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6阅读
  • 0回复

挤颂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9-11-23
第8版()
专栏:

挤颂
巴波
傅家台,是北京远郊的一个山村,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山村。这样一个祖国极普通的偏僻山村,现在,给人第一个印象是:什么都显得挤。
我们住的院子是个四合院。我们五个下放干部,挤在北房的炕上。房主人老大爷还安慰我们说:“在你们来以前,这个炕上睡的是七个。”很显然,那就更挤。比我们迟到一步的架设高压电线的工人弟兄,住在东房,除了一个炕以外,还搭了两个行军床,把个屋子挤得满满的。剩下的南房、西房,就是房主人两弟兄,也是两家人。我们住的院子是这样。傅家台所有的院子都是这样。挤,按常情讲,总不如宽敞好;可是,这个山村的主人和客人,都欢迎这样的挤,都高兴这样的挤。
去年大跃进:这里修公路,修公路的人要有房子住,只有挤;修公路是好事,人们高兴这样的挤。这里的西山要绿化,绿化大队要有房子住,只有挤;绿化是好事,人们高兴这样的挤。如今附近兴修的水电站要架设高压线,架线工人要有房子住,只有挤;架设高压线是好事,人们高兴这样的挤。有了一条丰沙线,还不能适应这里工业建设发展的运输问题,正在着手兴建第二条线路,这条线要穿过傅家台,这些铁道工人也要房子住,只有挤;修铁路是好事,人们高兴这样的挤。公社化后,办工厂,搞食堂,设托儿所,都要房子,只有挤;这些都是好事,人们高兴这样的挤。这些各样原因形成的挤,其中临时性的挤占多数。不过,这两年,临时性不断。修公路的没走,绿化的来了;绿化的刚去,架高压线的来了。人们来来去去,祖国的建设,山村的面貌,也就日新月异的繁荣起来了。
修公路,公路从地里穿过,挤掉一点粮田,高压线的架子,挤掉一点粮田。绿化要树苗,苗圃挤掉一点粮田。铁路要从这里穿过,这里将是一个车站,山坡上这里那里都插着测量的小红旗,不说人们也知道,这也要挤掉一点粮田。我们闹共产主义,只能说黄瓜才起蒂蒂,事情有得干,这个山村难保不被这样那样的建设挤掉一点粮田。然而傅家台的人们,都是征服自然的好手。这边的粮田让路给铁路公路了,却从山地上再找补回来。几年来,耕地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粮食的产量,打从人民公社化以后,比过去更是大大地增加了。虽然“挤”了一些地,但是却把傅家台的面貌“挤”得更加美好,而且以后一定越来越好。所以,社员们都爱这种挤,高兴这种挤。
这种高兴,是打心眼儿里发出来的。解放前,这个山村可一点儿也不挤,不仅不挤,在日本鬼子时代,房屋被烧掉了一大半,连人影儿都稀少了。傅家台的人们都记得清清楚楚,村里的房屋,一大半都是解放后重建起来的。新房年年盖,月月盖,十年不回家的人,准认不出这个喧闹的山村就是当年荒凉的处所。可是,盖得再多再快,也赶不上建设的速度,赶不上傅家台往前奔跑的脚步,所以,还是挤。
的确,这个山村到处都挤。这里有个三开间的供销合作社,买东西的人整天人来人往,也挤!解放以前,那时没有什么供销合作社,方圆几十里,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货郎担,有那么几斤糖果,成天担来担去,从来没有被挤着买。人们那时是用野菜过日子。野菜包括榆钱、核桃穗子、柳树叶子……等等。谁吃过饼干呢?谁又穿过一身好衣服呢?只有去问富农,问地主,问国民党的官吏。
离大秋将近两个月,房主人老大爷就向我们打招呼了。他扫了北房一眼。这三间北房,原是他的储藏室、厨房。沿墙放着装得满满的麻袋、瓦缸等等,把屋子占了一大半。他兴致勃勃地说,话题扯得老远,从上下古今谈到眼见的丰收,谈到经过整顿以后公社的分配办法,最后他才点题说:
“同志,大秋后,我分到的粮食、土豆什么的,还有,要给两口猪存点过冬的饲料什么的,这些东西不少,又占地方,只有放些在这屋里。“他的眼光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他却歉然地说:“那时候,更要挤你们了!”接着,他爽朗地笑了。
这种挤,是生活的沸腾繁荣。
这种挤,是建设的热火朝天。
这种挤,是大跃进的正常现象。
这种挤,是总路线贯彻过程的产物。
这种挤,历史上将要大书特书,让后代子孙们看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着六亿五千万人民,是用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干劲建成社会主义的。
当然,这种挤,也有人发愁。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不是大叫“搞糟了”么?当然,这种挤,也有人恐惧,帝国主义不是大喷诬蔑的毒液么?至于从我们的立场说,既然历史注定了我们要挤垮资本主义,他们发愁也罢,恐惧也罢,是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挡我们的前进的。
在房主人老大爷向我们打招呼的这天晚上,我就着煤油灯(很显然,高压线架好以后,在这偏僻的山村,电灯将要挤掉这煤油灯),写着这篇“挤颂”,不禁联想到列宁关于电气化的名言。这样闪光的日子,在我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纸上的希望,而是完全可以捉摸的现实了。是为颂。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