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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山治水旱涝无忧——郧县大堰公社建设管理区经验介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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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11-20
第3版()
专栏:

治山治水旱涝无忧
——郧县大堰公社建设管理区经验介绍
中共襄阳地委、郧县县委工作组
“水在山顶流,梯田满山沟,遍山苹果香,鱼在塘里游,吃不愁,穿不愁,推磨不用牛,点灯不用油,高山人家永无忧!”
这是人们对郧县大堰公社建设管理区新面貌的颂歌。
这个管理区是个大山区,从前被称作“穷山恶水”的地方。六千多人口,只有一万二千多亩耕地,其中有一万一千多亩是在三十度上下的麻骨石山坡上。天干,庄稼旱死啦;下三天雨,就会“坡地冲成光石板,沟地淤成乱石滩”。直到1949年,这里收的粮食平均每人还不到三百斤。
在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社员们治水治山热情高涨,在山上修了六条干渠和九十六条支渠,在沟里挖了百把口塘堰,做到了山山有渠,沟沟有塘。整架山、整个山坡都改成了梯田,从山脚到山顶,三、四十层,像个大螺蛳一样。现在每人平均已经有一亩梯田、七分梯地。经过1958年历史上少有的大山洪和1959年历史上少有的大旱的考验,达到了旱涝无忧。1948年的粮食总产量是五十二万斤,1958年上升到六百四十二万斤,十年增产十多倍!今年——特大干旱之年,社员们的口粮标准赶上了全县最富裕的平原地区,还卖了一百三十五万斤余粮。这就初步解决了这里几千年来所没有解决的问题——粮食有余!
粮食生产的发展,带动了多种经营的全面发展。现在,山顶公路已经通车;两边山坡上果树已经成行,有的今年已经开始开花结果。山沟里塘堰点点,都养满了鱼;梯田岸上栽的龙须草,已经开始收割;水打磨、造纸厂、酒厂、野生纤维加工厂……,先后办起来了;山上、渠边,牛羊成群;渠边,头一个水力发电站正在兴建。不过三年多的工夫,这个穷山区的面貌已经大大改变。
治山先治水
过去,这个地方穷,除了受统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之外,还受着自然灾害的压迫。在那些三十度上下的麻骨石山坡上种地,就得年年和洪水打交道。“山上水乱流,坡上万条沟”。年年冲刷,水土流失,坡地越种越薄。沟里的坪地一年两季不过收百把斤粮食,坡地好年成才收七十斤。碰到大雨,“坡地冲成光石板,沟地淤成乱石滩”,只好丢了再开新荒,耕地老是不能固定。这样就形成了“一年不开荒,仓里没粮装;三年不开荒,大人娃子饿的慌。”荒越开越多,地越种越薄,人越过越穷。
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有人在一个叫作“翻山堰”的村子的四方山脚下的大长沟里,开了两道渠,总共不到五里长,并且顺山坡把几片坡地改成了梯田。因此,这个村子比当地一般村子的生产好,生活也较富。解放后,农会主席高华堂(现在是这个公社的党委委员、管理区第二书记)在这条渠上改了亩把田,一年收了二百斤麦子,四百二十斤稻谷。他总结出改梯田有以下几大好处:第一,旱涝无忧;第二,保水、保土、保肥;第三,费工少,收粮多,便于改革耕作技术;第四,种梯田省出来很多工,给全面发展多种经营创造了条件。
“能种一个窝,不种一面坡!”“哪里引水哪里富,哪里有田哪里有钱。”高华堂到处宣传这个道理。他找到了大山区由穷变富的道路,找到了山区的发展方向!
