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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无畏的摄影师——记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影师沈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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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11-07
第10版()
专栏:

大无畏的摄影师——记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影师沈杰
新闻电影摄影师,作为当代历史的记录人,为全国人民拍摄了无数可歌可泣生动感人的影片。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摄影师沈杰同志,就曾以非凡的勇气,坚韧的毅力,不惜任何牺牲,为我们拍摄了许多不寻常的镜头。他的英雄事迹本身,就可歌可泣,深切感人。
踏破冰川万年雪
1958年4月,全总登山队和祁连山地质队共同组织了一支登山勘察队,到甘肃的镜铁山去勘察铁矿资源。为了记录我国登山运动第一次直接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的情景,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决定派沈杰同志和任福棠同志随登山勘察队去拍摄一部影片。
登雪山是一项比较艰苦的活动,要战胜严寒,适应高山的低气压,走过从无人迹的艰险山道,不怕剧烈变化的恶劣气候……。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过去拍摄登山影片的摄影师,有人身体累坏了,有人思想动摇了。共青团员沈杰当时没有考虑这些,他想的只是党的培养教育和人民的嘱托,愉快地接受了任务。
开始登山了。由于是第一次登高山,身体未经锻炼,缺乏登山的知识和技术,当他穿上八斤重的登山鞋,背上二十五公斤的背包,开始走了几步,两条腿就发软,迈步相当吃力。但是,当他看看别的同志在顽强地迈进,想想自己对党的保证:“一定要登上主峰,把片子拍回来”,就产生了奋勇前进的力量。头两天,他低着头用力提起腿一步一步地数着走,还时常掉队。三天以后,就能抬起头来,跟着前面同志的足迹前进了。登山勘察队员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最后终于登上海拔五千一百米的道龙上瑞顶峰,和任福棠一起完成了拍摄任务。这次,沈杰总共在雪山里生活了二十六天,登上了四千米以上的雪山十二座,既完成了摄影的任务,也积累了登山的经验。
1958年7月,厂里派沈杰同志和王喜茂同志随中国登山运动员组成的高山冰雪利用研究队第七队,到祁连山主峰——疏勒山去拍摄一部彩色纪录片。在大队横渡疏勒河的时候,沈杰同志脱掉衣服,举着摄影机,跳进寒冷刺骨的冰水里,拍摄了一组精采的镜头。当队员过雪桥的时候,他在王喜茂的保护下,垂吊于冰裂缝中进行拍摄。由于冰裂缝中很冷,刚上来的时候,他冻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登主峰正遇到暴风雪,天气酷寒,气压很低,空气稀薄,呼吸困难,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力气。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他们以顽强的意志坚持了拍摄。登上主峰以后,沈杰有六个手指头冻伤了,王喜茂的手被冰划破了,摄影机也坏了。拍摄工作就此停下来吗?不能。当队员们在高山宿营的时候,他们就不顾身上的疲倦和疼痛,急速下山,赶回大本营,连夜用三台坏摄影机凑成一台好的,第二天一早又背起机器上山,登上另一座五千多米的冰山,完成了拍摄任务。这一次,沈杰同志除登上了六千三百零五米的主峰以外,还登上了三座五千米以上的冰山,和王喜茂一起,把我国登山运动员(也是科学工作者)在祁连山主峰克服重重困难,为西北人民寻找新水源的动人情景拍摄了下来。他们拍摄的这部彩色影片后来被命名为“踏破冰川万年雪”,作为献礼影片献给了去年的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
党为了培养沈杰同志,去年11月又派他随中国登山队到西藏高原进行了四个月的锻炼。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里,他登上了六千二百米的念青唐古拉山。有一次,他在同行的王喜茂和李振羽二同志的保护下,用绳子吊在冰裂缝中拍摄了队员们跳过冰裂缝的惊险镜头。由于冰裂缝中太冷,脚和手指头都受到轻度的冻伤。在锻炼过程中,他们三个人共同拍摄了近五千呎的彩色片资料。
冒险抢拍叛匪罪行
今年3月,西藏叛匪发动叛乱的时候,沈杰正在拉萨。他亲眼看到叛乱分子围攻西藏工委,封锁国防公路,大修作战工事,残害无辜人民等罪恶活动,心里非常气愤。便主动向领导请求出去拍摄叛匪罪行。
3月16日,布达拉宫上剑拔弩张,许多窗户被叛匪修成作战工事,无数的轻重武器指向西藏工委和西藏军区领导机关。布达拉宫下面,叛乱分子正在强迫妇女集合示威。当沈杰同志和赵民俊同志由公路上接近她们的时候,叛匪就煽动妇女向他们吼叫示威。当时沈杰想:在公路上停留太久,可能要挨叛匪的冷枪;返回去呢,会受到敌人的嗤笑。于是,他招呼了一下赵民俊,共同冒着生命的危险猛地闯进了叛匪发动示威的会场,突击拍摄了一批材料。当他们迅速离开会场的时候,正遇到一些叛匪头目骑着马耀武扬威地在大街上走过,他又拿起摄影机很快地把他们的丑恶嘴脸拍摄了下来。
