子丝扣,当时被认为是了不起的成就。而现在,在经过技术改造的车床上,一个刚进厂四、五个月的徒工,一天旋四千多根,不算希罕。
前些年,有个日本贸易代表团来厂参观,有个代表在车间里看了很久,如有所感地赞叹说:“哎呀,变了,都变了!”
变了!是的,全变了!厂房面貌变了,机器设备变了,生产组织变了……但是,在所有的变化中最突出的还是人的变化。解放初期的三百多个工人,今天,大部分都成了天津自行车厂或其他工厂的工段长,车间主任,正副厂长或工程师。截至今年上半年的统计,在全厂六十九个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和六十三个工程师、技术人员中,工人出身的占70%。他们团结了知识分子出身的干部,和三千多个工人一起,在党的领导下,推动了天津自行车厂在十年里的飞跃。
十年以前,生产一辆阿斯匹灵号的中字牌自行车,要一个多小时,而十年后的今天,生产一辆飞鸽牌自行车,还要不了一分钟。这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巨大变化!现在我们的“飞鸽”还在继续地振翅高飞,在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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