两种思想两条道路
要想治山治水,就要认识水、认识山,弄清楚到底是“穷山恶水穷地方”,还是“好山好水好地方”?在办高级社以前,有些人咕咕哝哝,说“社会主义好倒好,就是上不了我们这大高山”。社员王新隆到平原去了几回,吵着和儿子分了家,搬下山去了。支部书记高华堂和干部们商量了一下,就拿出了山区的方向——“翻山堰”这个典型,发动社员扳着指头算:哪家穷,哪家富?为啥?算来算去,凡是生活好的户,都是有个“蛤蟆坑”——水田。这样,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土改以后,高华堂就想把他分到的三亩地都改成梯田,可是人单力孤,治不住水。成立互助组以后,他又想引渠改田,连渠路也看好了,可是开渠要经过单干户农民焦步升的地。成立初级社时,焦步升没有入社,渠还是开不成。高华堂想水想得半夜里作梦,可惜就是治不住水。
高级社刚一办成,支部书记高华堂就在乡总支委员会上提出了开渠引水改梯田的建议。多数支委都赞成,可是支委张宏兴不同意。他说:“咱们建设乡是个老卖柴的地方,冬天没事干,卖柴弄几个钱才是‘正理’,才是群众的‘迫切要求’。刚把高级社办起来,群众啥东西还没分到,就去开渠、改田,把社搞垮了怎么办?”两条路线的斗争在支部会上展开了。搞副业呢,还是搞基本建设?这个事在社员中间也引起了争论。有的社员说:“我们这穷山沟嘛,要田没有,再不去砍柴卖,吃啥?”也有的社员说:“人家平原富,我们穷,穷就穷在没田上,就是要改田!”支部批判了张宏兴的思想,又开展了群众性的辩论,批判了有些人只想搞私人副业、不愿搞基本建设的思想。明确了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关系,为开渠改田打下了思想基础。
开渠头一件事就是测量。高华堂跑到区里请来了县水利局的一位技术员。这位技术员顺渠路看一遍,回来就连连摇头说:“这工程可大呀!至少得三、四万工,一万斤石灰,光炸药就得一千斤,可不能盲目!”这时候,支委张宏兴又出来说话啦:“看看!我说修不成嘛,你们硬要修。这个大渠要是政府不给我们修,我们咋能修得成。”争论又开始啦,社员中间也有一部分人赞成张宏兴的意见。高华堂和干部们一起深入群众,决定依靠群众想办法。结果访问到一个社员叫涂国斌,是个木匠,单干时测量过一条小渠。干部们和他一道边测、边挖、边放水,大渠算是动了工。施工中又遇上了大石头,需要炸药、铁撬和石灰。干部们又在群众中访问了一个打猎的李正青,自己会配炸药,而且材料都是山上出产的东西。至于石灰,山上有石灰石,有柴,只要烧几窑,就用不完啦。就剩铁撬弄不到,社员们就用木杆削尖来代替,磨秃了再削,用断了再砍,反正山上有的是树。由于充分依靠了群众,一条十五里长的干渠,八天的时间就通了水。这个事实有力地解决了依靠政府修水利、还是依靠群众修水利的争论。
干渠一通水,坡上敲锣打鼓,像办喜事一样。靠渠边的地方,干部和老年社员们喊叫着催人去改田。别处的社员们也不断的去找乡干部,要求把渠道开到他们那里去。在修头条水渠的过程中,十三个总支委员、有八个人学会了测量渠道,小队以上的干部有70%学会了测量支渠,这样就为全面开花创造了条件。
全面规划,改变面貌
通过引水上山和改梯田,大家总结了在山区治水的两条体会。第一,治水必须和用水(改田、养鱼、水利加工)相结合。以往这里也提过治水,技术干部也强调过保持水土,严防山洪冲刷。可是那时候群众的劲头总不是这么大。改坡地为梯田,用水灌田以后,群众对水的看法改变了,恶水成了益水,成了命脉,成了“宝贝”。群众的劲头一来,啥办法都想出来了:社员们把每条沟的沟脑都挖上了塘堰,在山坡上开上了人字沟,哪怕是一点一滴水,也想办法往塘里引;在两面山坡上,社员们找不漏水的地方挖上蓄水塘,冬春不用水的时候,一个劲往里放水,唯恐渠水白白流跑了;在河里节节筑坝,又通过渠道作到河河相连,互相调剂……。第二,没有不能上山的河。树有根,水有源,河水都是从山上来的。河从高处往低处流,水流越大,流到下游越不好治。治水,就要从河的上游治起,节节拦,节节引,拦它几道几十道之后,水小了,下游也就好治了。所以,治水打破生产队、社、以至县的界限,远处引水,近处灌田。要这样做,必须采取领导和群众相结合的方法,作出全面规划。
