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打鬼”运动——写在不怕鬼的故事前面王任重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来一个“打鬼”运动
　　——写在不怕鬼的故事前面
　　王任重
历史上有许多不怕鬼的故事。那些胆小的人看了这些故事，可能会长点胆量。也许有的人看了鬼的故事，夜晚会做恶梦。我们共产党人是唯物主义者，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人们从小听说过许多鬼的故事，害怕的心理一时还难以完全消除。这和一部分中国人怕洋鬼子的心理是相同的。怕鬼，怕洋人都是一种自卑感，是一种奴隶性的表现。为了改变这种精神状态，看看不怕鬼的故事很有好处。
现实生活当中有没有鬼呢？书上说的那种鬼是没有的。可是有另外的许多鬼，却常常出现在我们身边。地、富、反、坏、右都是鬼；资产阶级思想也是鬼；右倾机会主义也是鬼。各种自然灾害都是鬼；遇到困难或挫折，说是“碰了鬼”。我们前进当中发生的某些缺点、错误，也可以说是“出了鬼”。鬼都是要作祟的。作祟就是捣乱，各种鬼都给我们找麻烦。技巧技术最高明的一种鬼，是年轻貌美的女鬼。“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这种鬼就是我们常说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这种鬼常常在我们的身边游荡，她用名誉、地位、金钱、美女来迷你，她又用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障碍，遮住你前进的道路。当你在工作中遇到困难或者犯了错误的时候，她又用种种恶状（怕批评、怕丢脸、怕处分等等）来吓唬你。个人主义之鬼，千方百计地要使共产党员对党三心二意，一直使你走上反党的道路，使你自己断送自己的政治生命。这是一种吊死鬼。当个人主义的鬼索套住你的脖子的时候，难道不就是政治生命的自杀吗？
什么鬼都不可怕。只要你有正气和勇气。陈鹏年吹气退缢鬼，这一篇里叙述道：“陈私念：‘鬼尚有气，我独无气乎？’乃亦鼓气吹妇，妇当公吹处，成一空洞，始而腹穿，继而胸穿，终乃头灭。顷刻，如轻烟散尽，不复见矣。”我们也可以这样说：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之鬼，右倾机会主义之鬼尚且有气，马克思列宁主义者独无气乎？！必须鼓气而吹之，使其腹穿、胸穿、头灭、烟散而后止。
“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共产党人必须有“浩然之气”——敢想敢说敢做的共产主义风格。盛气凌人不对，但是必须盛气凌鬼。戴东原的祖辈有个人说：“以气凌之，则气盛而鬼不逼；稍有牵就，则气馁而鬼乘之矣。”对于克服困难缺乏勇气，对于党的总路线表现动摇的人，如不迅速坚定起来，则右倾机会主义之鬼将乘之矣。
有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的同志，请读“豁达先生”篇。那一位年轻的女吊死鬼是要找替代的（俗话说的替死鬼）。这就像资产阶级不甘心死亡、一心想要复辟一样，让共产党人替他们死，好让他们自己去“托生”。豁达先生既不怕女鬼的迷、遮、吓，又没有替女鬼超生，而高唱曰：“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资本主义最后死亡的命运已经注定了，社会主义在我国的土地上产生和发展壮大起来了。资产阶级分子只有乖乖地接受社会主义改造才有出路。各种作祟的鬼，都是绝对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旧社会是魔鬼当道的世界。现在魔鬼的统治是被打倒了，黑夜变成了白昼。鬼是怕光明的。但是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还藏着有鬼。不要怕鬼，要去捉鬼。我们的任务是要和鬼作斗争，把鬼消灭干净，使我们的世界“永无为祟者”。
看看不怕鬼的故事，想一想自己遇见过什么鬼，查一查身边有什么鬼，来一个“打鬼”运动。
〔原载“七一”杂志1959年第十期〕
〔附〕豁达先生
蔡魏公孝廉常言：“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或问三技云何？曰：我表弟吕某，松江廪生?。性豪放，自号豁达先生。尝过泖湖西乡，天渐黑，见妇人面施粉黛，贸贸然持绳索而奔。望见吕，走避大树下，而所持绳则遗坠地上。吕取观，乃一条草索，嗅之，有阴霾之气。心知为缢死鬼，取藏怀中，径向前行。其女出树中，往前遮拦，左行则左拦，右行则右拦。吕心知俗所称“鬼打墙”是也，直冲而行。鬼无奈何，长啸一声，变作披发流血状，伸舌尺许，向之跳跃。吕曰：“汝前之涂眉画粉，迷我也；向前阻拒，遮我也；今作此恶状，吓我也。三技毕矣，我总不怕，想无他技可施。尔亦知我素名豁达先生乎？”鬼仍复原形跪地，曰：“我城中施姓女子，与夫口角，一时短见自缢。今闻泖东某家妇，亦与其夫不睦，故我往取替代，不料半路被先生截住，又将我绳夺去，我实在计穷，只求先生超生。”吕问作何超法。曰：“替我告知城中施家作道场，请高僧多念往生咒，我便可托生。”吕笑曰：“我即高僧也，我有往生咒，为汝一诵。”即高唱曰：“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鬼听毕，恍然大悟，伏地再拜，奔趋而去。后土人云：“此处向不平静，自豁达先生过后，永无为祟者。”
陈鹏年吹气退鬼
陈公鹏年未遇?时，与乡人李孚相善。秋夕，乘月色过李闲话。李故寒士?，谓陈曰：“与妇谋酒不得，子少坐，我外出沽酒，与子赏月。”陈持其诗卷，坐观待之。门外有妇人，蓝衣蓬首开户入，见陈便却去。陈疑李氏戚也，避客，故不入，乃侧坐避妇人。妇人袖物来，藏门槛下，身走入内。陈心疑何物，就槛视之，一绳也，嗅有血痕；陈悟此乃缢鬼，取其绳置靴中。坐如故。少顷，蓬首妇出，探藏处失绳，怒。直奔陈前，呼曰：“还我物！”陈曰：“何物？”妇不答，但耸立张口吹陈，冷风一阵如冰，毛发噤齘，灯荧荧青色将灭。陈私念：“鬼尚有气，我独无气乎？”乃亦鼓气吹妇，妇当公吹处，成一空洞，始而腹穿，继而胸穿，终乃头灭。顷刻，如轻烟散尽，不复见矣。少顷，李持酒入，大呼妇缢于床。陈笑曰：“无伤也，鬼绳尚在我靴。”告之故，乃共入解救。灌以姜汤，苏?。问何故寻死，其妻曰：“家贫，其夫君好客不已，头止一钗，拔去沽酒，心闷甚，客又在外，未便声张。旁忽有蓬首妇人，自称左邻，告我以夫非为客拔钗也，将赴赌钱场耳。我愈郁恨，且念夜深，夫不归，客不去，无面目辞客。蓬首妇手作圈曰：‘从此入即佛国，欢喜无量。’余从此圈入，而手套不紧，圈屡散。妇人曰：‘取吾佛带来，则成佛矣。’走出取带，良久不来。余方冥然若梦，而君来救矣。”访之邻，数月前，果缢死一村妇。
（原载清袁枚著：“子不语”）
〔注〕?在封建时代科举制度时学生得到政府发给的廪禄（粮食等）待遇的，叫作“廪膳生员”，简称廪生。
?未遇，还没有被人赏识的意思。
?寒士，贫苦的读书人。
?苏，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