3月17日上午,他和赵民俊坐装甲车深入到离叛匪工事只有几十米的地带,拍摄叛乱分子大修工事、封锁国防公路的罪行。当时,叛匪时常向我们射击,可是军区司令部的命令是:叛匪打我们,不准还枪;打伤了我们的人,也只能赶快回来。情况是危险的,沈杰同志由于受到老摄影师们在抗美援朝战争、解放一江山岛等战役中英勇摄影事迹的鼓舞,心里并不害怕。装甲车驶近了叛匪的工事,但是装有望远镜头的摄影机不能在车内工作。怎么办?只有冒着生命的危险从车内伸出头去,才能把叛匪的罪行活生生地记录下来。沈杰同志当时毫不犹豫地露出半个身子,把摄影机架在车顶,用黑布袋伪装了一下,等车子一停住,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拍摄起来。赵民俊也从驾驶台的洞口探出头来,用小型摄影机拍摄。当车内的同志警告沈杰有叛匪在瞄准他们的时候,他又蓦地把摄影机指向瞄准的叛匪,突击进行拍摄,敌人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我们的大无畏的摄影师已经把他们的罪恶活动摄入了镜头。
反击开始,沈杰同志活跃在最前线,和其他同志一起拍摄了一些战斗、受降等场面。战事刚结束,他拍摄了叛匪焚毁打坏的清真寺、民房、青藏公路管理局等镜头。上述各种材料大都编入了“平息西藏叛乱”这一影片,成为叛匪罪行的铁证。西藏叛乱平息后的一段时间,他还参加拍摄了“庆祝平叛胜利”、“平民迁入新居”等新闻主题,歌颂了藏族人民的新生。
困难再多吓不倒英雄
从拉萨回到北京不久,5月底,沈杰同志接受了到号称“冰山之父”的新疆慕士塔格山,拍摄女子创造世界登山纪录的彩色影片的新任务。他满腹高兴,感到无上光荣。他也知道要完成这一任务困难很多:这次登的山比过去都高,在拉萨因为工作忙,有两个多月没有锻炼,身体不如以前健壮,过去跟他合作的王喜茂因病不能登山,新派来的王瑞华是个登山新手……。困难再多吓不倒英雄。党支部书记的勉励和指示,更给他增加了信心和力量。出发以前和到达喀什以后,沈杰两次向党保证:不完成任务,决不罢休!
这场战斗开始不久,沈杰有一天单独骑马跑到远离大本营的卡拉湖畔,去拍摄慕士塔格峰的远景镜头。回来的路上,天气骤然变坏,暴风雪雷电交加,霹雳在头顶上一个接一个地劈下来,衣服一摩擦便“卜卜”作响,头发根也竖了起来。马不肯走了,一个劲儿嘶叫。鸣枪发出呼救信号,也没有回音。当时,沈杰曾经想把机器、胶卷暂时放下,以便减少些危险;但怕回头找不到机器,便无法进行工作。过去为保护机器而牺牲生命的摄影师的英雄形象浮上心头,他终于决定继续带着机器打马前进。就这样搏斗了大约两个小时,方才脱险。
从五千五百米的营地向六千二百米的营地进发,已是一段比较艰难的行程。每行进大约一小时,停下来休息十分钟。登山运动员都抓紧这宝贵的时刻休息。这天上午万里无云,天气晴朗,沈杰同志为了多拍些片子,四次没有休息。他所在的先遣第一队的同志停下来休息,他就回过头去拍摄第二队同志登山的情景;第二队赶上来了,他又背起机器随第一队继续前进。到下午,他已感到相当累了,但是,“为了拍摄最好最惊险的镜头,更好地完成党交给的任务”这一念头鼓舞着他,他继续顽强地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到六千二百米营地了,队员们动手搭帐篷。他为抢拍下面队员在风雪中行进的镜头,没有带冰镐,也没有让别人保护,就进行拍摄。当时风雪正猛,大雪复盖了冰裂缝,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只听得呼隆一声,就向无底的冰裂缝陷下去。他赶紧把双手捧着的机器擎在右手,把手脚叉开来,梗悬在冰裂缝的两壁上。当同志们把他从这千钧一发的险境抢救出来,还没有休息一下,正赶上另一个同志掉进前面的冰裂缝里,同志们又展开营救,他马上便抓紧机会拍摄了这一惊险镜头。
到达六千八百米营地时,气候阴晴不定,风雪无常,温度一直在零下二十度到三十度。沈杰为了拍电影,常常摘掉外面的一层鸭绒手套,同时在深雪里站得较久,手脚已有轻度冻伤。但他仍咬紧牙关,跟随大队向主峰进发。
到达七千二百米营地了。队员们在暴风雪中搭帐篷,他又开始拍摄。鸭绒手套太肥大,工作不方便,他把它脱下来;墨镜上浮了一层冰雪,取景看不清,他把它摘掉了。仅仅几分钟,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已经冻伤的手脚,完全失去了知觉;因几次摘掉墨镜,接连受到强烈雪光损伤的眼睛,失去了视觉。当时,他失去了继续工作的条件!
我们英勇的摄影师,并没有因此而垂头丧气。他把运动健将登山队的史占春同志请来(同行的王瑞华同志半途因病下山了),详细交代了继续拍摄的计划,请他代为完成了“踏雪穿云上冰山”这部影片最后的拍摄任务。为了避免影响登上主峰的人数,他没有请求立即送他下山,等第二天登山英雄们登上海拔七千五百四十六米的顶峰胜利归来,他才由两位同志护送回大本营。
党用飞机把他接回北京,送他进最好的医院治疗。由于手脚溃烂,医生给他截掉了九个脚趾和两节手指;两眼很快恢复了视觉,身体基本上恢复了健康。党组织勉励他,在生活方面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同志们从四面八方写来慰问信,全国群英大会请他作特邀代表……。他深切地感到党的温暖、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始终精神饱满,情绪乐观。截去脚趾以后,他忍着疼痛练习走步,现在不扶拐杖已能行动。他正继续顽强地锻炼身体,争取早日出院,迎接党交给的新的战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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