1957年春天,县委第一书记崔明全到了这个管理区。总支书记高华堂领着他到处看了看初改的梯田。田改的东一块、西一块,零零星星也不在少数。崔明全同志称赞他们开渠改田这件事办的好,又向高华堂说:“老高,你们这么多的水,能不能把坡地都改成梯田?”县委的指示,给了人们很大的启发。总支委员会经过讨论决定:以第一条干渠第一条支渠的灌区——三里岗为重点,集中干部和群众力量,先改出一架山来,给群众作个样子,积累经验。这年冬天,三里岗上搭起了“战棚”,锣鼓喧天干起来了。这个生产队三百多个能改田的人,统统参加了改田。每天早上天不亮,社员们打着火把去工地,下雨大家披上蓑衣干。他们的口号是:“吃点临时苦,流下幸福汗,苦战两三年,改变大自然。”就这样,三百五十个劳力,一个月零七天,把一百五十亩坡地统统改完,又开了些荒,总共改成了一百八十亩梯田,达到了每户平均十五亩梯田。
改造三里岗之后,乡里得出了经验:改田就是治山。防止冲刷,保持水土,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改梯田。要想把这个事办好,必须大兵团作战,一动手就是一架山,治了这架山,再治那架山。把一架山都改成梯田的具体作法,是从山顶挨着渠道往下改,按地形随弯就弯,就蛋繁蛋,不勉强改大田;边挖、边拣石头、边砌田岸,里挖外垫,等田挖平,田岸也砌完啦,松土整平以后就可以下种;土少石头多的,头一年先种旱庄稼,等淤些土,拣完石头再栽秧,土越种越厚。
三里岗作出样子以后,社员们都像看“稀奇”的一样,自动跑十几里到那里去看。九里岗的钟茂才原来不相信治山,跑到三里岗去一看,一架山都改成了梯田,像个大螺蛳,有三、四十层,他回去以后也改变了口气,逢人就说:“到三里岗看看去吧!人家一架山的麻骨石坡都改成了梯田,我们这好地方为什么不能改成梯田?”全乡到这里参观以后,干部和群众的思想解放了,不再零零星星的改了,都开始订出规划,一整面坡,一整架山的改起来了,形成了群众性的治水治山大高潮。
解放了思想,有了全面规划,发动了大规模的群众运动,从1957年冬到1958年春,这个管理区就达到了每人一亩梯田和七分梯地的水平,耕地基本上固定下来了。
以粮为纲,带动多种经营
开渠道改梯田,初步解决了粮食问题以后,就带动了多种经营的发展。田多稻草用不完,为了保护田岸又栽上了龙须草,九个造纸厂成立了;粮食多了要加工,十二个水碾水磨架起来了;渠里有了水,堰塘多了,二十四万尾鱼养起来了;养鱼要有鱼苗,鱼苗场办起来了。多种经营的发展,也推动了综合治理大山的工作。现在,这里已经从根本上消除了山洪成灾,控制住了大部分地区的水土流失,耕地基本上达到了旱涝无忧。
初步解决粮食问题以后,节省了大批劳动力投入多种经营和根治荒山的工作。人民公社成立以后,更为农林牧副渔的全面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现在全管理区植树造林已达一万三千多亩,其中经济林和果木林有八万多株,还培育了桔柑苗二百七十万株。今年秋季,苹果、桔子已开始结果。这里原有的大宗土特产与解放前相比,油桐由一千八百亩增加到七千多亩,龙须草由一千二百亩增加到六千五百六十五亩,柿子由五十万斤发展到一百四十万斤。利用大山草多的条件,生猪由三百七十头发展到一千六百七十六头,平均每户一头多;羊由六百六十头发展到二千二百八十九头,还新放养柞蚕三百零二筐。今年多种经营的收入,预计每人就可以平均一百四十元左右。
人们在改变自然面貌的过程中,也改变了自己的主观世界。嫌穷山沟没有出息搬下山的王新隆,经过几次请求又搬回来了。很多外乡的姑娘和山沟的青年结了婚。人们说话的口气也和以往不一样了,以往张嘴就是“我们这穷山沟嘛,怎么能和人家比?”现在,这个历史上从来不敢和平原比粮食的“穷山沟”,也提出了“粮食也要超平原”的战斗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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